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道,“白家似虎,李家似蛇,章怀看似粗犷实则心细,怕你路家女儿的身份惹来麻烦,这才歇息在郊外。”
    “毕竟在郊外是全员戒备的状态。”
    他突然目光一凝,把好不容易找到位置的发髻固定在脑后上方的位置。
    “可还是出事了!”路杳杳不解。
    温归远一笑,意味深长:“是啊,还损失惨重。”
    “你怎么在嘲讽他的感觉。”她耳朵一动,奈何身后之人还在小心翼翼地绑着发丝,完全陷入梳发的乐趣。
    路杳杳见身后没动就,突然脑袋一动,向后扭头。
    如墨青丝瞬间轻落下来,覆满肩头,温归远颤颤巍巍的挽发随着这个随意地动作而毁于一旦。
    温归远的手僵在远处,难得失态地瞪大眼睛。
    “怎么没固定住!”他惊讶不解又恼怒生气。
    路杳杳没好气地捋了一把头发,气乐了:“要抹发油的,还有发膏。”
    温归远不甘心地盯着那头青丝:“再来!”
    “不来了。”路杳杳颇为爱惜地拢住自己的头发,不高兴地说道,“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给我梳头发,沉迷风月!”
    “堕落!”路杳杳斩钉截铁地总结着。
    温归远这才抬眉,无辜地看着她,眨眨眼:“敌还没来呢。”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笑,漆黑的睫毛微微颤着,长发散落,抬眸微笑,翩翩有礼:“你说得对,这样紧张的情况,还在梳头发确实不应该。”
    路杳杳看着他含笑的眉眼,莫名觉得后脖颈发麻,冷静说道:“我去找绿腰来梳头。”
    谁知她只是刚刚转身,就被人拦腰截住,背后之人立马粘了上来,温热的躯体隔着两层寝衣就这样突兀地贴在一起。
    “再过几日入了江南东道就来不及了。”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湿/热的唇落在脖颈间,散开的衣襟在挣扎间被微微挑开,露出一角雪白的肩头。
    路杳杳还没来的说话,就觉得背后失了力气,向后倒去,还未来得及出声的红唇就被人牢牢堵住,所有的惊讶声都悉数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
    路杳杳睁大眼睛,满眼都是咫尺之人含笑的眉眼,那双白水黑珠般的瞳孔,带着清冽的波纹,倒映着她的模样。
    秋日的晨曦姗姗来迟又不情不愿,浅淡的日光终于挣脱了山间的薄雾,驱散了林间的黑暗。四周都是走动的声音,红玉叽叽喳喳的声音忽远忽近,马匹嘶叫身络绎不绝。
    绿腰特意在车门前喊了一声,这才上了马车。
    路杳杳小脸泛红,恹恹地和绿腰说道:“梳个简单的头发吧,估计下午还要休息的。”
    绿腰对着屋内古怪的气氛充耳不闻,跪坐在门口给路杳杳梳头,只是越梳越觉得压力大,时不时偷偷觑着一侧的太子殿下。
    温归远如今穿着女装,有一直坐在车内,头发只是随意的用带子扎了起来,现在正撑着下巴看着绿腰给人梳妆,颇为认真。
    路杳杳顺着铜镜往内扫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一扫而空之前的苦闷之色,清了清嗓子,雀跃说道:“我的头发先弄的简单点,动作快点。”
    绿腰连忙手脚麻利地把头发挽起啦,查了一根簪子便打算吧梳妆匣收起来。
    “这个不用收了,你今天和红玉就去后面的马车休息吧。”路杳杳咳嗽一声,开始催人离开。
    温归远坐直身子,挑了挑眉,看着绿腰跳下马车,再一回眸就看到路杳杳兴奋的眼睛。
    “我给你梳头发。”她拿着梳子状似随口地问道。
    温归远懒懒一扫眉,直接拒绝道:“下次下马车大概是在淮南道安州,就不劳烦杳杳了。”
    路杳杳脸色微变,拿着梳子靠近他,恶声恶气地说道:“不行!我给你梳!”
    “你会?”温归远不解询问着。
    路杳杳咧嘴一笑,琉璃色大眼睛扑闪着,无辜又天真:“不会,第一次。”
    倒是真诚。
    “不要。”温归远见她如此积极,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开口拒绝着。
    路杳杳立马转化语气,再一开口就是软绵可怜的哀求声:“让我玩……梳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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