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又知冯大哥随侍在侧,冯大哥神功无敌,群小慑伏,自能卫护二公子平安周全。”

    郑克爽哼了一声,怒道:“我问你韦仁那小子是什么人”

    陈近南听了眉头一皱,回答道:“韦仁是属下新收的徒弟,他还是咱们天地会青木堂的堂主。不知公子问他作甚”

    郑克爽听陈近南解释,更加愤怒:“原来姓韦的小子,是你陈总舵主的高徒,而且是一堂之主,怪不得如此嚣张敢对我又如此无礼看来,你们天地会是要反我们延平郡王府了”

    陈近南见郑克爽如是说,只要沉声继续解释:“咱们天地会一直是延平郡王府麾下,始终坚持忠君爱国、反清复明,如何会反延平郡王府呢二公子一定是误会了想是他们不识得二公子。在这京师之地,清廷鞑子暗探太多,大家特别小心谨慎,以致失了礼数。属下这里谢过。”

    郑克爽道:“陈永华你不用解释。本公子自会找姓韦的小子算账的。”

    陈近南道:“不敢”

    郑克爽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他打开递给陈近南道:“这是父王的谕示,你读来听听。”

    陈近南接过去,念道:“大明延平郡王令曰:派郑克爽前赴中原公干,凡事利于国家者,一切便宜行事。”

    郑克爽道:“陈永华,你奉不奉父王谕示”

    陈近南道:“王爷谕示,属下自当遵从。”

    郑克爽冷笑道:“那好。本公子现在命令你把自己的右臂砍去了罢。”

    陈近南惊道:“这是为何”

    第一一八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七

    更新时间:20120815

    郑克爽冷冷的道:“你目无主上,对我延平郡王府不敬重,你在中原拚命培植自己势力,扩充天地会,我看你大有不臣之心哼,这次河间府大会,他们仅仅推我为福建省盟主,而你们天地会却得了几省盟主,更甚的是你陈永华竟然是锄j盟总军师,你这可不是爬到我头上去了啦哪里还把台湾郑家放在心上。”

    陈近南道:“二公子明鉴:天地会是属下秉承先国姓爷将令所创,旨在驱除鞑子。天地会和王府本是一体,不分彼此。大事成功,驱除鞑子之后,咱们同奉大明皇室后裔姓朱的为主。”

    郑克爽道:“你话倒说得漂亮。你自持是我哥哥的岳丈,一直支持他,排挤我、打压我。这次,我受父王器重代表他老人家回大陆参加杀龟大会,你怕我出彩,赢得天下英雄的爱戴,威胁到他的地位,因此你一直偷偷躲在暗处不露面,在幕后操控掌握权势。看到本公子遇到危险也不出手相助,目的不就是要借外人的手取我的性命吗好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反正你在中原势大,不如就杀了我罢。”

    陈近南道:“二公子如此相逼,属下难以分说,这就回去台湾,面见王爷,听由王爷处置”

    郑克爽纯粹是信口雌黄,加之陈近南为人忠贞,精明能干,一直是父亲的肱股之臣,深得父王信任,他哪敢在父亲面前跟他对质。

    只听到郑克爽冷喝道:“陈永华作反,给我拿下。”

    冯锡范道:“是。”

    只见郑克爽和冯锡范分自左右夹攻陈近南。冯锡范剑招极快,陈近南奋力抵御。而郑克爽游斗于一旁,一刀刀横砍直劈,出手偷袭,使陈近南不敢招架,只能闪避,变成了只挨打不还手的局面,更甚的是,他右臂受伤不轻,加之左手使剑显然弱于右手。

    那冯锡范是高手,那里不知对手的弱势,手中攻势那里会有所保留。只见他挺剑疾刺,势道极劲,待陈近南举剑挡格时,双剑立时被冯锡范强劲的内力吸附住,一时不能挣脱。郑克爽见状大喜,心想机会难得,当即不作二想,挥刀斜砍,陈近南急忙侧身避开,可那里来得及。只见郑克爽单刀横拖,刀锋眼见要砍上陈近南的左腿。陈近南自知难以躲闪,只好钢牙一咬,撒手弃剑,同时运劲于左臂,怒吼一声,一记“凝血神爪”击向冯锡范。

