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堆的高高的,幸好能给儿子留, 可婚姻大事像是遥遥无期似的。
    周沫来陪他吃过几次饭,嘴甜模样甜, 他还挺喜欢的。
    问了一下, 家里条件普通,小康水平,虽然不管从学历到家底都没法算得上和檀卿般配, 可檀卿喜欢就行。
    檀墨并无异议,只是希望有些事快点,最好除了结婚还能有别的事在他能睁眼时看到。
    明日他又要开始用药,万一又吐个昏天黑地,便是小半个月不能一道吃饭的架势,赶紧一起吃顿饭,探探周沫的态度。
    周沫接到檀卿电话时,正在床上看胡倾城的小说。
    “哭了?”她哭的腔调檀卿已经了如指掌,一出声便知有没有。
    周沫嘴硬,“没啊,我怎么会哭呢!”她手臂擦了把眼泪,将头探出被窝。
    沉闷的湿热面孔撞进冰凉的空气,舒爽。
    “那行,等会晚上我看看。”他轻笑,将烟熄在烟灰缸中。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了小山一样的烟头,一缕烟丝升腾消散。
    周沫真是个哭包,檀墨咳嗽多咳几声,他还没什么大反应,她就会担心的湿眼眶。
    想想也是,谁能不为这样的姑娘心软。
    周沫从床头抽了张纸巾,点了点颊上的泪,“今晚要去吃饭吗?”
    “嗯,我爸明天化疗,想着今天可能是近期胃口最好的一次了。”他手上看着药物资料,“我等会四点多去接你?”
    “......好啊。”周沫看了眼客厅里忙前忙后的周群,有点纠结,可还是答应了。
    她最近外出吃饭频繁,周群会在她回来时站门口等她,看看时间,提醒她下次不要太晚,但没有一次责怪过她不着家的异常。
    全家都心知肚明,她开始了新的恋爱。
    全科都默认了她和檀卿的关系,没再听到送饭的“女朋友”、“莺莺燕燕”或是高中轶事,应是提的,只是周沫再也没机会听到。
    她已经被明确地划到了檀卿对象的一栏里,供大家术间八卦。
    张显华经过她时面色也如常,张软倒是问过几次,还希望她不要介意她之前对檀卿的热心。
    想来一个科确实有点尴尬,但既然说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的生活开始了新的纪元,写着“周沫檀卿”。
    可胡倾城热心创作,老在她甜甜的时刻提醒她记得看小说。
    有时她捂着心脏已经不想再看了,尤其是越到后期,压抑越深重。
    她知道结局,却还要用经历过暴风雨的身躯再次挺进那些风暴的日子,如上剐刑。
    深冬的天没了太阳,就像末日一样没有生机。
    她在漫漫异地恋中吃过小山一样高的黄连苦,那会真是满心满眼只盼着一两回见面,又傻又单纯。
    可能回忆真的太苦,要是没有檀卿,她肯定又要陷入刚失恋那会的生不如死了。
    胡倾城写的太伤心了,她都不敢相信,她经历过那些灰蒙蒙的时光。
    在床上赖了会,直到视觉接受今日这不怎么样的天气。
    周沫爬起来,洗了把脸开始化妆。
    异地恋的画面还在眼前晃悠,她赶紧摇摇头,继续上妆。
    津津见周沫起来了,晃着尾巴在她腿上扫来扫去。
    周沫遗憾地说:“津津,没想到最后连你都倒戈了。”
    津津前几日被恩赐了见后爸的机会,其实是后爸强烈要求的。
    出去后它无比配合,真好像那日的姐妹谈心起了作用似的,它哈着舌头黏在檀卿身后,屁颠屁颠,追着狗食火腿肠跑。
    周沫从上次的气鼓鼓,再次回到气鼓鼓。
    余味,最后的最后,连狗都忘了你。
    津津不知,继续哈着舌头,看着她说话。
    “其实呀,你不用那么狗腿的,我不会真的不要你的,你也要有点尊严,不然......他得多难过啊。”她陷在故事里,心尚还偏向余味。
    周群见津津已经进了周沫房间,说明她醒了,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扶着门框,“今儿在家吃饭吗?”
    他看周沫着化妆的架势就知道要出去,什么时候在家这么隆重过,于是象征性地问问。
    “不在。”她开始描口红,脚丫子光着,单脚翘着在虎津津脑袋。
    “咳,早点回来。”周群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嗫嚅半天说了一句,“今天要下雨。”
    “知道了。”她虽然25岁半,但恋爱,家里的长辈还是管得严实。
    有回十一点没回来,周群电话掐着点就打了过去,催她回家。
    可惜传统的家庭,生了个非常不传统的娇妹妹。
    若不是檀卿每回都准时把她送回来,她早就追着人家屁股过夜去了。
    她实在向往应兰兰她们的自由生活,可以自己决定睡觉时间熬夜时间和回家时间。
    她一把年纪却要像个小学生一样,守着门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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