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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结一个死绳结一样,找不到那个最容易解开的点之前,无论怎么搞都会越拉越紧,反而容易把自己绕进去,导致完全解不开了。如果进下心来,像陆芸这样边聊边搞,反而还容易误打误撞的碰到解局的关键。
    陆芸的指甲不长不短,解这种结刚好够用。她用平生最耐心的方法,一点点搓,最后终于把捆在一块儿的双腿解放了出来。
    她揉了揉被勒红的关节处,然后蹑手蹑脚地跳下了床,往窗户那儿走。
    她走的很小心,但还是意外地踩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身上。抬起脚一看,居然是从床底伸出来的半截胳膊。
    陆芸克制住从喉咙里要发出来的尖叫,缓缓地抬起了脚。那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因为陆芸光着脚,还能感受到他胳膊的触感,没有那种死人常见的冷硬,反而是活人才会有的温暖。
    但要是叫陆芸低下头去看一眼床底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还真有点挑战。
    可看还是得看的。如果短时间内逃不出去的话,陆芸可能还得和这玩意儿共度良宵一夜。
    抱着如果对方是个活人,她还可以和对方稍微聊上几句的想法,陆芸颤颤巍巍地半跪在地上,往里面看了一眼。
    之间床下躺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仆人的衣服,身体残破。胳膊没了半截,腿也打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嘴微微张着,像是被人卸掉了下巴,眼珠子还在咕噜咕噜地转个不停,看到陆芸,非常“友好”地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伸出还连在肩膀上的半只胳膊,对着陆芸的腿摸了过去。陆芸紧绷的神经“啪”的一下断了,她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两脚,仗着他不能说话,顺带还碾了两下。
    然而,男人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手继续往这边诺。陆芸被吓到了,也不敢去床上,她躲在墙边,却见那人只是将自己的胳膊捡了起来,摆在了身边。
    陆芸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要去够自个儿的胳膊而已,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居然真的不是要去伤害她。想起刚刚她的动作,陆芸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她在心里对男人表达了歉意,但是依旧说什么也不想再回床上去。
    万一那男人爬上来了怎么办。
    可世事难料,有些事儿就算你不乐意,也得去做,就在陆芸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的时候,一阵上楼梯的声音传了过来,陆芸看看被解开了的死结,又看了看床底下笑的诡异的男子,最后还是连滚带爬的上了床。
    她将绳子系成一个很像死结的活扣,然后用被子将其两条腿都盖的严严实实的。
    伴随着解锁的声音,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和床下男人同款仆人装的女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她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有一些水。
    “谢谢。”陆芸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女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后退了两步刚要离开,却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她加快脚步向床边走了过来。
    第26章 Tragedy
    女仆的头和身子仿佛是分裂了一般。如果只看她脖子以上的部分, 会发现她依旧是保持着那种礼仪小姐一般毫无破绽的笑容,而脖子以下的部分却像是在跑八百米。
    这画面简直可以列入陆芸见到的十大恐怖画面前五了, 虽然女仆走到她面前所花费的时间不足一秒,但是她却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然而,女仆那么着急地跑过来,却居然只是走到她床边帮她掖了掖被子。
    陆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还是该庆幸对方啥也没做。
    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也没做。
    女仆在陆芸看不见的地方,暗戳戳地往床底下踢了两脚。如果不是床板微微晃动了一下,陆芸都不知道她在做了这个小动作。
    该说是同职业之间的相斥性么。陆芸心情复杂地为床下那个家伙点了根蜡, 被自己踹了两脚又被女仆踹了两脚,简直是惨到无法形容。
    面对这样的情况,陆芸摸摸把自己刚刚因为惊吓而胡蹦乱跳的小心脏抓了回去, 感觉自己一腔害怕仿佛都喂了狗。
    女仆对床下那位进行完惨无人道的物理攻击后, 非常欲盖弥彰的又帮陆芸掖了掖被子, 又帮她擦了擦床头柜上不存在的灰。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我回来真的只是公事公办而已, 并没有报私仇也没有悄悄的踢人噢”的气息。
    陆芸像个蚕蛹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地,甚至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目送女仆离开, 感觉这姑娘脑子有点问题, 不像是个正常人。
    不是人身攻击的那个意思, 只是单纯针对女仆的行为。她行为一根筋,且表情机械到诡异。她永远保持着不露齿的笑容,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在剧烈的运动下发生任何的改变。她的行为和年龄严重不符, 头和脖子简直是在南半球和北半球的差距。并且, 她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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