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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沫气到哭都哭不出来,眼睛干巴巴地冒火,习惯用泪水发泄的人,一旦不能哭就开始失控,她火速收拾包裹拿了身份证,切,你说我没钱,我告诉你,我攒了!
    你以为剥夺区区三千五就能困住我?你以为一个月一千就能困住我?
    答案是能,但她嘴硬,冲到机场买机票。老天有眼,最后一张打折的468元的机票让她碰上了。
    院子门“啪”地关上的时候,胡瑾心里一惊,“都九点多了,她去哪里?”
    周群拿了份体育杂志坐在床头,明明一个字没看进去头硬是一动不动,“管她呢。”估计是火大出去买冰可乐了,到时候肚子痛的时候有的她苦。
    他想着又来火,“啪”地合上了杂志扔在地上,将灯一关,“睡觉,她离家出走也别管她。”
    “哎哟,这么大动静,吓死我了。”胡瑾拍他,心里还是不放心,这一夜她睡眠极浅,耳边幻听了门响动,心里还想,哦沫沫回来了,出去这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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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1点的首都机场,余味在正月初六的北京打了辆车,到达机场时到了正月初七。
    他接到了高空气流都没能浇熄怒火的火鸡周沫,他抚抚她炸毛的脑袋,“不就是减生活费嘛,我贴你点。”
    “什么呀!”周沫不想说同家里吵架的真正原因,只说周群坑她压岁钱克扣她生活费,“我有钱!不然怎么买的机票。”
    她歪曲这一点也不是一回,余味有数。
    “好,咳咳,”余味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了,他刚刚拜托刘明先登一下号顶一回,虽说是个小二世祖,但是管理还是很专业的,一个晚上的在线时间和打怪经验值都会记录,防止偷懒,也就是说他不仅雇了十二个大神还雇了一个监督的,所以,“沫沫,我等会要去打工,我最近住同学住的地下室,我先把你送过去。”
    “你不住宿舍?你住地下室?”周沫眼里只有钱了。
    “嗯,宿舍过年期间水电限制多,不方便,而且平时特别闹腾的宿舍突然冷清,没个人声,我不习惯。”他宁可在一个新的冷清的屋子住着,“我送你去吧,离学校有两条街。”
    “不行,我陪你去打工。”她不知道半夜的打工项目是什么,想了解一下。
    “不用,晚上太晚,你又坐了飞机,你去地下室,我送你进去没事的,还算安全。”前天那搞摇滚半夜敲鼓的似乎被邻居被骂了一顿,今天应该不敢闹腾。
    “不要,我就要陪你去打工。”她攥紧行李箱,推推他,“快走呀,不要因为半夜老板看的不紧就迟到,走啦走啦!”
    到网吧的时候,周沫的脸就沉了下来,当即要他走,余味还给她看了合同,解释了原因,她撇了一侧嘴角,眼神不屑,表示理解。
    但是一晚上死活不肯眯一眼,四点多困得直打哈欠,余味捧着她亲了会,她妥协地倒在了她的腿上睡了。
    没一会,天还深蓝着,没一丝亮起的迹象,余味就下班了。
    06点“月光宝盒”便不会掉落,他看了眼Q群还没有人刷到,食指点点手机屏幕,回忆方才不小心碰到的一个洞穴。一片荒草,蹿向空中,隐隐可见一个洞穴,他刚点进去,进了另一片世界,因六点一到他又被踢回了初始登录的广场处。
    他觉得自己似是抓住了点什么,今晚再试试。
    他摸摸周沫的耳垂,低头亲亲她的太阳穴,她身体稍动又睡了下去。空气中是熏人的油腻和烟雾,这会不看电脑屏幕,余味眼睛都酸的要睁不开了。
    他缓缓将背部靠向椅背,松弛绷了一晚的背部肌肉,阖目休息。
    周沫的耳垂上,他的食指和大拇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柔软的小肉。
    老人都说,耳垂大的人命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不过周沫应该是真的,因为她真的命很好,明明任性可恶得人神共愤,可那双老天没忍心撒一点灰尘的眼睛看向你,你就融化了。
    而看不到她眼睛的时候,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撒旦。
    周群第一日还能够淡定坐着,想着她应该是去别人家住了。胡瑾去愚梦巷几户人家转了一圈。第二日初八医院上班,他坐在办公室端着茶杯,手抖了抖,强装淡定,没找她。胡瑾联系了一圈她所知道的周沫的同学。第三日,周群忍不住了,打了余味电话。
    他知道余味不在S市,不然周沫不可能乖乖回县城同他过年,不会每天安安分分24小时呆在家里。
    余味接到电话时,正在咖啡馆,他将手机递到周沫面前,周沫扫了一眼,扭头看向窗外,两手交叠一动不动。
    余味无奈,将电话送到她耳边,她身子开始躲避,他送她躲,最后直接钻到桌子底下,两手扒着椅垫看着他,满脸不爽。余味只能道歉,让周群等会。
    周群忙说,“这个不用了,你也不用叫她接电话,我和你胡阿姨没怎么来过北京,明天来旅游,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来机场接接我们。”
    “.....好的,周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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