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惶恐,他习惯了每日有个盼头,即便并不是每日都能见到她,即便知道她不是那般的快乐。
    周沫的隐忍他会不知?她眼里的血丝他会瞧不出来?她抱他时的颤抖他会感受不出?只是他忽然不舍得她离开他。
    习惯多么可怕。一个人的北京尚能忍受两年,可她来了不过百日,他便已无法接受没她的北京。
    一个人的北京是孤独的荒漠,两个人的北京是无霾的绿洲。
    *
    周沫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S市这么久,落地机场看到胡瑾时恍如隔世。她上前抱住胡瑾,下一秒爱哭的娘两便没了顾忌地哭了起来。
    胡瑾拍她背,抖着唇骂她:“死丫头,怎么黑了瘦了呢?”S市的太阳这么好都没把她晒黑,北方的风吹了百天就黑了。
    周沫将脸埋在胡瑾的衣服里,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北京没有同款洗衣液卖,她连想妈妈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可以寄托的味道。
    到医院时,周群刚打了止痛针,周玲正在削苹果,嘴上说着:“沫沫等会来了别臭脸笑一笑,这一走又是老久不见了。”
    胡瑾站在门口,叹了口气,拉着周沫进去,对周群说,“女儿回来了,瘦了。”她嘴巴抿成憋哭的形状,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着。
    她知道周群心中有气,亦明白他的别扭,只是爷俩置气,女儿也不会回来,孩子大了真的管不住。
    周沫瘦了五斤,这体重是慢慢掉下去的,余味也没瞧出来,可许久未见的父母一眼就能看出。周群看了她一眼本来已没什么好脾气地转过头去,可转念想了想,那一眼没看清,又转过去看她。
    周沫期期艾艾地对上他的眼,无辜的小鹿眼乌溜溜地盯着他,一对上,便盈上了水珠,周群在家气成磐石一样的心倏然软成了棉花。
    “我又不是死了,哭什么哭。”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周沫听到周群跟她说话,眼泪扑簌簌地掉,心里骂自己,明明憋了一天都没喝水,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眼泪,真是气人。她咬着嘴巴,眨着眼掉泪。
    “怎么瘦成这样了?余味到底有没有给你吃的?”说完他都哽住了,偏过头去。
    周玲叹了口气,拍拍周沫的背,对口硬心软的哥哥说:“不就是出去工作吗?有什么的呀,女孩子出去闯荡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余味毕业了也要回来的,现在积累一点相处经验,以后也省得你们操心。”
    胡瑾掏着纸巾擦泪,她想过周沫会吃苦,她哪是会生活的人,又没上过班,想想就心疼,可看到人是真的不出意外的瘦了,便心疼得不忍多看,方才抱着她时,都能感受到嶙峋的肩胛,瘦的厉害。
    当妈的都希望女儿可以健康快乐,可周沫不仅瘦了,还没了之前的阳光,面上阴郁重重。
    周玲见周群胡瑾都不说话,拉着周沫坐下,问道:“沫沫,在北京开心吗?”
    “蛮开心的。”
    她顺顺周沫的头发,“去了什么科啊?”
    “老干部病房。”
    “听起来挺好的,轻松地吧。”
    “嗯,蛮轻松的,大家都挺好的。”
    “我们沫沫就是运气好,愚梦巷的小福星。”
    周群胡瑾稍稍松了口气。
    周沫面无表情地流着思家的泪。
    ☆、Story076
    《没有如果》
    周沫陪了周群两天, 走前周群给了她一张银行卡,“想买什么就买, 我知道余一书给了你一张, 估计余味不肯用你也不会用,你用爸爸的。”
    周沫的钱包里有了两张非本人姓名的卡, 存储金额未知,一张是钱太多,她数不过来的未知, 一张是爱太满,她无以为报的未知。
    到机场时,余味在星巴克打工,是濮金和大黑来接的,他们接到她之后带她去吃了串, 大黑拿了单子让她点, 周沫知道大家都是穷学生, 虽然串店的东西都不贵,还是挑了几个素的。
    “妹子,你都这么瘦了就别节食了。”濮金拿着菜单给她点了两个猪蹄, 点完冲她挑眉,“哥给你点的, 尝尝。”
    周沫嘬着可乐, 点点头,看着他两一唱一和地说着学校逗趣的事,想着北方人可真可爱, 不禁感叹道:“余味有你们做室友真好。”
    大黑登时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濮金推推他,“是余味很好,嘿嘿。”
    “啊?哦。”周沫觉得气氛不对,可也没想明白哪句话让他们表情这般尴尬。
    *
    晚间余味打完工回来,周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猴哥我好想你啊!”
    余味捧起她腻歪了一会,周沫将今日吃饭时的事情说了,她推推余味,“我哪句话说错了吗?”
    余味若有所思,沉默半晌说:“没,挺好的。别多想了,可能当时觉得笑话不好笑才僵在脸上的吧。”他松开周沫,起身去煮水。
    大黑和濮金一人一万交到了财务处,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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