    如果有人仔细听就能发现,接下来有几个声音形成一个声响连接过程。

    首先是“当”的一声轻响后,只见原本郑克爽手中砍向陈近南的单刀突然变了向,刀锋挨着陈近南脚侧扫过。郑克爽喜悦的脸色变成了惊讶的神情。

    接着“啊”的一声闷哼,陈近南手中的长剑一弹而起,冯锡范就势挺剑,正中他右肩。

    然后又是“啊”的一声怒吼,只见陈近南中剑的同时,身体一沉,挣脱肩上的长剑,紧接着身子向前,左手化成爪状向前直击冯锡范面门。

    冯锡范那里想到陈近南此刻会使出同归于尽的办法,拼着自己受伤来使出绝学。等他发现顿时手忙脚乱,急忙撤剑急退。可是这是陈近南拼命一击,他那里躲得过。只见陈近南身影随形,左手疾抓,一阵嗤裂帛声中,强劲的劲力已经击在冯锡范的胸口,冯锡范低哼一声,右足疾出、径踢陈近南面门。这一脚劲力奇大,陈近南已是伤上加伤,不敢硬接,只好顿脚后退。

    冯锡范也已经受创,心中大怒,那肯就此罢手,紧跟着手中长剑又是一闪扫向陈近南。

    这时,一阵清啸传来,口中三道劲风带着“嗤嗤嗤”破空分别袭向冯锡范的手腕、面门、胸口。身在空中的冯锡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已经感觉到暗中对手功力不浅,哪敢再托大,只有飞速回剑舞出道道光圈。只听得“当当当”三声脆响,三颗石子被击飞,冯锡范也觉得手中长剑上传来三道强劲的力度,暗叫“不好”

    果然,在冯锡范挥剑自卫时,从房间里如箭般闪出一道身影,道道掌影盘旋飞舞,一瞬间将冯锡范罩在其中。冯锡范见对手出暗器在先迫退自己,紧接着所使出的轻身功夫,好像是失传已久的“岳王神箭”,这时只见他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使出的招式奇妙无比,是自己见所未见的,心中如何不惊。自己胸口已经受伤,一时心神大乱,又知陈近南虽然受伤,但是他武功卓绝,不在自己之下,强敌在侧,实是芒刺在背、凶险无比,惶急间只盼速速杀了暗算之人,立即逃出。他这里想的虽多,但是手中之剑并没有丝毫停留,相反更加犀利。只见他一招“渴马奔泉”,运劲于剑,挺剑刺破掌影形成气圈,直奔袭来的人影。

    对手见他剑势如虹,知道他剑法高超、功力高深,不敢硬接,待剑光近身,只见他身子如游鱼般滑溜,已经躲过冯锡范凌厉的一招。紧接着冯锡范使出一招“千岩竞秀”,剑花点点,护住身周,当下向左跃去,肩头在墙上一撞,靠墙而立。

    “师父他就是那姓韦的小子。”郑克爽见来人身形停了下来,一眼便认出了韦仁,他怒火顿时上升,嘴中叫喊着,手中单刀飞舞,扑向韦仁。

    “二公子小心”

    “小宝,不要伤他”

    冯锡范的惊呼、陈近南的呼唤同时响起。只听得韦仁冷笑一声,一阵劲风席卷而过,郑克爽手中的单刀脱手而出,身子在闷哼声中跌向冯锡范。

    冯锡范飞速地他移动身子,左手抄住郑克爽,见他已被击晕,心中大急,哪敢再有停留的意思,双腿用劲一蹬,手中长剑划出团团光圈,护住身前,身子已经冲天而起,越过院墙,逃逸而去。

    “陈近南,你贼子野心、弑主谋反延平郡王府势必不能饶你”冯锡范恶狠狠的话语从空中传来。

    “师父你受伤啦,不知是否严重”韦仁见冯锡范带着郑克爽逃走,也不再追赶,他急忙扶住陈近南问道。

    “这点伤没事你放心。”陈近南在韦仁的搀扶下坐下,他望着韦仁眼中流出赞赏的眼神,说道:“小宝,很不错功夫见长不少,看来不仅练功用心,而且一定有什么奇遇吧”

