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现在的小姑娘都很聪明的,不像我们哦,老咯。以后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老师换了补液便出去了。
    周沫觉得方才好像气氛不错,老师是不是没那么不高兴了。她咬了咬唇,走向护士站。刚到拐角,就听老师在说:“我说一上午怎么找不到人,结果在人家房间里聊天,心思就是多,看人家住单人间没个女的陪。”
    “......哈哈,你这个人真是的,不是说有男朋友吗?”
    “你进去看肯定也误会,笑得眼睛都看不见,这么大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得多开心......”
    ......
    周群在办公室喝着茶,晃到新人办公桌前,背对着大门检查账目表。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周沫身着护士服、护士帽歪斜地出现在门口。她木着脸胸口剧烈起伏,小脸跑的潮红,老员工看了一眼,想了两秒,恍然推推周群,“周处,千金来了。”
    周沫忽地眼眶就红了,唇开始抖,周群一回头看见周沫这神态,心里咯噔,放下报表对新人说,“等会来看,再检查检查。”
    周沫直杵杵地站着,被周群拉着手往外走时,眼泪摇晃着掉了下来,她抿紧嘴巴不呜咽出声,周群拉他进了自己办公室。门一关回头见她无声无息不停地掉泪,整个人憋到颤抖,他拍拍她的背,“怎么了?又和余味吵架了?”
    周沫就这么哭着,一言不发,周群将椅子推到她面前,肩膀往下一按,踩了下轮刹,“缺钱了?”
    周沫内心悲哀,原来她在大家眼里就是这么浅薄,不是因为恋爱就是缺钱。她继续掉泪,忍着不发出声音,可胸口因为哭泣方式突变而不习惯,开始疼痛,好像有股气流在体内逃窜汇聚,慢慢膨胀,涨得她好像要炸了。
    “那怎么了?”周群掏了包纸抽出几张塞到她手上。护士服已经被泪滴染得下摆湿透,下巴上两滴水珠就像没拧紧的水龙头持续地滴水。
    这一哭就哭到了中午,周沫的手机响了,她抽抽噎噎地掏出接起,是科室打电话问她去哪里了?
    她掉着泪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吸鼻子,发出大响动,里面老师问:“是在哭吗?”
    “谁哭了?”旁边另一个老师声音低微地传入话筒。
    周沫听到这种关心丝毫不觉温暖,虚假恶心的阴云再次拢向她。
    她哭得本就憋闷,头昏脑涨胸闷缺氧喉头发紧,此刻反胃感在嗓子眼的波涛汹涌,胃内一股火一烧,熊熊上窜,她惊觉眼前一花,反射性地身体前倾,“哇”地一声直接吐了。
    周群吓了一跳,忙拍她的背,替她取下已经哭得东倒西歪的护士帽。
    白色胃液黏哒哒浸入在白大褂上,酸馊的气味在空调间流窜,周沫呕着嗓子眼正边哭边喘,周群拿过电话,“不好意思,周沫身体不舒服,今天请个假,我等会跟你们护士长说一声。”
    “对对对,我是她爸爸。”他拍拍她的背,还在解释,“可不是,刚那声就是吐了。”
    周沫吐完舒服,瞥头冲电话吼,“他是我爸!”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不知道她们这些混蛋听到男人的声音是不是又乱曲解她。
    她吼完余泪又吧嗒了下来。
    周群挂了电话,给她顺顺气,“怎么了?是跟科室闹矛盾了?”
    周沫小嘴巴抿得委屈,想着要懂事,不要告状,可眼前周群关心地蹲在她面前,将她的散发捋到耳后,她便忍不住了。
    其实这些天她都没同周群好好说过话,说是破了冰,可隔阂还是在,不上不下不冷不热的,这会见爸爸还是这样关心自己,像小时候一样蹲在面前,委屈关不住了。
    “她们好坏啊!——”周沫嚎了出来,脸上红一片绿一片,就像西游记里特效后的妖怪。
    周群哭笑不得,耳朵被突然炸开的哭声震得生疼,真是宝刀未老。
    ......
    大小姐并没有长成一个成熟励志的人,她同父亲告了一状,周群见她也是在骨科待不下去,去护理部搞了张假条,给她报了个旅行团,同胡瑾一道去了日本。
    十日的日本自由行,这假一请,胡瑾的年终奖直接对半,那次去北京找周沫就是年后,请假时也不知道一天就能回来,请了七天就在家闲了七天,这次亏这么大,她一边肉疼钱一边狠命地玩。
    周沫兴致缺缺,她吃着冷饮给余味发了条消息,她的日本护照是上次周群同事要出国,他顺便跟着别人一道把全家的都办了。
    周沫喜欢日漫自然早晚要去一趟,本来想二十周岁的时候去,这次既然不开心,索性就出国玩一圈好了。周沫下了飞机,什么攻略都没做,到下午才跟着旅行团去买了张手机卡,塞进去后,她打了个电话给余味。
    “终于肯打电话了?”
    “猴哥对不起,我前阵子心情不好。”她站在日料店前晒着黄昏天的夕阳,橙光被树影打散在地上,碎得七零八落,排排栋栋的小日料店门户由门帘遮掩,精致古朴又充满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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