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相信人家,能不下车就别下车,到了地方给家里拍个电报,报个平安。
    阮荷村里没电话,公社有,但阮家人也不能用公社的电话,又没人在公社工作。所以要报平安,拍电报是最快的。
    阮荷一一应着,一点嫌烦的迹象都没有,看得旁边有孩子的直羡慕,夸阮荷懂事。
    阮建业这时候就很骄傲了,享受着别人的夸赞,自己还夸女儿,夸得阮荷直脸红,就低着头。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做父母的,最开心的不就是有一个骄傲的闺女吗?她能让父母骄傲,也是一种孝顺。
    在县城转车,再到市里,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绕是阮荷身体好,也坐得蔫蔫的,实在现在的大巴车,条件太差。
    里面拥挤不说,什么都有,鸡鸭鱼,小孩哭,那个声音,那个味道,让她直接封印了自己的嗅觉。
    但听觉不能封起来,不然她爹说话她都听不见了,这一路上的嘈杂,让她脑袋上青筋直跳,下了车才舒出一口气。
    这个年代的火车站阮荷也是第一次见,非常具有时代特色。车站巨大的入口处,上面悬挂着大幅伟人头像,各处写着的时代标语,伟人语录,来来往往穿着灰蓝黑等色彩灰暗又样式老旧的衣服的人。
    这些都让阮荷好奇,阮建业也是第一次来火车站,和阮荷一样好奇,连售票的地方一时都找不到,还是问了车站警察,人家给指了路才找到。
    拿着介绍信,户口本,阮建业到售票窗口,先问有没有卧铺。家里不缺钱,两三天的旅程,也想让闺女舒服些。
    他也没抱着希望,卧铺他听闺女说过,很抢手,没有车站的关系,很难买。
    “阮荷是吧?”
    售票员问。
    “对。”阮建业在旁边点头,售票员检查完介绍信和户口本后,把一张卧铺票递过来:“有人替她买过票了,这是存这里的,你们拿走吧。”
    “同志,谁买的,你知道不?”阮建业不敢拿那票。
    售票员态度一般:“这我哪知道,上面给的通知,给你你就快点拿走,后面人还多着呢。”
    阮荷在旁边扯扯阮建业的衣服:“可能是我老师给我买的,爹,你先拿着出来吧。”
    阮荷心里还有个猜想,也可能是裴怀瑜。裴怀瑜的可能最大,老师只催着她走,并没有规定时间,她也没告诉老师。她认识的人中,只有裴怀瑜知道她今天去京城,还有能力提前给她买了卧铺票。
    阮建业也没怀疑,还和阮荷夸她老师想得周到。
    “这下子我能放心很多,卧铺环境就比坐票好,人也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坏人少。不过宝儿啊,就是这样,你也不能放松警惕,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嗯嗯。”阮荷点头。
    阮建业陪着阮荷在候车室等,等了一会儿,阮荷就让他走:“爹,我票在下午,火车可能会晚点,来得更晚,你一直陪着我等也不是个事,你回头咋回家啊?”
    “没事,爹有介绍信,回不去就在附近招待所住一晚,你别操心了,不送你到车上,我哪能放心。”
    阮荷又劝了一会儿,阮建业不听,阮荷放弃了,只让阮建业别省钱,晚上去招待所住。等她上车,她爹肯定赶不回回家,这冬天大晚上,在外面一夜人都能冻僵,就是在候车室坐一夜也难受啊。
    “爹,我会让我小纸人跟着你,你要
    是不去招待所,我会非常生气,我回家就不理你了。”
    阮荷小声威胁他。
    阮建业看候车室暖和,原本打算在这里混一夜,去招待所干嘛?他身强力壮,熬一夜没事,有钱也不能这么享受。
    但阮荷这么一威胁,阮建业熄了这心思。闺女要是不搭理他就太难受了,他还是乖乖去招待所吧。
    火车果然晚点了,原本半下午到的车,晚了两个小时才到。
    阮荷和她爹中午是吃的她娘给她准备的肉夹馍,她书包里有不少她娘做的吃食,她都放在玉佩里,想吃就拿出来,还带着热乎气呢。
    送阮荷上车的时候,阮建业还说:“听说车上有卖饭的,你别省钱,吃完你娘做的,就买着吃,别傻乎乎饿肚子。”
    “嗯嗯。”阮荷点着头,并没有提醒她爹,其实她一颗辟谷丹就可以让她三天不饿,不吃辟谷丹,她的修为也到了能辟谷的地步。
    但她不是很爱吃辟谷丹,也不会控制不让自己不饿,她喜欢享受人间的美食。修炼也不是一定什么都要割舍,吃完定时清理身体五谷污秽就行了,口腹之欲她现在忍不了。
    或许等修为再提高,美食对她就没诱惑了呢。据说那些不出世的大乘期修士,都是喝仙露,食仙果。就这些,也不常用,能不吃就不吃,每次一闭关,几百年就过去了。
    当然,这些她只是听说,事实有待考证。
    阮荷的卧铺是买的软卧,四人一间,上下铺,她找到自己车厢进去,里面已经坐了一对老人和一个年轻人。
    老人看着六十多岁,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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