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俗。”江月楼慢条斯理地说着,斯斯文文,和和气气, 一点也不顾及对面太子殿下紧张的神情。
    “兄妻弟继, 多人夺美。”江月楼缓慢又清晰地念了出来。
    温归远脸上的笑容倏地抿紧, 烛光照耀下唇角僵硬。
    “杳杳是太子妃, 室韦族想必还是知分寸的。”江月楼嘴角一挑, 颇为狭促地说着, “不过室韦族幕天席地,天□□好追求日月, 化之位实物便是见到美貌之人都会倾心三分,极为主动,他们把男人称之为尼玛代表太阳,女人称之为达瓦代表月亮。”
    “莫里王子想来也是别无恶意。”他收了收脸上的笑意,真情实感地替人解释着。
    温归远手中的折子都要被捏破了。
    “政事堂的折子坏了, 明日可不好解释。”江月楼从他手中抽出无辜受罪的折子,“你大晚上怎么不去缠着杳杳,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说自己身体不适,挂了红灯笼。”温归远闷闷说着。
    江月楼闻言,笑了起来,虚弱惨白的眉眼露出生动戏谑的光。
    “殿下是为何气闷?”他问,手指搭在放着残局的棋盘边缘,抬眸,露出一双清亮干净的眼,“今日两人相遇两次皆是缘分,杳杳一向喜欢斯文温柔,秉持君子之道的人,莫里王子性格野性而大气,不是杳杳会多看一眼的人。”
    温归远越发沉默。
    “照你这么说,我显然也不是。”他冷冷地看着江月楼,越发气结,这一天可真是没一件顺心的事情。
    江月楼丝毫不惧,反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正是如此。”
    温归远冷笑一声。
    “倒也不必恼羞成怒,按你说,杳杳早已知道你之前的事情……”
    “是我们!”温归远忍不住强调着。
    “是你,她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江月楼斯斯文文地反驳着。
    “一条船上的人,东窗事发了,你现在与我分这么清!”他越发恼怒,瞪着面前气定神闲的人。
    江月楼笑脸盈盈地看着他:“真到了这一天,我们两个都得完,殿下还是期望这一天不会到来吧。”
    温归远脸色青白交加,无法反驳。
    “按殿下之前说,杳杳已经知晓我们的部分事情,可她却没有选择告诉路相,也没有与殿下对峙。”江月楼继续说着之前被打断的话,“想必是心中也有了计较,殿下应该想清楚才是。”
    “什么计较?”温归远下意识问道。
    “殿下可要自己想,夜深了,两人独处也不合适,殿下回书房休息吧。”江月楼摇了摇头拒绝回答,只是起身赶人离开,态度极为冷酷无情。
    温归远站在屋外,看着幽深小径上晃动的灯笼,竹影晃动,沙沙作响,想着江月楼的话,突然一愣,脸上露出一点不可置信地神情。
    “去迎凤殿吧。”他快走几步,激动说着。
    迎凤殿只留下几盏照明的灯笼在冷风中摇曳,守门的仆人惊讶地看着踏着浓重夜色匆匆而来的殿下,又扫了眼红灯笼,不敢多问,小心把门打开。
    “殿下。”守门的红玉眨眨眼,看着走近的人,大眼睛扑闪着。
    “娘娘睡了。”温归远问。
    “睡了啊。”红玉乖巧又不解地说着。
    温归远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屋内黑漆漆的,他上前的脚步突然犹豫起来,站在台阶下失神。
    红玉和旭阳面面相觑,她无声地张了张嘴询问着旭阳,旭阳摇摇头,她只是压着一脸疑窦,乖乖地扭着手指站在一侧也不说话。
    “罢了,回书房吧。”一炷香后,温归远眸底的万千思绪尽数消失,低声说道。
    旭阳一愣,手上功夫却不忙,连忙打着灯笼转身,随他一同离开。
    “殿下昨夜为何离开啊。”红玉在一旁递着首饰,好奇地问着,最后又一次强调着,“站了好一会儿呢。”
    今日路相休沐,路杳杳趁着今日准备回路家一趟,早早就起床收拾了。
    她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想好吧。”
    红玉一头雾水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主子的话,要你多嘴,还不去看看东西都收拾好了没。”绿腰斜了她一眼,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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