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宫,娘娘还是委屈一下在宫里住一晚。”
    旁边陆续有勋贵家的马车从正德门出去,却不见别人阻拦,他摆明了是专门来拦太子妃的!
    “娘娘?”画奴低声,这里离外面只有一道宫门,只要太子妃一声令下,他们自然可以带她和王孙过五关斩六将,回到东宫!
    从宓甜说出杨氏二字明稷就大感不好,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她身世的秘密果然还是暴露人前了。
    “……回麟趾宫。”
    “娘娘?”画奴又问了一遍,明稷明明白白看着面前守军∶“我说,回麟趾宫!”
    太子还在宫里,她这里敢打出去楚王就敢当场把儿子扣进大牢!
    再说了这还什么都没发生呢,不能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那小内侍并未阻拦,对她的识相感到高兴∶“娘娘是识时务的。”
    .
    万喜在殿外恭候太子大驾,殷遇戈临进门的时候万喜轻声嘱咐∶“王上气得厉害,殿下,算老奴求您了,可千万别气着王上啊!”
    殷遇戈不知道听到了没,沉重的大门在他背后慢慢被合上。
    “咳、咳咳。”
    记得上次楚王被谢琼林下药导致精神迷乱的时候,他也曾面对同样的场景,才过去短短一年,楚王已经老了许多。
    “楚燕交战,小胜。”楚王坐在背着光的王座上,左手拿着那份战报,右手拿着药帕,一咳嗽就要闻上一闻,才能勉强止咳。
    “小胜是好事,父王,为何不悦。”
    “好事?”楚王冷笑∶“遇儿,李闯是你的人。”
    “李将军是楚国的功臣,百姓的保护神,并非甚么……儿臣的人。”
    “功臣?保护神?”楚王扶着龙头扶手站起来,把折子摔在太子身上∶“李闯祖上晋人,父辈才从晋国逃荒来楚,做了行伍,”
    “后得赏识,先后提拔至上军统领,掌我大楚三十万雄兵!”
    “可他做了什么?勾结晋人,谋我江山,还把女儿嫁给寡人的太子!生下了殷家的血脉!”
    来见楚王之前太子已经从别的渠道看过这封急报,他反问道∶“李老将军是晋人,父王知不知道?”
    “……”
    别说楚王知不知道,楚国上下都知道李家是晋国逃难来的破落户,若不是父子俩都肯在战场上杀敌卖命,哪来如今的地位和家产?
    殷遇戈半垂着眼∶“当年若不是李将军,何来如今安稳的万里江山……”
    “放肆!”楚王暴跳如雷。
    十年前内乱是楚王登基多年来不可触碰的逆鳞,当年若不是李闯率军誓死护卫,如今坐王位的是不是他还另说。
    正因为此,楚王赐了李闯的女儿嫁给太子。
    说到底这桩姻缘是楚王亲手搭的桥。
    “寡人现在不满意了行不行?”楚王怒道∶“她是晋人!”
    “父王从何处得知她是晋人?”殷遇戈平静地反问∶“何方人士?家住哪里?家中父母尚在?兄弟几何?”
    “这……”
    “是道听途说,还是有线人情报?”
    太子难得一连说了这么多话,楚王一掌拍在桌上∶“你是不是当寡人无理取闹?”
    “带人证!”
    杨氏这几个月可谓人生巅峰,先是进了中宫,见了王后,后又进了宫,面见楚王,如今又跪在太子面前,诉说那段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说辞。
    “寡人派人查过,她说得半分不差!”
    殷遇戈跪得笔直,却一直没有什么大情绪,楚王挥手让杨氏下去,缓声说∶“废了她。”
    “不,”
    “你说什么?”楚王怀疑自己的耳朵∶“太子!”
    殷遇戈在楚王面前慢慢站起身,他已经比楚王高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年事事都要仰望父王的小孩了。
    “婚是父王赐的,人是父王送到儿臣身旁的,”殷遇戈低声说道∶“想拿走,就不那么容易了。”
    “你这是大逆不道!”
    “父王,”殷遇戈定定地看着楚王∶“边关还在打仗,儿臣身旁事多,可能无法时时陪伴。”
    “若是殷沉戈来了,劳父王说一声多谢他僭越,这情儿子会记住的,儿臣告退。”
    边关传到朝廷的消息都得在大司马那里过过一遍,再由太子阅过,这封急报越过两个部门直接送到楚王手里,谁信里面没有公子沉和宓震庭的功劳?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墨奴和讯奴很快围上来,殷遇戈回头望了一眼高大巍峨的宫殿,说∶“殷沉戈和宓家不足为惧,稳住南衙十六卫。”
    南衙十六卫是隶属楚王的贴身卫队,每卫一百二十八人,共两千有余,也是整个楚王宫唯一没有被他啃下来的硬骨头。
    “是,属下遵命。”
    .
    明稷在麟趾宫内一圈圈踱步。
    她在想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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