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累了,便都索性坐在了稻草垛上,慢慢品尝着怀里兜着的桑果。
    奚柏吃腻了,率先向后一倒,躺在了干草堆上,眯眼看着蔚蓝的天空。
    三个人的衣裳早就被桑葚染成了斑斓的模样,奚咏和闻琦年又都已经疲倦,便也不再在意干净与否,纷纷躺了下来。
    闻琦年这下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坐看云卷云舒”。
    干草堆有股来自田园的清香。
    闻琦年的心情被抚慰得很恬静。眼前是高远的蓝天,几朵白云飘着;还有近在咫尺的枝叶,轻轻晃动,就像是在给她催眠。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挂着一丝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引用了一些句子,出自林奕含的采访和巴金散文,向两位致敬。
    推荐一首歌曲:the last string.适合晚上睡前听哦。
    ☆、第十一章
    云树皆静,小女孩甜甜地睡着。
    奚咏看着闭上眼的她,枕手转头对奚柏道:“哥,我想…对式玉更好一点。”
    奚柏闻言,支起身饶有兴致地问道:“我早就想问问了,你为何单单对她如此好?倒是不像你了。”
    为什么呢?
    是因为怜惜她无亲无故吗?还是看着她与别的小婴儿都不同,格外乖巧安静?
    奚咏也不知道,只好在大哥的注视下扯了扯唇。
    “自从你黏上她以后,就越来越故作成熟了。”
    奚柏酸溜溜地说,“也没了以前我那娇弟弟的性子,真不可爱。”
    的确,不知为何,奚咏总觉得自己在早熟的她面前还显得极为孩子气,便开始发了奋地要扛起“可靠哥哥”的大旗。
    两人都没再说话。
    奚咏慢慢想着,虽然有堂妹表妹,但终究离得远,不甚亲近。诸多原因之下,闻琦年是他最愿意爱护的妹妹。这一点不会改变。
    伴随着蝉鸣,夏日转瞬即逝。
    踩着满地落叶,枝素夫人端着碗琼梨红枣汤进了厢房,轻轻搁在闻琦年的小案桌上。
    闻琦年正坐在桌前看《山海经》,整整一下午,每翻一页,便发一阵呆,魂都不知在哪处。
    枝素夫人心道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对这些图画儿更感兴趣。她柔声问道:“式玉,为什么不让丫鬟们把这外面的叶子清扫干净呢?”
    闻琦年回神,随意地又翻了一页,回道:“素姨不觉得这样更加诗情画意吗?”
    其实是她受不了眼前一直有人在晃动,发出扫地的沙沙响声,简直是挠耳的噪音。
    她从来都爱待在一个安静的小天地中。
    枝素夫人只不过是闲聊几句,倒也不以为意,坐下与她开始正经谈话。
    原来是奚夫人重金聘请了位教武师傅,不再让奚家兄弟去练场小打小闹,而是正式开始习武。
    两家大人考虑到闻琦年似乎身子太弱,又常遇危险,便打算让她一起去磨磨筋骨。
    何况,若她还在景桓山庄,必然也是要习武的。如今的江湖儿女,起码都要会点防身之术。
    他们打算请师傅上午教导奚咏,顺带教一教小女娃闻琦年。
    奚柏已经有了些基础,则在下午教导。
    听完,闻琦年只觉得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某个意味——会吃苦头。她闭了闭眼,合上书,铿锵有力道:“我不去。”
    枝素夫人一点也不意外。小小姐对于麻烦事,从来都是能推则推,绝不会有赶着上的可能性。
    她一点也不急,胸有成竹地循循诱导着:“式玉,其实我知道你一向不爱为奚家小公子所左右,奈何在力气上从来不是他的对手。对吗?”
    没错,比如被他强行拽着去后院玩耍,再比如被他用小石头威胁…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再怎么生气都无能为力。
    即使奚咏曾经好生解释了一番那次小狗不是被他遣人抱走的,但并未改善她的印象。
    见闻琦年似有认同,枝素夫人继续道:“倘若你习武有成,日后岂非再不会有人敢这样对你?”
    有点道理。但她依旧意兴阑珊,只想自己一人待着。
    枝素夫人并不泄气,再次说道:“之前我看见奚家大公子习武,酣畅淋漓极了,心中有什么情绪,皆可借之发泄。式玉,你性子太闷,为何不试试呢?”
    这意思是让她情绪不好时就去打打拳?闻琦年想象着那样的暴力画面,眨了眨眼。
    不对,习武就容易受伤,受伤不就容易致死吗?
    赖活不如好死。今有可死机会,不用白不用。
    闻琦年心中一动,顿时假意被说服,露出犹豫的神色应了下来。
    枝素夫人踏着胜利的脚步离去。
    从此,闻琦年上午练武,下午则要被逼继续在私塾学习,日子十分充实,连多愁善感的时间都剩不下几分。
    这天,穿好了箭衣后,她慢吞吞地走到了小练场,像颗缺水的小白菜似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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