    “师父咱们先把伤口处理好,然后小宝再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师父汇报。好吗”

    “好不过小宝,师父这伤待会再处理。你先去看看马兄弟的情形怎样”陈近南说道。

    韦仁回头望去,只见马彦超倒在七八步开外花坛之旁。韦仁急忙走上前相扶。马彦超在一旁已经见到韦仁出手的全过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韦仁的功夫,发现他身手确实高强,心中更加信服于他。见韦仁伸手相搀,他连忙说道:“韦堂主,救总舵主要紧,属下只是给封了岤道,没甚干系。”

    韦仁二话没说,俯下身来,在他背心和腰里推拿了几下,岤道登时解了。马彦超自己站起身,和韦仁一起走到陈近南身边,问道:“总舵主伤势怎样”

    陈近南淡然一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马彦超道:“属下先去取刀伤药,给总舵主清理一下伤口,处理一下。”

    “那就有劳马兄弟了”

    马彦超快步而行。

    不一会儿,马彦超拿来一壶烈酒、刀伤药、绑带等物回来。天地会久经战事,对处理红伤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韦仁见无帮手的地方,便向前厅走去,到了厅中,只见风际中、钱老本、玄贞道人等躺满了一地。原来冯锡范陡然来袭,他武功既高,又攻了众人个措手不及,给他逐一点倒。韦仁急忙上前为各人解岤。

    众人岤道被解,都是恼怒已极,不由得破口大骂。

    这时,马彦超扶着陈近南走进来,众人这才住口不言语,但是脸上恼怒的神情并没有减轻多少。陈近南也不以为忤。

    马彦超扶着陈近南坐好后,便说起韦仁在危难之时如何逼退冯锡范的情形,众人听了登时兴高采烈,脸上气愤的神情这才轻松了不少。

    待众人发泄了一阵后,陈近南挥手止住了他们,脸色郑重的说道:“众位兄弟,这次二公子和冯师傅虽说举动不对,但是大家一定要记住,咱们天地会和台湾延平郡王府是同气连枝、相辅相成的。为了反清复明大业,大家还是要掘弃前嫌,同心同德才行”

    天地会众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便都不做声,只是点头答应了。

    这时,钱老本道:“总舵主,二公子与大公子争位,那是众所周知的。咱们天地会向来秉公行事,大公子居长,自然拥大公子。二公子早就把你当作了眼中钉,这次更受了冯锡范的挑拨,想乘机除了你。今日大伙儿更得罪了二公子,这么一来,只怕王爷也要信他们的谗言了。总舵主此后不能再回台湾去了。”

    陈近南叹了口气,说道:“国姓爷待我恩义深重,我粉身碎骨,难以报答。王爷向来英明,又对我礼敬有加,王爷决不是戕害忠良之人。待会,我就赶回台湾,亲自向王爷面陈此事。”

    第一一九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八

    更新时间:20120816

    韦仁道:“师父,常言道:疏不间亲。郑克爽咬定我们天地会不服台湾号令,师父心存叛逆之意,虽说王爷不见得会对你有所动作,但是猜忌之心必定是有的。师父,咱们秦桧固然不做,却也不去做岳飞。”

    天地会众人一听都说有理,纷纷出言相劝,说总舵主忠心耿耿,一生为郑家效力,却险些儿给郑克爽和冯锡范所害,这口气天地会兄弟是无论如何咽不下。

    陈近南伸手止住众人,叹了口气,说道:“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天地,旁人要说短长,也只好由他。只是万万料想不到,竟会有此变故。尚喜小宝武功大进,否则今日咱们天地会难逃一劫……”

    韦仁说道:“咱们这么一闹,只怕是漏了行踪,须得赶快搬家为妥。”

    陈近南点头称是道:“正是。我心神不定,竟没想到此节。”

