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细眸半睁开合,长睫在她颈上轻轻地眨动。靠了一会他似乎不那么难受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似是全然放下了戒备。手指也不再紧紧的扣着李唯,反而松垮垮落在她的衣上,没什么目的的拨弄她佩玉的穗珠,像只安静慵懒又满足的猫。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声音低低的说,“那时每个人都打着为你好的话来劝我,哼,若早知是那样的结局, 还不如带你一走了之。”
    李唯听他说话,权当帮他派遣忧思,自己却不好出声应答, 只是安静的坐着。
    异人靠着她发了一会怔,有些不悦的说:“怎么不说话,不准生我的气……不过要是真的气……也不准不说话。”
    李唯听他这语气就有些皱眉,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说难道王孙公子与人相处都是这一种调调?好像写的套路。
    “我欠你的总要还你,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还了你半条命。你若是再不来见我,另外半条命迟早也是你的。”
    异人的声音原本就很轻了,如今语气软下来更是有一点温柔的意思在里面,虽然他的音色实打实是带着磁性的低沉男声。
    李唯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心生感慨,原来这位生出一代雄主铁血皇帝的秦王,竟是个深情缱|绻之人,怎么在他那扫平**统一寰宇的儿子身上一点没看出来呢。真不知道嬴政到底是他跟哪个冰山心机女生出来的,铁定遗传了他|妈。
    “怎么了?”异人见她一直不说话,迷蒙中就有些失落,抬手去摸李唯的侧脸,李唯偏头一躲,异人就不悦,但被她避开的手指无意间滑过脖颈粘下些许半干的血迹。
    “你受伤了?!”异人看到血迹,迷离的眸子迅速聚焦,豁然起身道,“谁伤你!”
    李唯还没来得及解释这是他的血,异人就先望着他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脸,眼神逐渐复杂,从惊讶到迷惑再到愤怒,等看清了李唯那一点凸起的“喉结”瞬间就怒了:“你是何人!”
    李唯想了想还是决定以理服人,正经道:“公子,在下并非有意冒犯,你身上有伤,最好不要乱动。”
    异人想到自己方才还靠在这人身上,一阵深深的厌恶袭上心头,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不禁急咳两声,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李唯是真的怕他胸骨断了戳中内脏才吐血,虚扶一把要帮身形摇晃的异人稳住身体,不料异人竟是使出了全身力气,不顾自己身体状况冷然推开她,咬唇恨道:“滚!”
    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说出这种话来可就真的是失了情分,李唯的脸冷了下来,侧眸望着异人寒凉道:“公子自重,不要以为什么人都在垂涎你。”
    “先生,到了,公子哥哥怎么样了?”马车既停,千流打开了车帘,见车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呆住了,缓了缓才诧异道,“诶,这位公子哥哥怎么自己动了!动不得,伤情不明动不得!”
    异人靠着车壁硬撑病体,此时已是额沾冷汗,几丝黑发贴着苍白的侧脸,菱唇殷红指节泛白,正恨恨的盯着李唯。
    千流被异人急火攻心的样子吓坏了,涩声道:“公子哥哥,你,你到底怎么样?”
    李唯看也不看异人,率先下车冷冷道:“我看他好得很。”
    下了车李唯才知已经到了异人往日的居所,起先心中对他的那一股火气顿时被这周围的环境灭下大半。
    异人所居的这方庭院十分狭小,四面高房,中间一方天井,险峻幽暗得几乎照不到春日的暖阳。
    左师四丁引路带李唯绕过庭院影壁,后面是半个杂草丛生的小院。正北三开间大屋,廊柱油漆斑驳已经有些脱落了。廊下一个身着旧秦衣的老内侍正在一只燎炉前生火,见有人扶着异人进来,赶忙上前招呼。
    “公子的病又犯了吗?取药没有?”老内侍过去搭手搀扶脚步虚浮的异人,又对屋内喊道,“徐宫人,公子身上不爽利,还剩多少银钱均拿出来打点门外的赵国侍卫,想法子为公子抓药。”
    鬓间夹杂白发的中年女子一身浆洗的发白的宫装穿在身上,倒是手脚麻利的应声去做事了。
    李唯被左师四丁请入会客的大间,幽暗的正厅内空旷的唯有一塌一案,其余摆设一应具无,可见落魄到了何种地步。
    左师四丁见李唯目露诧异,不由惨淡一笑道:“吕先生见笑,公子在赵国原本就是老秦王抛给赵人的弃子,几番秦赵之战已让公子沦为赵人泄恨之由,那老秦王却恨不得公子被赵人食肉寝皮好拿下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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