起身推门进去,帮她将房间内的窗子打开,又令端着洗具的丫鬟仆婢进来。
    郡主睁着惺忪的睡眼,十分渴望再赖床一会儿。
    “郡主,莫要再睡了,老爷等您用早膳,已经在书房快习了三页字了。”
    她爹?
    缺少父亲陪伴的郡主猛然听到这样一句话,还有些怔怔然。
    她爹何时这么清闲了,一大早儿还有空等她一同用早膳,哪次不是她还未醒,他便忙公务去了?
    郡主慢吞吞起身坐起,突然想起现下的局势。
    现如今赵相倒了,皇帝又病了,五皇子暂代为议政。
    朝中元老,本就是她爹与赵相相互牵制,如今赵相一倒,她爹为了避嫌,索性也撒手不理政事了。
    哎,她爹明知道会陷入如今的局面,还偏偏要助皇帝去扳倒赵相。
    赵相倒了他便免不了受人猜忌,成了如今被动闲赋在家的局面。
    到底图什么,对皇帝如此忠心不二,得到了什么?
    哎,她爹若不去勤勤恳恳料理事务,国公府还能进账吗?
    入不敷出,养活得了如今这偌大的一个府邸吗?
    郡主心中顿时产生了危机感,她十分忧愁的起了床,觉得自己一贯享受的好日子,要没几天了。
    她瞧着盛水洗脸用的银盆,哀伤道,“把这套洗具换成铜的吧。”
    银的这套且好生留着,没准儿到十分落魄的时候,还能卖出去,换些银子裹腹。
    她洗漱更衣之后,去了偏厅,刚坐下喝了两口茶,她爹便赶到了。
    小郡主许久未见过清晨时候的爹爹,还有些不适应。
    见郡主与国公爷皆落了座之后,侍女便将早膳一一端了上来。
    许是府中两位主人十分难得地凑在一起用早膳,厨子此次做得格外尽心,早膳十分丰盛。
    芙蓉红豆糕配着银耳莲子粥,几样儿甜利爽口的小菜模样精致。
    唐映摇瞧着这摆了一桌子的早膳,十分哀伤,“今后府中吃的食,也便一切从简吧。”
    唐国公盛羹的手一顿,关心道,“怎么了,可是这饭食不合胃口?”
    唐映摇叹了口气。
    唐国公瞧着她这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不合胃口吩咐人再做就是了,何必如此。”
    唐映摇觉得,自己日渐大了,爹也日渐老了,不该如此操劳的,有些事,就叫她一个人承担就好。
    银子的事儿,她来想办法,总能叫爹过上一个衣食无忧的晚年的。
    小郡主心事重重地用罢早膳回了卧房,正寻思着哪里有生财之道的时候,忽然间瞧见,旁边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件衣裳。
    瞧那老气横秋的颜色,啧,小郡主一眼便能判断出,这不是她的衣裳。
    她这般想着,走过去将那衣裳拎起来问道,“这衣裳是何人的?”
    一上手,郡主就知晓,这料子价格不菲,瞧着上头的绣工也十分精细,这衣裳,定然是有个好价钱。
    听了响动,立刻便有侍女进来,瞧见郡主拿着的那件衣裳道,“回郡主,您昨日从四皇子殿下的生辰宴回来之后,身上便披了这件衣裳。”
    昨日在顾闻渊生辰宴上?
    郡主不禁细细回想了一番,昨儿那地方倒是闹腾,她似乎被酒气熏得有些发晕,找她后头的年轻公子凑了桌儿。
    那公子似乎还是个哑巴,难不成是他给自己披的衣裳?
    要真是他,那可就不好找了,她也不知晓那人的模样,更别提能说出他叫什么名字了,可如何去找。
    郡主正兀自想着,鼻尖忽然嗅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冷香,她吸了吸鼻子,味道又淡了。
    她环顾了四周,瞧见屋子里并未燃香,她走到香炉旁打开盖子凑过去嗅了一下,不是,不是这个味道。
    她正欲抬头,却忽然又闻到了那股虽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闻到过的冷香。
    郡主低头,瞧见了自己手中的那件老气横秋的衣裳,心中有些惊骇。
    她将鼻子轻轻贴上去,仔细嗅了嗅,香味儿稍浓郁了些,郡主终于肯定,味道就是从这衣裳上散发出来的。
    彼此同时,她也一并想起,这莫名熟悉地味道是在何人身上闻到过了——
    顾昭。
    郡主微微眯了迷眼,嘴角咧出了一个异样的弧度。
    “郡主?”侍女瞧着郡主这古怪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郡主回过神来,“你去将昨日给我赶车的车夫找过来,我有话要问。”
    侍女心中奇怪,可郡主的事情,断不是她可以过问的,便忙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须臾,车夫便被唤了过来,他从未踏入过郡主的院落,一时间甚是拘谨,几乎不敢抬首。
    郡主斜毅在美人榻上,手中拎着衣裳问道,“昨日我是如何上的马车?”
    车夫赶忙道,“郡主昨日醉了,是被一公子抱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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