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颇有天分,但也不是不可代替。”
    度蓝桦啧了声,一双猫眼似笑非笑,“你的损失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吗?”
    空气仿佛有瞬间的凝滞。
    “我爹确实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做梦都想当第一流的豪商巨贾,而联姻无疑是最快也最稳定的方式。算来他有三种选择。”
    度蓝桦竖起三根手指,“把唯一的嫡女送给功成名就的大官做小妾,但他终究有点慈父心肠,又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说卖女儿;第二种是商户之间强强联合,但这样并不能实现阶级跨越,再有钱也还是不能与官斗的百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第三种,榜下捉婿,但没娶妻的新科进士实在太少了,风险也很大,因为即便考中进士,谁也不能保证他一定擅长做官……”
    肖明成黑长的睫毛抖了下,冷冷道:“所以你们选中了我。”
    他已经熬过了翰林院考验期,将地方实权官员的权力捏在手中,偏还年轻的可怕,日后必然前途无量。
    “肖明成,你也选中了我们,不是吗?”度蓝桦不太喜欢他的清高和装无辜,决定将这张假面彻底撕下来扯碎。
    “你需要助力,却还想做纯臣,但你的上司和政敌都不会同意,不幸的是你的夫人去世了,他们巴不得往你后宅塞人,逼迫你站队。”度蓝桦歪头一笑,“你需要一位以为你天的夫人,而度老板需要年轻有为的女婿……你们都想赌,一拍即合。”
    或许是她的灵魂和这具身体融合的更好了,过去几天度蓝桦陆续得到许多原身度小姐生前的记忆碎片,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度小姐既不想给一个年龄能当她祖父的人做小老婆,也不想重复母亲的老路,当守活寡的商人太太,就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肖明成,年轻、英俊、有才华,于是飞蛾扑火一样沉沦了。
    度老板真的管不住女儿吗?只怕是顺水推舟吧。
    度蓝桦的声音跟外面的雨滴一样又清又脆,字字尖锐,扎得肖明成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个曾被他忽视的女人。他打量了度蓝桦好久,忽然问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警”度蓝桦骤然停住。
    她知道肖明成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自己毫不掩饰地展现实力必然引起对方的猜测,但唯独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接受力如此强,竟毫无过渡就问出口。
    肖明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轻轻扯了扯嘴角,意外地有了点兴趣,“那么你呢,你求的是什么?”
    度蓝桦盯着他看了会儿,肖明成坦然地任她看。
    “自由,”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然后又是一根,“尊严。”
    如果只是要钱,她光靠贩卖玻璃瓶二锅头就可富甲天下。
    关于自己的未来,她做过很多种设想,包括并不仅限于撕破脸和离、隐姓埋名逃跑,但经过反复权衡利弊得失,她发现最优选项还是维持现状。
    没有路引和身份文书,逃跑后她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苟且的活着,还不如**算了。而如果她真的和离,接下来只会面临两种情况:
    第一,回娘家,等待度老板把自己胡乱嫁出去,大禄朝商户出身的二婚妇女估计也嫁不到什么正经玩意儿;
    第二,出家,从此青灯古佛,杜绝一切骚扰的同时也等同放弃生机。
    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哪一种都不想选!
    封建社会对女性的约束实在太多,但很神奇的是:官太太们具有惊人的自主性!
    她们受人尊敬,往来自由,拥有权力,还可以接触到形形色色的案件。
    最关键的是,度蓝桦很确定肖明成对自己毫无感情,也已经有了儿子,她完全不用勉强自己履行妻子的□□义务!当然,如果后期两人王八对绿豆看对眼,约个成人炮也不是不行……
    “肖大人,从今往后,我们会是最陌生的夫妻,最熟悉的战友,最坚固的堡垒,最忠实的伙伴,”度蓝桦伸出手去,语气近乎蛊惑,“不必伪装,成全对方的野心,不好吗?”
    淅沥沥的雨幕中,仿佛有枷锁无声断裂,新的结盟初具雏形。
    肖明成低低地笑了起来。
    前面两条倒也罢了,至于“最坚固的堡垒,最忠实的伙伴”么,留着骗鬼吧。
    不过……他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击掌为誓,“那就试试看吧。”
    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度蓝桦粲然一笑,终于把二锅头的瓶盖拧开,往两个小巧的酒杯里各倒了一点,“当浮一大白。”
    、
    以前是肖明成和度老板赌,而现在,是她和肖明成赌,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肖明成忽然闻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异酒香,浓烈而不失醇厚,轻而易举地盖过了火锅味。
    他不嗜酒却懂酒,自问活了小三十年,尝过的酒不少,却从未有一种酒的香气如此惊人,如此霸道!
    这样的好酒,似乎就该配那样的琉璃瓶。
    度蓝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章节目录

你好,凶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少地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少地瓜并收藏你好,凶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