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举办了。
    陶夫人逼着陶员外宴请了榭城近乎所有的人,世人头一次听闻娶男妻,凭着陶家宴席的山珍海味和这股新鲜劲也乌泱泱地前来道喜。
    在这锣鼓喧天歌舞齐飞中,陶家用八抬大轿将冬荣抬进了陶家大门。
    一身新郎官华服的陶修远站在轿子前,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
    他甚为出挑,是一位玉面郎君,围在旁边的姑娘们见了他,眼珠子滴溜溜绕着他转。
    他的五官颇为俊美,神情微显痴憨,嘴角含着一抹笑,眼眸黝黑,痴痴地望着那红轿。
    媒婆搀扶着冬荣下轿,他遮着盖头,只能瞧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伸了过来。
    冬荣把手递过去,他的手小,刚递过去就被大手包住。
    陶修远乐道:“媳妇儿!我接到媳妇儿了!”
    这声音稚嫩,仿佛像得到糖的孩童一般欣喜。
    他身旁的小价,阿朗忙道:“是是是,少爷接到了,既然接到了咱们就牵着进去吧。”
    他牵着冬荣走,大手小手裹在一起,暖融融的。
    媒婆在一旁道:“跨门槛!”
    走至火盆前,又道:“跨火盆!”
    冬荣刚刚跨过火盆,便觉那双手拉着自己直直地往一个方向走。
    媒婆喊道:“哎哎哎,大少爷!这还没拜堂呢!去哪儿啊?”
    陶修远拉着冬荣往另一边走,“把媳妇儿拉去我的房里!把媳妇儿藏起来!”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道这大少爷可急呢!
    阿朗制止道:“少爷,这得拜了堂才能去您房里呢。”
    陶修远闷闷道:“那要拜多久啊?”
    阿朗回道:“不长,不长,一会儿就好。”
    媒婆道:“大少爷,别误了吉时!”
    陶修远瞪了媒婆一眼,依言拉着冬荣进了大堂。
    陶修远耐着性子跟冬荣拜完堂,抬眼瞧见陶夫人又在拭泪,周围的人又都乐呵呵的。
    冬荣被人送进了屋,陶修远也跟着要进去,却被人拦住,尤其是他的庶弟,陶怀信,偏偏拦着要他喝几杯。
    陶修远被磨得耐心全无,烦躁不已,当即将陶怀信递过来的酒杯挥到地上,愤愤道:“我要进屋去!我要去看媳妇儿!”
    陶夫人忙安抚他,“好,回屋啊,回屋。阿朗快送少爷回屋。”
    写着练手和放松的,不长,是小甜文。
    第二章 敬茶
    陶修远火急火燎地冲进屋来时,冬荣连床都未坐热,眼看着那双黑靴慢慢逼近了,不安了一天的心此时都快怦怦跳出来了。
    盖头一掀,一张动人心弦的小脸赫然呈现,略施粉黛的冬荣美得似天上的神仙,看得陶修远眼仁儿亮铮铮的,立刻扑过来抱住他,“媳妇儿,媳妇儿,真好看。”
    冬荣也被他的容貌惊艳了一把,虽然答应了成婚,可他之前也并未见过自己未来的夫君。更不曾想过,陶修远是这等英俊潇洒的人。
    冬荣被他如待珍宝似的紧紧抱着,这般亲近的距离,都能嗅到陶修远身上金贵的香味,他脸颊红热,又瞥见屋里还有人在,便越发不自在,轻轻推了推陶修远,唤了声:“大少爷。”
    伫立的侍女提醒道:“少爷,少夫人,还需喝合卺酒呢。”
    两盏酒杯连着一记短红绳,冬荣与陶修远额头抵着额头喝完了酒,顺道把对方呼出的气息也喝了进去。
    陶修远将杯子一放,不耐道:“好了吗?还要做什么?我要抱媳妇儿!”
    如此直白的话让屋内人均是脸上一红,冬荣更是臊得无地自容,心道,两个男人如何洞房?
    不过冬荣担忧过多了。
    饶是陶家讨了男媳妇,可也未想过做对有实的夫妻,毕竟这男人之间的欢爱本就格外神秘。因此,便没有教陶修远如何洞房,只是告诉他,抱着媳妇儿睡一觉便好。
    陶修远便抱着他往床上躺,“媳妇儿,睡觉觉了。”
    冬荣被他压着动弹不得,两人身上厚重的新婚服都还未脱下,这样闷头一睡,怕是要躺在汗水里了。
    冬荣小声道:“大少爷,衣服还没脱下,这样睡太热了。”
    陶修远道:“可是我不会脱衣服怎么办?”
    冬荣沉默了一阵儿,道:“你起来,我给你脱。”
    陶修远乖乖地爬起来,黝黑的眸子盯着冬荣,像在看一块可口的糕点。
    冬荣顶着那炽热的目光,浑身都似冒着热气,纤长的手指触及到陶修远的领口,缓慢地给他解衣服。
    把婚服剥下,只剩下一件赤红的里衣,陶修远注视着冬荣的每一个动作,笑眯眯地道:“我也给媳妇儿脱衣服!”
    说罢,也去解冬荣的衣服。
    冬荣活了十七年了,除了奶奶还没人给他解过衣服,有些不适应地去挡,谁知这陶修远力气大得很,愣是将领口扯开了,好好的布料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冬荣一时没防住,叫他给扒了衣服。陶修远将衣服随手丢到床下,随即抱着冬荣双双倒在鸳鸯红软被上,轻轻拍着他,像哄小孩儿似的,“睡吧,媳妇儿。我们睡觉觉了。”
    冬荣想起身把衣服捡起来也动不得,听着陶修远的低吟,疲累了一天,倦意也渐渐缠绵,竟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日起来时,前来收拾的女仆们都红着脸偷笑,让冬荣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偏偏陶修远还粘着他,像新得了玩意儿的孩子,时时刻刻围在冬荣身边,嘀咕道:“你真好看,你真好看!我要为你画好多画!”
    冬荣被他夸得面红耳赤,幸好伺候在陶夫人身边的老奴林嬷嬷过来请他去敬茶。
    冬荣是陶家明媒正娶,八座大轿抬进门的,明面上也是陶修远的正妻,按照礼数也应该是要去给公婆敬茶的。
    可冬荣是个男媳妇,也自小长在穷人家,不懂他们有钱人的规矩,给陶员外和陶夫人敬完茶之后,还得给两位小娘敬茶。
    林嬷嬷领着冬荣走到堂下一位妇人处,介绍道:“这位是张小娘。”
    冬荣瞧了她一眼,见她生着一双凤眼,眼尾上翘,看人无端带刺,似乎要把冬荣里里外外审个清楚。
    冬荣有些怕,端茶的手都在抖,恭恭敬敬道:“小娘,请喝茶。”
    张小娘旋即伸出手,要接过那杯茶,即将递到手上时,那杯茶却突然掉了下去,滚烫的茶水洒到了冬荣的鞋子上。
    张小娘惊呼道:“哎呀!”
    正要开口,眼前忽地一道影子闪来。陶修远听到动静立刻扑到了冬荣身边,“媳妇儿,伤着没有?痛不痛啊?我给你呼呼就不痛了。”
    冬荣心道,好在这富人家的鞋子厚,若是穿的草鞋,脚背定要起几个红泡。
    他安抚道:“我没事,不要紧。”
    张小娘咳了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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