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御花园中,伺候的人不敢不经心,只是我心里膈应罢了。你若是有兴致,过去看看也无妨。”
    “还是算了。”宋知欢摇摇头,又念起一事来,道:“还在先帝丧期里,摆不得戏酒歌舞,咱们坐坐,就散了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敏仪道:“只是念着这一入宫门,就忙着各样琐事,又有太后娘娘压着,咱们也许久没聚聚了。”
    说着,她将一只碧玉盏向宋知欢推了推,笑着道:“尝尝,今年新进的碧螺春。当年先帝爷最好这一口,我品着滋味,你应该也会喜欢。”
    宋知欢这边正慢慢饮着茶,忽听兰珈道:“前日我恍惚听忘忧身边的丫头念叨一句,说年贵妃这一胎,不大好?”
    见她提起这个,敏仪有些惊愕,却也笑了,道:“岂止是不大好啊。还是个芽芽的时候就随着他额娘哭灵守孝,万岁爷绝食,他额娘也绝食。二十天下来,倒是这孩子的缘分深,也照旧来了。只是若非这皇宫大内珍奇药材不要命似的堆下去,只怕这孩子连如今都保不到了。”
    忘忧在一旁掐了掐手指算着,颇为惊讶,“她这一胎可才七个月呀!”
    “也罢,都看命了。”敏仪长长叹了一声,转口道:“今日的豌豆黄口感清甜不腻,你们都尝尝?”
    一时这边正吃着果品点心喝茶,说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人情话,忽有人急急忙忙地来回报:“年贵妃不好了!”
    “你说什么?”敏仪腾地站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坐不住了,忙忙往翊坤宫去。
    宋知欢几个面面相觑半晌,华姝也站了起来,大手一挥,“走,咱们也去看看。”
    “得勒!”忘忧欢欢喜喜答应了一声,从桌上抓了把果品,看样子是打算边走边吃了。
    兰珈无奈看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声,到底也没念叨什么,随了她了。
    一时到了承乾宫,便见敏仪沉着脸坐在暖阁里,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敏仪呵斥道:“谁准你们把年夫人的事告诉贵妃的?万岁爷与本宫三令五申,贵妃身怀有孕且胎像不稳,这事不许给贵妃知道!你们呢?你们呢?这是把万岁爷和本宫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然后便是一屋子的“皇后娘娘息怒”,宋知欢见东暖阁里人进人出的,也不过那几个,或有年氏身边的近身,或有敏仪身边的熟面孔,端着水盆进进出出,进去的时候还清澈干净的水,出来便已红透了。
    再听敏仪的话,便知道是年家那边年夫人的病讯未曾瞒住,一时心中百味交杂,自在暖炕上坐了,听着东暖阁里的声响,半晌没说话。
    还是敏仪长长吐了口气出来,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道:“去吧去吧。若是贵妃与腹中龙嗣有了什么差池,不说本宫,万岁爷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一时满地的宫人只觉天都塌了下来,哭哭啼啼地退出去,也没人敢道一声“皇后娘娘饶命”,那岂不是在咒贵妃与腹中皇嗣不好吗?
    一时人退了个干净,众人也在暖阁中各自寻地方落座了。
    华姝见宋知欢怔怔的,便唤了她两声,问:“怎么,这是吓着了?”
    宋知欢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叹道:“只是年氏这一胎若是因为听闻年夫人病讯掉了,只怕老人心中也不好受。”
    “她家那老夫人不是我说,也……”华姝艰难地压住了话头,叹道:“也罢了,病重了的人了,我何必说她呢?你也别失神,知道你念着伯父伯母,对老人素来心软,可这也不是你心软的时候呀。”
    又道:“年氏屋子里果然百年如一日的,几回了,就没在她这儿吃过一口顺心茶。”
    敏仪见迟迟无人上茶,也是拧了拧眉,暗道年氏御下无方。
    黄莺见了忙出去吩咐茶水,最后还是几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奉了上来,一色是官窑豆青色盖碗,奉的是雨前龙井茶。
    华姝端起茶碗来呷了口茶水,道:“我总觉着龙井茶有股子怪味,喝不大惯。”又看向宋知欢,“倒是你喜欢这个,今儿的茶可合了你的心意了?”
    宋知欢明知华姝有意逗她使她开颜,便对着华姝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道:“可见上天眷恋。”
    “美得你!”华姝轻哼一声,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儿。
    也幸好如今各宫里都没个什么掌规矩礼仪的教引姑姑,否则华姝的苦日子可就要到了。
    这边正坐着喝茶磨时间,忽听东暖阁里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年贵妃出了大红了!”
    又有积年的老嬷嬷咬咬牙,道:“这也没个稳婆,若是胎迟迟娩不出来,怕会伤了贵妃的身!快,随我推腹!”
    宋知欢听了拧眉,敏仪解惑道:“太医说好歹能保到八个月,稳婆还没预备呢!里面的老嬷嬷是从前服侍过太后的,自梳未嫁,在宫里一辈子,服侍过太后生产,也有些经验,好歹能有点用。”
    “这也太大胆了。”宋知欢迟疑着道。
    华姝轻嗤一声,“这关头了,大红都出了,谁还敢保守?若是再一尸两命,只怕咱们那

章节目录

我在清朝当咸鱼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青丘一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青丘一梦并收藏我在清朝当咸鱼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