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房间关了灯, 浴室半掩的门缝透着光,她面前的手机照着她。
    檀卿今日带她宿在了别墅。
    二层,风景极好, 空气透着夜的沁凉,放眼望去皆是树影和夜空。
    临近婚礼,周群胡瑾彻底放弃了她。
    本来努力管束她的住宿一个月,可这会还有十几日就要举办婚礼了,谁还管她,条条框框都扔下了。
    周沫躺在床上,浸在月光中,五指抓着手机。
    她看到了她在北京的倒数第二个生日,滴滴泪连成串从眼角侧坠。
    那会明明都很美好,一切的一切都那样真实。
    阳光好,朋友好,余味好。
    她被檀卿从背后拥住时,人恍惚还在那个暖阳烂漫的午后。
    阳光被揉碎成金粉从头顶洒落,将他们包围,而她就像这一刻被檀卿拥着一样,被余味抱着。
    一个是胸膛宽厚的男人,一个羽翼渐丰的少年。
    她想起那副画,还在公寓,应该留给房东了。
    檀卿的双手开始弹竖琴,一轻一重。
    她想起齐峰和单影,她完全记不清任何古怪。
    身后的手电筒开始戳她。
    她想起那天余味说我们以后就像在愚梦巷一样。
    为什么,那时候明明都好好的,我们熬过了最难的地下室,为什么后来变成了那样!
    这是她多年的意气难平和痛不欲生。
    时间渐渐淡去那股痛,可再把美好描绘时,她很难想象后来的突变。
    她作为一个亲历者,此刻竟像一个失智的读者。
    余味知道张岩欺负了他,他没说。
    余味知道胡倾城在写小说,他在自述。
    既然不要她,为什么还像她一样,把过去记得那么清楚。
    她揪着被单,倏然后仰。
    吻密密落在颈脖,羽毛轻扫,小猫轻挠。
    她两行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她闭上了眼,感受今日温柔若月光的檀卿。
    可胸中,脑中,身体里,大力反复地爆裂了一个声音,余味,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如她所料,也继续未知。
    答案在眼前,她却不敢触。
    胡倾城应该知道了一切,她没说,她就不敢问。
    她怕余味说过什么话,只要她察觉就无法得知了。
    就像当年所有人都不告诉她,余味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被翻转,身上落下了一下轻掌,“不专心。”
    她缩了一下,发丝被穿过,一道力带动颈后仰,“那换个刺激的。”
    周沫身体内部一空,被横抱而起。
    她吓得一瞬间从故事和忧伤里跑了出来。
    这个大萝卜花招太多,永远有本事把她从她的情感世界里抓小鸡一样抓出来。
    深春,微凉。
    薄汗,渐起。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刺激。
    周沫手撑着阳台扶手,任风吹,任啪打,简直羞疯了。
    栏杆还不够,拉起来挂在身上就往墙上按。
    月亮瞧着他们害了羞,在第二回合半掩了面。
    周沫被丢进床榻时,人才在半悬空的状态下找到落定,“我不喜欢站着!”她尚在喘息,强调道。
    “哦,那喜欢什么?”他在戴第二个,垂着头,微汗的一绺搭在额前,让她想揪。
    “......我就喜欢在床上。”口是心非。
    方才刺激得死死咬住他的肩膀,秒泄的是她。
    这会说不喜欢的是她。
    他停了扭动急躁的又是她。
    怎么这么可爱。
    哪儿找这么个25岁的大姑娘。
    檀卿假装附和她,“好好好,按你‘喜欢’的来。”
    白墙,影动。
    床单,凌乱。
    周沫仰躺着,先他一步到。
    在后续的空泛的起伏间,她望着晃动的天花板,体会着男性的掌控力。
    人在虚空时就容易神思逃跑。
    她想起少年做那事儿,横冲直撞的不得章法,带着发泄的意味,感受到她不舒服会克制,看她难受就会自责,不知道那是一个快乐的预兆。
    而男人却细细品味慢慢享受,真有种水乳.交.融的愉悦。
    周沫身体极致快乐,可内心却涌出股悲伤来。
    檀卿说,那个点之前是极致的难受,想逃想尿想流口水,全身在失控,可越过那个点,是咳咳咳。
    好可惜,她和少年懵懂不知,没能一起到过。
    这会她总会抵达快乐,生理心理的快乐是真实的,可是那么股子遗憾也是。
    他们没能越过那道难受。
    两人颤抖着抱在了一起。
    檀卿头垂在了她的颈窝,嗅着发香控诉她:“今天不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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