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寺庙都多了不少。
    但奇怪的是,户部税收账本倒是一如既往的争气,数十见不见增多,而沿途司仓参军也没有收到多余税所,也就是说,大晟本身没有吃到任何繁荣厚利下的红利,甚至还要为此支付不菲的军费,其中背后的世家豪绅趴在大昇百姓和军队的生活吸血敲髓,吃的肚子滚圆。
    白李两家早早得到风声,却又丝毫不慌,只是按照惯例收缩了手中线路的生意,又脱手买了几家店面,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差错,错买东街的铺子,但总的来说,收尾格外干净,只要眼下按理是跳不出一点错的。
    是以今天早朝上又有风向提到这事,朝堂上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热闹,前面几位相爷官员都是垂手而立,沉默不语,后面的朝臣倒是吵成一片,可偏偏隔着皮罩的火注定是燎不到人的。
    入冬受寒后就一直没好干净的圣人透过长长的冕旒看着底下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半阖着眼,令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路寻义低眉顺眼站在首位,对着周边的动静充耳不闻,心绪平静。
    年前处置了一大批江南官吏,一半多的官员空缺,国子监待任的考生连考评乙级都都被送了出去填补位置,便连长安官场都被牵连震荡,扫下不少官吏,便连御史台御史大夫都因为谏言不当被斥,没多久就挂印辞职了。
    这个年注定是不安稳的,人人自危,连着最热闹的春天来了,宴会都少了许多,长安都冷清了不少。
    按理此刻也应该缓一缓,不可逼得太紧了,毕竟官盐案,白李两家果断断臂自保,虽然有损失,但不惨重。
    并未伤筋动骨的追击,并不明智。
    这是路寻义一贯的做法,若是出手必定是一击必中。
    可圣人等不住了。
    他耳尖,时不时能听着圣人略带沉重的呼吸声。
    “臣有事要禀。”
    右下角有一人出列,朝堂内的气氛倏地一静,原本侃侃而谈的人如被人掐住脖子瞬间没了声响,更有不少人悄悄把视线落在最上首的位置。
    穿着深绯色官服,配金带的臣子自右下角缓步上前,正是新任的都省员外郎,路家大郎君,路远道。
    连一直在前面不语的白家家主白平洲和李家大郎君李承心都抬了抬眉,扫了一眼正中的路远道,心底一沉。
    “臣有要事禀告。”
    圣人淡淡说道:“爱卿所谓何事。”
    “之前江南消失不见的官盐有了下落。”他低声说道。
    朝堂内越发安静了,原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人也逐渐白了脸,退到队伍中不再言语,恨不得整个人消失在大殿中。
    虽然江南盐务案已经过去两月,但当时长安城血流成河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西菜市口的血迹半个月后才彻底洗涮干净。
    开封十九年的年注定是混着血腥味的。
    站在第一人位置的温归远皱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路远道。
    此事,东宫并没有得到消息。
    他又看了眼路相,见路相沉默不语,不动声色,平静无波。
    两人心结如此严重,联手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哦。”上首的圣人坐直身子,好像多了点兴趣,饶有兴趣的问道,“可是到哪了?”
    路远道拱手,恭敬说道:“逆贼水千森在石峰山借着天然溶洞储存官盐,并任由私盐泛滥,导致民不聊生,那些官盐的下落却一直被逆贼咬死不说。”
    圣人摸着大拇指的扳指,神色深沉地看着底下说话之人。
    路家嫡子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是太瘦了,金玉腰带锢在腰上,勾勒出消瘦单薄的腰身,看上去文质孱弱。
    “爱卿可有消息了?”他淡淡问着。
    “正是。”路远道像是完全没发现大殿内近乎窒息的气氛,依旧冷静说道,精致的五官不带笑意的时候总是显得清冷。
    他自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微臣失忆流落越州的时候,曾认识了以为一位船老大,船老大曾说越州每逢五就不准各大船只出海捕鱼,微臣当时并未察觉,只当时越州在渔政上的休养生息的政策。”
    手中的册子被黄门接过,雪白的浮尘尖在自己面前一扫而过。
    “后来微臣觉得奇怪,派人去查,这才发现有人借着湖面空荡的时机以权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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