    当下众人将屋中物件清理一下,携了随身物品,便即分批离去

    韦仁见天色已晚,恐双儿找来扑空,便独自留下。陈近南知道自己在京城不能久留,要尽快动身赶回台湾,防止郑克爽恶人先告状。他原本打算这次好好考究一下韦仁的武功,现在只好先将“凝血神爪”的功法口诀传授给他,并指点一下相关的秘诀。韦仁待陈近南将功法传授完毕后,便将自己的经历简单的向师父进行汇报,最后将齐娇娜与郑克爽的事情重点说了。陈近南听完后沉吟了片刻,掏出总舵主金令,叮嘱韦仁动用一切力量暗中全力清查此事,他会通令各个堂口配合韦仁的行动。俩人交谈直到双儿找到联络点才结束,陈近南最后又嘱咐韦仁几句话后,这才离开。

    韦仁带着双儿回到“子爵府”。他召集全府上下宣布今后“子爵府”大小事务都由双儿做主。

    晚上,卧室内,双儿紧紧抱着韦仁,秀目含泪询问着韦仁的经历,讲述着自己的担忧。韦仁一边听着,一边抚摸着她,安慰着。待她说完后,韦仁伸手轻轻抬起双儿的下颌,见到那如雨后海棠般娇美的面容,低下头亲吻下去。双儿又怕又喜,脸红如霞,生涩的迎合上去,整个人酥软在韦仁的怀中,迷迷瞪瞪不知所云。当韦仁将她拦腰抱起时,她已经彻底……

    次日一早,韦仁去上书房侍候听旨。康熙迫退众人,低声道:“太后跟我说了一件大事,这次你去云南,就可乘机办一办。”韦仁应了。康熙道:“太后说道,这么多年来,她老人家一直忍辱受苦,就是知道那恶婢假冒太后,实在是有一个重大阴谋,她想查知我们满洲龙脉的所在,要设法破了。”

    韦仁故作惊讶,道:“什么咱满洲的龙脉这老表子实在是罪大恶极”

    康熙点头道:“对这老表子当真不是东西。太后所以得保平安至今,却也全仗了她宁死也不肯吐露这个大秘密。好在上天保佑,让老表子j计不逞。小宝,你如今长进不少。自从你跟我办事以来,事事都办得漂亮,也嘴巴严实,从来没泄漏过什么。因此这事交予你办,我放心。”

    韦仁连忙跪下磕头,说道:“皇上谬赞,那是你老人家调教的好。奴才所做的都是在皇上运筹帷幄之中。”

    康熙笑道:“好了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快起来吧”

    当下康熙将大清龙脉藏在八部四十二章经之中的秘密说了出来。韦仁装出恍然大悟,连声道:“怪不得当年老表子在抄鳌拜那j贼的家时,要奴才特意去找四十二章经呢。”

    康熙点头道:“不错当年咱大清进关之后,就将八部经书分赐八旗旗主。其中,正黄旗的经书,由父皇命你拿回来赐给我。镶白旗的经书被父皇赐了给端敬皇后。那老表子害死端敬皇后,自然也就占了她的经书。还有你知道镶黄旗的、正白旗的从鳌拜府中抄回来交给她。”

    韦仁说道:“皇上,这样一来,老表子手里不就有了三部经书啦。”

    康熙道:“岂止三部后来,她又派御前侍卫副总管瑞栋,威逼镶红旗旗主和察博,而且将其作为鳌拜同党杀死,当时我并不以为忤,现在想起怕是将他的赐经取去。昨日一问果然如此。而瑞栋又莫名其妙的失了踪,定是被那老表子灭口。而父皇赐我的那部正黄旗经书,我一直放在上书房桌上,现在也不见了。我想必定是那老表子派建宁将它偷走了。这一来,我们知道她手里肯定已有五部了。”

    韦仁忙道:“咱们快去慈宁宫搜查,别让老表子把它带走了。”

    康熙摇头道:“我早细细搜过了,什么也查不到。剩下的三部经书,分别在正红旗、正蓝旗、镶蓝旗三旗手中。正红旗的旗主目下是康亲王,我已命他将经书献上来。而正蓝旗的,据查,上一任的旗主嘉坤在攻打云南时阵亡后,吴三桂交到现任旗主富登手里,根本没有经书,必定是被吴三桂吞没了。因此你到了吴三桂府中,仔细打听这件事,想法子把经书取了来。”

    韦仁道:“是,奴才定当全力办妥此事。”

