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想了很多,她不明白为什么思思会离开。追究到深处她也有些愤恨。
    可想到了最后,她却释然了下来。
    从前爹爹总在耳边对她讲,人如过客,每每的相聚最终逃不过离别。
    爹爹是这样,娘亲是这样,师傅也是这样,更何况是思思了。
    即便现在思思依旧在她身边,可迟早有一天思思也会离她而去。如此常态,她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木兰感觉身上的药被晾干了,感觉身子上的痛楚已是减了大半,甚至伤口处已经有种结痂的痒感。
    她费力挪着身子,到了洞穴外。
    外面很冷,但她缠的白布很厚实,只觉得有些冻脸。
    今天的夜里没有星星了,连月都被乌云掩盖。
    四周一片漆黑,不见半丝光亮,瑟瑟的风声犹如寂寥的歌传入耳中。
    木兰却觉得这些日子里的烦闷不解全部被风吹散。
    张开了双臂,闭眼。
    等待明日,太阳依旧东升。
    或许在冬至来临之前还能重新修葺一下她的房子。
    同样,在百里外的平城,却有着令一派风景。
    巍峨殿宇内,地面铺着白玉。
    舞池中莺歌燕舞,细腰如柳,一片旖旎透过轻薄的幔帐。
    屏风后的金兽内檀香冉冉。
    琉璃台阶上,正坐着一人,瓷玉杯的酒被他慢慢摇晃。
    正坐下列开两排,对坐着几名青袍,头戴乌纱帽之人。
    一舞毕,琴瑟声也随之停下。
    拓跋嗣视线慢慢扫过殿阶下众人。
    方太守先起了身,眼含笑意道:“殿下刚刚恢复情绪,此乃微臣前不久寻来的舞姬,身姿曼妙,舞技绰约,故而献与殿下。”
    拓跋嗣唇角勾着笑,细细打量着那些舞姬,细白如藕的手臂露出来,个个只穿了层细薄的薄衫,个中风景一览无余。
    靠些前的舞姬瞧瞧抬起了眼,对上他的视线便立刻垂底了头,两颊晕染开一丝绯红。
    听闻当今太子殿下,容貌惊为天人,堪比玉树兰芝。
    如今一见,果然。若日能得宠幸,不亚雀飞枝头。
    拓跋嗣轻笑了声,“方爱卿如此美意,孤又则能拂了爱卿。”
    方太守颔首,垂低的眸深幽无比。
    “啧,方爱卿,孤倒是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听闻的事。”
    方太守立刻跪于前,抬起了眼。
    拓跋嗣浅笑着,眉眼温和无比看不出一丝不悦。
    “孤听闻你管辖下的清河郡竟出现了九空一派之人。”
    方太守浑身僵住,立刻恭敬道:“臣也有听闻一二,这些孽贼竟以卖画为由来嘲弄殿下。臣早已暗中抓捕,只是这些人太过狡猾,每每都能让他们给逃了去。”
    拓跋嗣脱下指上的玉扳指,在手心里摩挲,漫不经心。
    “他们嘲弄孤什么?”
    方太守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暗自后悔无比。
    “说,说近来天灾频频,乃是东宫不正。”
    话落,殿内一片悄无声息。
    风吹过齐齐挂着的一排珠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物什快速朝着方鹤田这方逼来。
    众人不及反应,只见案几的桌角下嵌入了一截玉色的扳指,周围隐约可见裂开的缝隙。
    方鹤田颤着手摸了摸乌纱帽,只感到帽子上隐约发热,明显有一个刚刚破开的洞。
    霎时后背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鹤田狼狈伏在地上,面色煞白。
    若是再偏差几分,怕是那玉扳指此刻穿透的便是自己的脑袋。
    一旁的舞姬看了此景,不禁双双捂嘴惊呼,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三天抓到九空。”拓跋嗣自顾自倒了杯酒,慢慢饮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
    方鹤田面色为难,“这..”
    “做不到,提头来见。”拓跋嗣收了笑意,视线扫过他。
    这方老儿任由九空一派之人在自己管辖之地放肆,颇有助长九空之意。妄想用几个舞姬来示好,可笑!
    待到众人散去。
    拓跋嗣站在殿外,身侧的宫灯在夜里幽幽亮着暗芒。
    冷风飒飒吹动他的衣摆。
    抬头,今夜无月,却又意外在天上发现了几颗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拓跋嗣的眸色随着一片夜色也开始模糊起来。
    莫名,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的夜里。
    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盘旋。
    那双笑眼,明朗的面孔历历在目。
    为何不把她接过来?让她与自己一同在宫里。
    他问自问自答。
    拓跋嗣闭眼,心底已是有了答案。
    身旁突然传来内侍的声音。
    “殿下,这是前日河清王送来的雪梨珠。”
    拓跋嗣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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