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的落款。
    杰索。
    我在记忆里搜索了好一会儿才从某个角落翻出一个跟杰索有牵扯的名字。那是之前古伊德跟我提过的、杰索家族的首领,从各方面的评价来判断,他应该是一个不太好相与的角色。
    挺稀奇的。我想。白兰居然会请我吃饭。
    “是希望我去赴约吗?”我将卡片塞回盒子里,转头看向父亲。
    “我觉得你应该去,”哥哥回答道,“但是父亲不想让你去。”
    这对父子在邀约的事情上产生分歧的理由其实也很容易想到——可能是最近哥哥的做法太过明目张胆了,让父亲感觉到了不安。在所有人看来,我和哥哥应该是一个派系的,父亲不想让我去赴约大概也是害怕我会帮哥哥拉来外援。
    就算只是新生代的小家族,有老牌家族扶持的情况下,它们也能在西西里站稳脚跟。
    哥哥让我去应该也是希望我能帮他拉拢到白兰。
    男人这种生物的坏毛病很多,其中最大也是最令人无法忍受的就是自以为是。父亲自以为是地以为我和哥哥站在了一起,哥哥也自以为是地以为我会向着他。
    然而在我看来,这两个人,无论谁做马里诺家族的掌权人,我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对父子同样虚伪又自私,他们不在乎所谓的“亲情”,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个比较好用的棋子罢了。我用自己的青春美貌帮他们争取资源,而他们只负责挂着“亲属”的名头,在必要时给我提供些许方便。
    那么我为什么要踏进这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呢?
    明明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当然,他们不会懂的。自始至终,他们都觉得我是个被所谓的“血缘关系”束缚住的小姑娘,只要他们以父亲或者兄长的身份稍微求一求我,我就会给他们搞来他们需要的资源。
    我耸了耸肩,用大拇指和食指将盒子捏住,“抱歉,我不太喜欢别人拆我的东西。”
    房间中的空气似乎凝住了。
    这大概是我头一次在公开场合让他们下不来台。作为一个合格的交际花,我很懂要如何保住男人的面子,而在以往的时日里,我也确实在做一位“没有主见”、“软弱乖巧”的菟丝花。
    我笑了笑,从首领办公室退了出去。
    家族内部的势力分化对我还算是有利,一旦开始权力斗争,手握实权的男人们就不会将目光放在我这个花瓶身上了。虽然听上去令人不太开心,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要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
    他们斗得越凶,我能够得到的自由就越多。
    “现在的局势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吗?”
    身后传来菲佣异常冷静的询问。我转过头,南希毕恭毕敬地站在不远处,她的右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瞳孔中隐隐约约浮现出“六”的字样来。
    “别这么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做。”我笑着回答道,“不是出远门吗?”
    “即使出远门也得经常回来看一下,我害怕自己不在的时候你跟别的男人跑了。”
    “您应该对自己的魅力多点自信,六道先生。”我将盒子从右手换到左手,“您英俊又多金,没有任何一位聪明的女人会拒绝您的追求。”
    “包括你?”
    “不,我胸大无脑。”
    南希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我的胸口,显然,壳子里的那位先生对“胸大无脑”这个词有所怀疑,“你应该多看点书让自己变聪明。”
    我也懒得跟他生气。这段时间的斗争经验告诉我,和六道骸生气你就输了:“变聪明后再被您耍得团团转吗?先生,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您玩恋爱游戏,您可是塞了位追求者在我身边。”
    “你真令我伤心,切茜莉娅。”原本站在后面的菲佣向前走了两步,拉近了和我的距离,“要如何做你才能看见我的真心呢?”
    “如果您能够从我身边消失我会考虑看看的。”我微笑,“比如移民法兰西,我觉得您应该和那些法国人很合得来。”在惺惺作态这方面,六道骸像极了法国佬。
    对方夸张地耸了耸肩:“我知道你在骂我,切茜莉娅,但是我选择原谅你。”
    “谢谢,我知道美女总是会有特权的。”
    我迈开腿往母亲的卧室走去。
    “不要去见他。”身后传来菲佣毫无波动的声音,“不要去赴约,切茜莉娅,那个男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切茜莉娅:你问我怎么样才能和六道骸相处?跟他比谁更不要脸就行了
    ※、贰拾玖
    我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捡出来,然后对着卡片发呆。
    去见白兰吗?
    可是六道骸和古伊德都说过让我不要接触白兰。虽然我不太信任六道骸,但是在“情报”这一方面,他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既然他说了不要去见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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