    康熙点头道:“还有镶蓝旗的,旗主鄂硕克哈竟然说好几年前就不见了。我已派人将他下在天牢,并派侍卫到他家搜查,一无踪迹,又派人严刑拷打他,还是一无所得,恐怕真是丢失了。好在太后言道,要寻找大清龙脉的所在,必须八部经书一齐到手,只要少了一部,也是无用。因此咱们只须把康亲王和吴三桂手中的两部经书拿来毁了,那就太平无事。”

    韦仁点头道:“这就好皇上,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要抓紧追查那老表子的行踪。”

    康熙点头称善,问道:“这事交给谁办”

    韦仁见康熙望着自己,笑着说道:“皇上奴才年纪小,生性懒惰,又喜四处游荡,要不就将这事交给奴才,你看呢”

    康熙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笑道:“你这兔崽子,确实是你最合适。人海茫茫的,这巡查起来恐怕是大海捞针。小宝,你看有什么要求吗”

    韦仁就等康熙这句话,他说道:“皇上现在老表子已经逃出京城数日,而且她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这查访起来确实难度挺大的。奴才想一是皇上命都知监必须全力支持,二是皇上能够让奴才动用江湖人士的力量,三是如果朝廷追查严密,她们很有可能在大陆躲不过去,还逃到海上,皇上能否给奴才一个手令,让奴才有权组织一支商船队,一方面奴才就能出海追查,另一方面,奴才听说这海上航运获利匪浅,如果事实如此,也能减少朝廷的开支。”

    康熙一听点头道:“小宝你小子真让我刮目相看,考虑得十分的周到。好我这就给了下道密旨,命你为稽查大臣,并赐你九龙金牌一块,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凡三品以下官员你均有便宜处置之权。另外,同意你组建一支八艘船的船队,由你在各大水师中挑选人员。你船队所获得的收入全部归你支配,不足的由宫中内务府支持,这我会给内务府下道旨意的。另外,江湖险恶,你可在侍卫、影卫挑选高手,我赐给作为亲卫。你的亲卫营编制可增加到五百人。”

    韦仁一听大喜,急忙跪倒在地,磕头谢恩。

    康熙让他起来,说道:“小宝,原本明日便有朝旨,派你送建宁公主去云南,赐婚给那姓吴的小王八蛋。现在看来,就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先将相关事情整理个眉目出来后,再去云南吧”

    “是奴才遵旨。”

    韦仁辞了出来,刚出书房,便有一名侍卫迎上来,请了个安,低声道:“韦爵爷,康亲王想见您,不知韦爵爷有没有空”韦仁一听知道康亲王必定是为了失却经书之事来求自己,问道:“王爷在哪里”那侍卫道:“王爷在侍卫房等候回音。”韦仁道:“他亲自来了”那侍卫道:“是,是。”

    韦仁来到侍卫房中,只见康亲王一手拿着茶碗,坐着呆呆出神,眉头皱起,深有忧色。他一见韦仁进来,忙放下茶碗,抢上来拉住他手,说道:“兄弟,多日不见,可想杀我了。”

    韦仁暗笑俩人才一日没见,到了康亲王嘴中变成了多日了。他说道:“王爷有事,派人吩咐一声就行了,怎敢劳你亲自来找我。”

    康亲王道:“兄弟客套了老哥现在已经预备了戏班子,不知兄弟这会儿能过去坐坐吗”

    韦仁笑道:“好啊,王爷赏饭,卑职求之不得。”

    两人携手出宫,乘马来到王府。康亲王隆重款待,极尽礼数。饭罢,康亲王邀他到书房之中详谈。

    下人端上茶水,退出书房后,康亲王亲自将房门闩好,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你我是自己人,什么都不用瞒你,做老哥的眼前大祸临头,只怕身家性命都难保了。恐怕要兄弟伸出援手,救上一救才好”

    第一二零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九

    更新时间:20120817

    韦仁假装凝神思虑了一下,说道:“原本王爷是代善大贝勒的嫡派子孙,铁帽子王,如今又受皇上信任重用,加之你办事一直循规蹈矩,不应该有什么大祸临头了不过刚才下官进宫,听说镶蓝旗旗主鄂硕克哈因为一部经书的事情,惹怒了皇上,被下了大狱,据说很受了拷打,不知……”

