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已经死了一遭了。
    “你把你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许荣穹的声音比方才更冷。
    安何意心中打鼓,可眼下已是骑虎难下。应该说,他从选择帮许玉敏那刻开始,已经退路全无。
    无法,他只得硬着头皮,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好,很好!不愧是朕的安爱卿,连这等事都可知道,可以!”
    许荣穹冷笑。
    “朕倒想问一句,是谁同安爱卿讲的,九公主是不祥?”
    安何意顿住,惊觉自己的失言。
    是了,九公主是不祥一事,朝内官员几乎无人可知。或者说,旁人知不知他不知道,毕竟有些是皇妃的家族。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该知道。
    安何意嗫嚅着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半晌也未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
    “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今日的这个结果,朕不满意。你造谣皇家公主,朕念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赏你五十大板的。至于其他的,朕给你个机会,等安爱卿想好了,主动来找朕说。”
    “来人,带安爱卿下去领赏吧。”
    许荣穹冷漠命令。
    “等等。”
    在安何意被架着出门之前,许荣穹突然摆摆手。安何意眼中迸发出一份希冀之芒,以为是他改变了主意。
    却不想,许荣穹的话再次叫他如坠冰窟。
    “听闻,安爱卿在城东呼家楼置了一处宅子,养了一处外室?也不知,安爱卿还有没有将美人接回家中的机会了。“城东呼叫楼!!!
    这不是他和长公主密会的地方吗?
    安何意脑袋”嗡“的一声钝响,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上已打下重重的板子。
    安何意不知道的是,他刚进了宫门,许玉敏便以想念太后之名,去了太后的寿安殿,陪太后叙话、看花样子。
    寿安殿内,许玉敏心不在焉。
    三番两次,太后已是察觉到她的走神,问她怎么回事,她便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太后人老成精,自然看出她的敷衍,淡淡道:“既是如此,哀家乏了,玉敏你今日先回去吧。”
    毫不犹豫的逐客令。
    说翻脸,就翻脸。
    许玉敏藏在袖中手攥着拳,指甲嵌进肉里,换来了个笑颜,努力不让人看出异样,想哄她开心。毕竟,这位太后可是她目前最大的倚仗啊。
    她还要靠着她,度过自己荣耀的下半生。
    然而,因着祭祀台一事,太后近日烦心得不得了,又见许玉敏这般走神敷衍,一下没了兴致。念着她小心小意陪笑求饶,到底没狠下心。
    “罢了,玉敏。哀家不是气你,哀家近日是有烦忧事,你不必多心。不过,今日,你还是先回吧,哀家看你也是有心事,莫不如先处理了之后再来陪哀家。哀家这个寿安殿,随时欢迎你来。”
    太后话至于此,许玉敏彻底放下心,而她也着实好奇安何意能否瞒下皇上。毕竟,祭祀一事事关重大,怕不是那般好敷衍的。
    于是,许玉敏连着向太后告罪两声后,急急忙忙离开了。
    离开寿安殿,她先派人去打听一下御书房的动静,而她自己则做出出宫门的模样。只还未出宫门,她远远就看见两个太监抬着一个人往宫外去,那个人明显是受了刑的,离得远都能看见他的身后那片刺眼的殷红。
    待他们一行人走近,许玉敏看清架子上躺着的人,脸色瞬间血色全无。
    是安何意。
    她飞快地别过脸,在一旁避让。而安何意明显也看见她了,费力地偏过头,痴痴地望着她。
    可怜又心疼。
    许玉敏自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避嫌得愈加厉害。
    她真的太恨这种眼光了。
    从小到大,无数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可怜,无数人见她的第一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太可怜了”。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也不要任何怜悯。
    这种恶心又无用的东西。
    等到周围的血腥气散了些,派出的丫鬟也寻了过来。丫鬟见着她,本想开口说什么,被她厉眼制止了,而后快步离宫。
    安何意这步棋废了。
    她得再找旁人。
    祭祀台一事,虽按下不发,但宫中的那几位主子到底不踏实,可谓是无心过年。尤其是,本已有了线索,眼看着就要抓出幕后的小尾巴,线索突然就断了。
    之后,再怎么费力查,也是无济于事。暗卫一层层禀报,挨了不止一次训斥,可没结果,就是没结果,谁也不能变出结果。
    就这么一耽搁,竟然已是到了除夕当天。饶是无心思,这一天也不能叫人看出任何异样来,也得喜气洋洋地过这个节。
    他们这边是低气压,这年过得糟心无比。
    许念恰恰相反,头次有人相伴过年,她很高兴,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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