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咬痕已经溃烂发黑。可巧那日在富河园,我曾死死咬了她一口,正是那条手臂。”
    云姝抬眼看向云泊霖,“大哥不是也测验过那碗汤的毒性吗?我确确实实是喝下去了,但除了身体燥热之外并无他感。医师也没查出中毒的征兆,所以我怀疑……我的身体很可能本身就已经成了一个毒罐子,血液剧毒无比,可比见血封喉。”
    云泊霖不敢置信,若真像云姝所言这般,那她变成了什么?连唾液都带着毒,万一打个喷嚏会不会也死两个人?这岂不成了人型毒蛊了?
    蛊?
    云泊霖心头一动,拧眉道:“会不会是那个麒麟蛊虫的缘故?”
    “大概,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云姝也很无奈,虽然她的身体并无不适之处,可如此一来旁人在接触她的时候岂不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天天在死亡边缘徘徊谁愿意?
    云姝觉得,她可能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一突变在前世可是没有的,她如何能不慌。她不敢保证自己能一直小心,万一哪天疏忽出了纰漏,毒死了云家上下哪一个人都堪比要了她的命。
    唯有将她关起来每日投喂,像养狗一样……或者送进深山老林孤独终老,断绝人世一切关联最为合适。
    这是她在意识到自己的状况之后,苦思冥想得出的最好的结果。
    一个她万分不想面对的结果。
    她害怕了。
    云姝是真真死过一次的人了,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她不太记得了,亦无法仔细回想,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了她的思维,唯一存留的感觉就是对死亡的惧意。
    很多时候她装的坦然,实际上呢,活着的时候也没少遭罪,两辈子加起来,她意识存留的时间也不过二十年。太短暂了,也太波折动荡。
    她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过人事的繁华,也没成过亲……如何能甘心,能不担忧害怕?
    “明日我带你去一次圣殿吧。”
    云泊霖不知如何安慰她,这件事情很棘手,沉甸甸的像一座山压在两个人的身上。他毫无头绪,只能将希望寄托祭祀长,望能得到解答。
    ——
    临近立冬,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圣殿古旧的大门前,虔诚的圣徒却不惧风寒,带着祭祀品徐徐进出,不曾喧哗,自有秩序。
    云家的马车停稳之后,布帘一挑,先下来了一个素净长袍的英俊青年。青年回头,看了一眼身侧停靠的另一辆带有郁南王府标志的马车,王府的车夫朝他拱手,“云大人。”
    “王爷也在圣殿内?”
    车夫说正是,这时布帘又被挑起,紧跟着英俊青年的身后下来一个面覆轻纱的娇柔少女,身旁还跟着一个腰佩长剑,着绛紫色长衣的凌厉女子。
    云泊霖上前几步,刚要伸手去扶她,云姝已经就着一旁连荷的劲道儿跳了下去,稳稳的落在了云泊霖的身侧。
    “小心崴了脚。”
    云姝轻嘁一声,隔着面纱呼吸着寒凉的空气,笑道:“大哥小心伤势才对,我有连荷就够了。”
    连荷的回归给了云姝不少安慰,她现在有些偏宠,此行出来桃子就被无情的丢在了家里。
    云姝也看了一眼王府的马车,未做多言,上前几步扯着云泊霖的衣角轻声道:“我们进去吧,大哥。”
    云泊霖嗯了一声,走在前头,云姝跟在她身侧。云海和连荷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的身边一同进了圣殿的大门。
    贞安国上下大大小小的圣殿有上千所,每一处圣殿都设有一名大祭司,与五名以上的使徒,但举国上下却只有一个祭祀长。
    祭祀长是圣徒与天神之间桥梁,他非常受人尊敬,有着崇高的地位与至高荣誉。就连贞安帝见了都会让其三分薄面,恭敬待之。
    如此地位身份的人却一点也不端架子,不论是高官子弟亦或是街头乞儿,他都有慈爱怜悯之心,一视同仁。
    云姝一行人被使徒引领着穿过明亮的长廊,来到待客之处。路径圣殿中心的圆形大祭台之时,云姝见到了祭祀长,他正向天神献祭祈求。一袭粗麻布衣纯白圣洁,独立高台之上,其下跪了数百的圣徒。
    云姝随意扫了一眼,忽的脚步一顿,视线直直的盯着其中一人。那人跪坐在祭台之下的首位,宁静的阖着双目,嘴唇轻轻起合,低声默念着祷告文。
    “怎么了?”云泊霖见云姝不走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并未发觉异常。
    云姝摇了摇头,说没事,转身接着走。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往那个人的身上飘,看了十几眼后,对方似有发觉,忽然睁开了双眼,转头与云姝四目相对。
    云姝眼中光华一现,强压下冲过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的冲动,最终只做了一个复杂浅淡的微笑,以作问候。
    对方却面无表情的应对,云姝笑过后他就平淡的收了视线,复又垂下头,闭了眼睛,仿若未曾见过她一般。
    云姝微微一愣,随着迈过一个高门槛,她的视线已经纳入了另一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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