    康亲王听到韦仁所说,忙上前一步握住韦仁的双手,急切地说道:“兄弟,你真如再世诸葛。你有所不知,当年咱们满清进关之后,每一旗旗主,先帝都赐了一部佛经。我是正红旗旗主,也蒙恩赐一部。今日皇上召见,要我将先帝赐经呈缴。可是……可是我这部经书,却不知如何,竟……竟给人盗去了。”

    韦仁满脸惊慌,说道:“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对这经书看得很重,这鄂硕克哈就是因为丢失经书而下的狱真,王爷虽说是亲王,可是皇上恐怕是……”

    康亲王知道韦仁是皇上近臣,受宠比自己不知强上多少,见他说得严重,心中更加惶恐,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这经书是先帝的赐物,我没能好好保管委实是大不敬。皇上要知道我失去赐经,这可是大罪。兄弟,你可得救我一救。老哥哥我必有重谢”说着站起身来,向韦仁请下安去。

    韦仁原本就是故意调摆康亲王,见他出口相求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急忙站起还礼,说道:“哪敢当王爷如此大礼,这岂不是要折杀了小人”

    康亲王愁眉苦脸的道:“兄弟,你如不给老哥哥想个法子,我……我只好自尽了。”他想到了身入天牢、备受苦刑的惨酷,说话间脸上肌肉不禁抖动起来。

    “王爷,这经书有什么希奇我给你到和尚庙里去要他十部八部来,缴给皇上不就得了。”

    康亲王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我实在说不出口,怎……怎能要兄弟去做欺君之事”

    韦仁一拍胸膛,道:“王爷能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韦仁,说明你当韦仁是朋友。我韦仁最讲义气二字,只要我能办到的,王爷当讲无妨。”

    康亲王听了韦仁之言,脸上露出感激之情,急忙再次作揖道:“太感激兄弟拳拳情意我是想请兄弟……想请兄弟……想请兄弟……”连说三句“想请兄弟”,却不接下去,只是眼望韦仁,瞧着他脸上的神气。

    韦仁道:“王爷,你不必为难。做兄弟的一条小性命……”左手抓住自己辫子,右手在自己头颈里一斩,做个双手捧着脑袋送上的姿势,说道:“已经交了给你,只要不是危害皇上之事,什么事都听你吩咐。”

    康亲王大喜,道:“兄弟如此义气深重,唉,做哥哥的别的话也不多说了。我是想请兄弟到太后或是皇上身边,去偷一部经书出来。我已叫定了几十名高手匠人,等在这里,咱们连夜开工,仿造一部,好渡过这个难关。做了样子之后,兄弟就把原来的经书放回,决不敢有丝毫损伤。”

    韦仁道:“好,事不宜迟,我这就想法子去偷,王爷在府上静候好音便了。”

    康亲王千恩万谢,亲自送他到门外,又不住叮嘱他务须小心。

    韦仁回到府中,让双儿将镶白旗经书取出来包好,次日清晨,他将包裹揣在怀中,径去康亲王府。

    康亲王一听他到来,三脚两步的迎了出来,握住他双手,连问:“怎样怎样”

    韦仁低声道:“东西拿到了,就怕你十天半月之内,假冒不成。”

    康亲王大喜,一跃而起,急忙把他拽进书房。

    韦仁将经书取出,双手送将过去,问道:“是这东西吗”

    康亲王紧紧抓住,全身发抖,打开书函一看,道:“正是,正是,这是镶白旗的赐经,只是与咱们正红旗的封皮颜色不同而已。咱们立刻开工雕版。兄弟,嗯,我假装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待得冒牌经书造好,再去叩见皇上,你说可好”

    韦仁摇头道:“王爷,你是否想到从现在起造这假经书,可怕没有十天、半月的功夫恐怕难以造成。皇上可是要你今天便要上缴啊”

    康亲王急忙点头道:“兄弟所言极是好兄弟,要不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教老哥哥一个法儿,看怎生推搪得几天才好。”

    韦仁摇头道:“皇上英明神武,我一个小小的奴才,如何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偷j耍滑啊这实在难办”

    康亲王听了脸色顿时苍白一片,不由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阵,韦仁突然在桌子上猛地一拍,道:“现在只有……”

