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晃了,这才意有所指道:“就没有别的想说?”
    管家的嘴唇抖了抖,疯狂摇头,“没有了。”
    度蓝桦也不多问,又环视众人,“你们呢?”
    一片整齐摇晃的脑袋。
    她站起身来,背着手转了圈,“也对,毕竟都三年多快四年了,大家忙着关起门来过日子,估计很多事都忘了。不要紧,接下来几年我都在这儿,你们但凡想起来什么,随时可以去衙门找我说……”
    回去的路上,阿德得意坏了,“夫人真威风!”
    度蓝桦嗤笑一声,“威风顶个屁用?”
    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遇见这么诡异的案子。
    凶手逃之夭夭,被害人反而藏藏掖掖……
    阿德嘿嘿一笑,又道:“夫人,我听说胡兴业有个老婆,他死了之后就去城外出家的,咱们要不要去问问?”
    “问她没用。”度蓝桦摇头,“她已经够惨了,出家未尝不是解脱,咱们又何苦再去扰她清净?”
    胡兴业是个混人,却娶了个很不错的老婆。她爷爷曾经中过举人,奈何后头父亲不争气,只埋头死读书也不管家里,便败落了。但那姑娘从小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很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登门求娶的人很多。
    后来胡德才两口子听说了,打定主意要给儿子娶个书香人家的姑娘:男人嘛,成家后就好了,娶妻娶贤,只要有个好老婆,说不定就扭过来了呢?
    那姑娘的娘死的早,爹又自私窝囊,就拿闺女换了一笔银子,继续关门做那虚无缥缈的科举梦去了。
    胡兴业成亲之后,对这个动辄劝自己读书上进的妻子很不满意,哪怕在外头也很不给脸。数次在青楼中骂自己的老婆没有情趣,整日挂着一张死人脸云云……
    夫妻俩这样崩坏的关系,又怎么会知道另一半的行踪?
    阿德听后,点点头,颇有感慨,“倒也是,如今看来,其实死也未必是坏事,或许就有其他人从一个人的死中获益呢?”
    “你这话算说对了,”度蓝桦翻身上马,笑道,“若非如此,咱们也不至于查得如此艰难。”
    阿德跟在她后头问:“那夫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找方秀林的家人吗?”
    度蓝桦用脚后跟轻轻磕了磕马腹,催动马匹慢慢走着,“找他家里人恐怕无用。”
    方秀林死后,他的爹娘、大哥和妻子曾几次三番去衙门催,询问为何还没捉到凶手,神情间并无可疑之处。这就说明他们对方秀林的死十分意外,且没有任何怀疑对象,再去家中询问也没什么希望。
    而且他死时二十四岁,平日总在公学读书,每半个月才回家一次,是个拥有独立社交圈的成年人。像这样的人,往往都有一个特点:
    朋友远比家人更了解他们。
    忙了一天,都忘了吃饭,度蓝桦离开胡家之后才觉得饿得慌,掏出怀表一看,好么,都快下午三点了。
    她叹了口气,带着阿德先去路边包子铺吃饭,然后再次遭遇饮食差异。
    云汇府比她以前居住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地理位置都要偏南,口味也更清淡,而且好像不管什么里面都喜欢加一点点糖。乍一吃还觉得挺新鲜,可如果顿顿如此,她还真有点受不了。
    就好像这包子,虽然也是柔嫩多汁的猪肉馅,小二也口口声声保证绝对不甜,但她依旧尝出一丝丝甜味。
    对此,小二表示这是腌肉作料的味道。
    “不额外加进去的糖能算甜么?不算的,不算的!”小二如是说。
    度蓝桦叹了口气,认命的啃包子,同时下了决心,以后能在家吃绝对不在外,能外带干粮绝对不吃外头的……
    “你先去打听下鱼仔的下落,”度蓝桦想了下,“我去问问那个人牙子,至于公学,明天再去。”
    今天一天跑了好几个地方,实在是来不及了。
    人手,还是人手啊!
    但凡她的心腹多些,也不至于事事亲力亲为,这么拆了东墙补西墙的。
    若在以前,阿德一定会表达对夫人的担忧:许多人牙子私底下都会做些不正经的买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独自过去,怎么看都不大安全。
    可现在,他觉得对夫人说这样的话是对她能力的质疑,更是种侮辱。
    很多时候,阿德觉得夫人行事之果敢大气雷厉风行,更胜寻常男子。
    简单用过午饭后,两人在包子铺门口分道扬镳,然后……度蓝桦迷路了。
    她习惯了北方城市围棋盘一样正南正北正东正西的格局,却忘了南边绝大多数城市都是依据山形水势而建,很多时候压根儿论不着方位。
    她艰难地分辨了路边大娘带着浓重口音的“往前走,大约一百步就能看见一座桥,过了桥左拐……”,然后就被横在面前的“丫”字型路口拦住去路。
    度蓝桦沉默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长腿,再回忆下大娘只到自己肩膀的身高,后知后觉发现了这个低级错误。
    “夫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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