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消散,声音里充满惊喜:“傅驰,你没走啊。”
    心中溢满欢喜,傅驰面上却不露声色,仍旧是那副恹恹的表情:“坐着。”
    姜迎夏小心打量他一眼,辨别不出他这会儿的心情,顺从的顺着他指的方向,坐在了轮椅上:“陈末走了?”
    “嗯。”
    “你请假了吗?还用不用回队里?”
    “不用。”
    ……
    姜迎夏绞尽脑汁想着各种话题,可傅驰却不配合,全都寥寥几个字作答。见他一直神色淡淡,姜迎夏也渐渐歇了交谈的尝试。
    市一医院离公安大院不远,步行不过就十分钟路程。
    傅驰安静的在身后帮她推轮椅,夜色沉沉,晚风轻拂,深秋的街道上,只有轮椅压过落叶发出的沙沙声。
    一直到楼道下,傅驰才第一次主动开口。
    他将轮椅放在楼梯口,上前一步,蹲在了姜迎夏身前:“上来。”
    “你胳膊受伤了。”姜迎夏没动,“我可以自己拄拐杖上去。”
    “上来。”傅驰扭头看她,唇线紧绷,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写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那你小心点,别碰着胳膊。”姜迎夏今晚实在气弱,他稍稍强硬一点,她就软了下来。
    傅驰回过头,嘴唇微微上扬:要是能一直这么听话就好了。
    姜迎夏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全部重量放在他身上,双手牢牢环住他的脖颈,下巴也放在了他肩头。
    “傅驰。”
    她的声音轻轻的,但安静的楼道里却清晰可闻。
    从耳廓到侧颈都是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
    “嗯?”傅驰的声音暗哑低沉。
    “不是故意瞒你的。”姜迎夏小声解释,“我怕你担心。”
    姜迎夏顿了顿,话语里又不禁的怅然与苍凉:“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了,我怎么舍得你担心。”
    傅驰打开门,将她放在沙发上,没有立即下去搬轮椅,而是蹲在她身前和她平视,一字一句:“我从来都不想当你的亲人。”
    “傅驰。”姜迎夏单手抚上他的脸庞,第一次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亲情已经这个世界上最深刻的感情了。至于你要的那种感情,抱歉,我这辈子都不会有。”
    ——
    姜迎夏父亲姜淮是江城刑侦支队队长。
    那年中考前夕,姜淮向自己闺女许诺,如果她能考进师大附中,就将这几年都没请过的公休用了,和妻子一起带她出去玩。
    那时还小的姜迎夏,不太懂什么是公休,但她知道只要她能考出一个好成绩,总是早出晚归的父亲就会专门请假陪她十天,还会带着她和妈妈出去玩。
    考试后等待成绩的那几天,姜迎夏坐立难安,既盼望成绩下来,给自己一个梦幻的假期,又害怕自己搞砸了一切,没机会和爸妈旅行。
    不管她的心情如何,中考成绩如期而至。
    怀着忐忑的心情查了分。
    姜迎夏简直兴奋的要尖叫。
    “考上了?”她的母亲邢蕾在一旁柔声确认。
    她是一个温柔又带着点柔弱的大美人,姜迎夏觉得自己可以将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
    在生下女儿不久后,邢蕾就辞去了原本的工作,当起全职主妇,在这个男主人过于忙碌的家里,肩负起打理家庭照顾女儿的所有事务。
    十几年来,今天是第一次,邢蕾在这个时间没有在厨房中为女儿准备午餐,而是和女儿一切蹲守在电话旁边,等待考试结果。她甚至比女儿更加紧张,原本应该是她拨出的查分电话,却因为她过于紧张,连听筒都无法稳稳拿起,最终由女儿自己打电话询问。
    “嗯,考上了。”姜迎夏扑进妈妈怀里,抱着她撒娇,“爸爸能和我们一起出去玩了。”
    “你呀,就知道玩。”邢蕾眼里盛满疼爱,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话语里说的是指责,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
    然而在母女俩的满心期待中,迎来的不是归家的父亲,而是一通打碎这个家平静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时,母女两人正在吃午餐,邢蕾拦住想去接电话的女儿:“夏夏接着吃饭,妈妈去接,记得汤放凉一点再喝啊。”
    说罢走进客厅,带着笑意接起电话。
    姜迎夏感觉到不对劲,是因为母亲太久没回来。
    “妈,怎么了?”不放心的她走向客厅查看。
    只见邢蕾手握听筒,脸色惨白,泪流满面摇摇欲坠的模样。
    邢蕾的牙齿在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了?”姜迎夏担心的冲过来。
    浑身在发颤的邢蕾,大脑混沌一片,她张张嘴,因为过于惊恐和悲伤,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姜迎夏只一瞬间就将罪魁祸首锁定在电话那头的人身上,一把抽出她手中的电话,听到那边不是盲音,对着那个令自己母亲变成这样的人怒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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