    康亲王一听,急忙停下脚步,走到韦仁面前,问道:“兄弟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快快说出听听”

    韦仁欲言又止,脸上一阵迟疑。

    康亲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双手直搓,道:“兄弟急死老哥哥了你倒是说话啊只要能帮老哥哥渡过此关,你就是我康亲王府的恩人,是我杰书的再生父母”

    韦仁见火候差不多了,装出毅然决然的模样,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就豁出去了其实这个办法很简单,刚才王爷不是说,你家的经书与镶白旗的只是封皮不同吗那你就将这部书换个封皮,我想换个封皮不要多长时间吗换好后,你今日就拿去呈给皇上。”

    康亲王又惊又喜,颤声道:“这……这……宫里失了经书,查究起来,只怕要牵累到兄弟。”

    韦仁道:“我昨晚悄悄在上书房里偷了出来,没人瞧见的。就算有人瞧见,哼哼,谅这狗崽子也不敢说。我跟你担了这个干系便是。”康亲王心下感激,不由得眼眶也湿了,握住他双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韦仁独自离开康亲王府,便直接进宫上了上书房拜见康熙。康熙将密扎、金牌及几道圣旨交给韦仁。韦仁接旨后,便告退离开了上书房,正准备到各个部堂办理相关事宜。

    这时,一个“储秀宫”的小太监迎上前请安道:“韦爵爷,公主请您过去”

    听到建宁公主召见,韦仁知道自己回京已经几日,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太监身份了,在宫里呆的时间不能太长,因此一直没有和她相见。这次要送建宁公主去云南成婚,如果不能说服她,依据她那刁蛮任性的脾气,恐怕会生出一些幺蛾子出来,还是早点办妥此事为妙。

    想到此,韦仁也就不再犹豫,跟着这个小太监来到“储秀宫”。

    到了寝宫门外,小太监自觉的停住脚步,让韦仁独自进去,然后将宫门掩上,便离开了。

    韦仁进了寝宫,只见公主穿着一件薄罗衫子,正娇慵的依偎在床榻上望着自己。韦仁站定,打量着公主,发现她的她容色甚是娇艳,心想:“公主虽不及阿珂美貌,也算是一等一的人才了。吴应熊这小子想娶她,她可是老子的女人,这绝不能答应。”

    公主见韦仁呆呆地望着自己不做声,以为他被自己的美貌所迷惑,心中暗自得意。自从那次与这想“小太监”有过鱼水之情后,她这心里便一直放他不下。谁知他第二天就被皇帝哥哥派出了京城,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这真让她牵肠挂肚,备受相思之苦。有时,郁闷起来,她不是在宫中大骂小桂子忘恩负义,要让皇帝哥哥将他抓回来,砍掉他的脑袋;就是对宫中的小太监、宫女大打出手,使整个“储秀宫”上下不得安宁。后来,她听说韦仁在“少林寺”出家当了皇上,顿时心里大急,跑到皇帝哥哥那大吵大闹,要他下旨让小桂子还俗。直到皇帝哥哥被她纠缠不过,这才偷偷告诉她小桂子是替他出家修行,到了时间就会还俗的,她才罢手。

    待到皇帝哥哥要临幸五台山,她打听到此时小桂子已经离开了“少林寺”,在五台山“清凉寺”当上了主持,便跑到太后面前磨着她要跟着皇帝哥哥一起上五台山。太后正有此意,便叫建宁公主自己去求皇帝哥哥,自己也出面要求。这样她们最后得以成行。谁知到了五台山,建宁公主还没有见到小桂子的面,便听说他为了保护皇帝哥哥被一个恶尼姑给掳走了,生死不明。当时,她如遭晴空霹雳一般,一时间觉得生活如天塌地陷般,整个人生活在凄惨悲伤之中。

    这种暗淡的日子直到多隆回京后,她才得以重生。于是,她如浴火涅槃,生活重见天日。她暗自下定决心,等那该死的小桂子回京后,她一定要皇帝哥哥给自己做主,要让小桂子作自己的额驸。他一直受到皇帝哥哥的宠爱,又被抬籍为正黄旗出身,皇帝哥哥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的。

