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身体已经充满血迹和刀口,都不能看了。她没觉得害怕,将刀擦干净,离开了犯罪现场。
    在杀人的那一刻,厂花就知道,她肯定要死,她不在意。但只要不嫁给厂长儿子,她死都愿意。
    听完厂花的这些话,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致沉默。
    怪厂花杀人吗?可如果不是厂长儿子和她家人强行逼迫她结婚,她不会杀人。怪厂长儿子吗,但他也为了自己的私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怪厂花父母吗,应该怪的,如果不是他们想要攀高枝,不顾女儿意见同意婚事,逼着女儿嫁人,厂长家不会以权压人逼着厂花嫁过去。
    但听说厂花父母不是不疼她,只是觉得厂长家能让她后半生幸福,才想她嫁过去,她杀了人,被判死刑后,她父母哭晕过好多次。
    阮荷忍不住想,现在知道后悔了,那当初为什么要逼迫女儿呢。如果没他们横插一杠子,或许不会造成现在两个年轻人都死亡的悲剧,太惨烈了。
    县城里各种声音,包括学校也是。
    有骂父母的,有骂厂长儿子的,也有骂厂花的。这种现象无法改变,因为每个人的思想不同,考虑问题的方面也不同。
    就像前世论坛里的一些帖子,三观不正的话比比皆是,明明很正常的帖子,楼里却硬是撕得不可开交,现在就是这样。
    阮荷不知道怎么表达意见,她同情厂花,但她觉得,办法总是能想出来的。用命去换取自由的方式,太惨烈也太冲动。
    但她不是当事人,也没法感同身受。就像厂花自己说的,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她情愿去死。
    阮荷坐在凉亭里,等自己物理老师孔盛过来。她把厂花说的话告诉厂长儿子,他一脸痛苦,沉默着没说话。
    “现在你知道了吧,她不愿意嫁给你,死也不愿意。结阴亲的事,你别想了,不可能的。厂花就算死了,她会情愿魂飞魄散,也不想和你沾上关系,她恨死你了。”
    厂长儿子大受打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开始哭:“我是真的喜欢她啊!”
    他不顾形象,摊在地上,哭着和阮荷说他们的相遇,他的一见钟情,他的追求,他的心意。
    他感动了自己,可这些,却是束缚着厂花,让她讨厌无比的东西。
    “但这些,厂花都不喜欢啊。”阮荷看着他,不知道是同情他还是骂他好。
    “放下吧,你都为此失去一条命了,还不放下吗?”
    “不想放下。”厂长儿子小声说,“一想到要放下,我心里就疼得不行,揪心的疼。”
    阮荷抿唇:“再疼,她不喜欢啊。阴亲是不可能的,你学不会放下,就一直疼着吧。”
    厂长儿子丧气垂下头,整个鬼都无精打采,像是被吸了阴气一样。
    阮荷也不管他,继续看书。
    这时候孔盛一身匆忙过来了,坐在椅子上,喘着气和阮荷说:“抱歉,老师有点事耽误了,来晚了。
    ”
    “没事,不晚,正好这时间我做了几道题,老师你帮我改改吧。”
    孔盛也无视了厂长儿子,拿过来阮荷的本子看她做的题。
    孔盛教学生的水平很高,阮荷被他辅导后,不说其他的,物理成绩直线上升,现在已经和物理最好的董蕾蕾成绩不相上下。
    这次改题,每道题答案过程都没错,孔盛把本子还给阮荷,教她今天的内容。
    高中知识阮荷已经学完,现在孔盛教给她的,有一些是大学的物理知识。
    阮荷刚开始学就觉得难度太大,不想学。但孔盛不同意。他认为自己这个学生,聪明劲有,潜力也有,只要有合适的比如像他这样的老师,绝对能让她物理学得非常优秀。
    阮荷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高中物理已经拼了她全部的脑细胞,再来个大学的,她根本不可能完全吃透。
    孔盛只说:“我教你的很基础,你先学学,实在学不会,我也不勉强。平时做的题,还是以高中的为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阮荷也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只能答应了。但孔盛教得深入浅出,学到现在,阮荷虽然觉得难,也能学会,孔盛就这么一直教着。
    上课的时候,厂花儿子也不哭了,就蹲地上看他们。他也听不懂,整只鬼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也不离开,看着看着,就不知道思维跑哪里去了,眼神迷茫。
    讲完课,孔盛没有走,问了阮荷一句:“是不是要恢复高考了?”
    阮荷收拾书的动作一顿,笑着抬头看向孔盛:“老师听到消息了?”
    孔盛点头:“有人在说,看到报纸上说在开会。”
    “是要恢复了,这十年教育界的不正常,终于要结束了。”阮荷感叹地说,心情很好。
    孔盛迟疑了一下,一脸纠结问阮荷:“你这次要参加吗?”
    “不参加,我参加下次的。这次恢复高考,我高中没上完,下一届的正好我高中结束。老师,你问这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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