    好不容易听说他回京了,可是几天过去了,也没见他到宫里来看自己。

    “这没良心的,怕是偷腥的野猫吃到鱼后,抹抹嘴便将自己忘之脑后了知道自己这么长的日子担惊受怕的,真是该死”建宁公主不时的暗自咬牙切齿。

    等啊等啊没想到最后,她等到的消息竟然是皇帝哥哥要把她赐婚到云南,这可恶的死人竟然还是赐婚使。

    “小桂子你不是男人”

    “储秀宫”中传出建宁公主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第一二一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十

    更新时间:20120819

    虽说,建宁公主生性刁蛮,但是,她还是十分聪慧的。在前世,不是又恋爱专家曾经说过,“在恋爱中的女人,其情感智商归于零。”、“恋爱中的女人,脑子里只有她的恋人,别的什么都不想。”因此,在建宁公主发泄后自己内心深处的不甘和怒气之后,她平静下来一想,便明白了这也不能怪罪那个狠心、无情无义的该死“小太监”。她和该死“小太监”纯粹属于地下情,根本不能上得台面,如果曝光的话,恐怕假“小太监”就要变成真“小太监”,甚至连上边的“大头”都不保。而且,在这件事出现之前,该死“小太监”正在经历“生死”磨难,等他返京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容不得他一个做臣子的有半句“二话”。最后,作为天家儿女,她们的命运从不属于自己。

    想到此,建宁公主心性宁静了许多,但是她生来叛逆,从不服输。虽然她不明白前几日为什么觉得一切出现了异常,不仅是“宁寿宫”原有母后身边的太监、宫女全部换成了新面孔,而且母后仿佛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关起房门打坐、参禅、念经,对自己十分冷淡,每次建宁公主去请安,总觉得她是在敷衍了事对待,让她觉得失落,完全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当得知皇帝哥哥要将自己赐婚,她第一时间跑到“宁寿宫”,结果换来的是太后冷冰冰的一句话“这是皇上的旨意,圣命难违,不能更改,必须服从”。建宁公主后来竟然会在太后一直微闭的双目中扑捉到一线幸灾乐祸的眼神。

    建宁公主毕竟是个女人,严格意义上说,还只能算是年少的女人,因而她的内心是脆弱的。在人生面临重大抉择时,作为弱势个体,她需要强劲的依靠,更何况在她心目中,那该死的“小太监”在宫中的传奇、名气、地位,那是强悍无比,可以说得上是“不朽的神话”。当她没有等到那该死的“小太监”主动上门时,她只好委委屈屈的主动出击了。

    建宁公主见到韦仁,她微笑,问道:“小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韦仁从沉思中醒过来,笑着回答道:“还好。”

    建宁公主望了望韦仁,仍然微笑着继续问道:“小桂子,那件事你知道了吗”

    韦仁装作不知情,故作惊讶的答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哇”

    建宁公主见到他那脸上露出的表情,恨得她牙根根直咬。她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愤怒的情绪,她不顾自己身上衣裙十分的单薄,当她从床榻上跃到韦仁面前时,风儿掀起她身上的衣裙,已经将她曲线玲珑、娇嫩白皙的身材在他眼前一掠而过,让韦仁惊艳无比。

    当建宁公主咬牙切齿般伸出她的玉手拧向那该死的“小太监”的耳朵时,韦仁已经出手了。

    韦仁抓住建宁公主的玉手,一个反拧,将她制住,顺势将她搂到怀中。

    建宁公主一惊之后,接着便是嘤咛一声,软到在那该死的“小太监”的怀中,一瞬间便意乱情迷起来。

    建宁公主螓首轻摇,星眸半闭,娇声说道:“该死的小太监,你竟敢如此无礼我一定要告诉皇帝哥哥,将你变成真正的太监。”

    韦仁见建宁公主那娇媚的模样,不由得低笑了一声,他低下头,将嘴凑到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在上面咬了一下,道:“亲爱的公主殿下,你舍得吗”

    建宁公主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般一息间便传遍全身,身子立即微微颤抖起来。

    “有什么舍不得的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否则你怎么会让皇帝哥哥将我送到云南去,嫁个别的男人。竟然你舍得我,我怎么就不能舍得你”建宁公主恨恨的埋怨道,但是她现在明显就是受委屈的小br /gt;</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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