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家门前等她。
    思索一下,还是放弃了。
    他想在这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先她一步,看到她回来。
    又坐了很久,张晓用冻红的手拿出手机,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是晚上十一点多,或许她这几天处理的事情多,工作一忙,会加班到更晚。
    张晓搓搓手,呵出口气,他再抬头,有一道手电筒的强光打过来。
    “那人,干嘛的?”
    张晓伸手遮光,眯着眼睛说:“老张头,是我。”
    手电筒光束一顿,然后转了个方向。老张头几步走近,看到张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呦,是你小子啊,回来了?你爸呢?”
    张晓知道,小区规定保安夜间要进行一次巡逻,老张头这是在执行惯例。张晓对他说:“我爸已经把这里工作辞了,就留在老家那边了。”
    老张头说:“是嘛?我都不知道,小区也没给我安排新伴啊。”
    张晓说:“可能还没招到人吧。”
    老张头有点惋惜地说:“哎,找个投缘的难哦,还是跟我一个姓的呢,都当成自家兄弟了。”
    一阵夜风掀起来,老张头打了个冷战,冲张晓说:“在这坐着干什么,也不去保安室找我。”他手里一挥,“走吧,到屋里待着去,今天一刮风又降温了。”
    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一样,张晓朝紧闭的单元门看了一眼,然后点了下头。
    没走几步,路过了停在一单元门口空地上的车。老张头伸出指头拂了一下,说:“这车都脏成这样了,来电好几天也没人管。”
    张晓脚步停下,车子脏得变了个颜色,以至于他方才没有留意。
    不过,她这些天上班不开车的么?
    老张头在几步远回头叫他:“怎么了,站那风口?”
    张晓摇摇头,说了声:“没事。”
    他路过车子,快步跟了上去。
    在踏入尧曳的公司之前,张晓还去过一次,不过他没进门,在马路对面徘徊了半天,就又回来了。
    他怕她工作太忙,自己会打乱她的安排。又怕遇上她的同事或者上司,令她费舌解释。他并没有胆怯退缩的意思,只是觉得理由不够充分,自己的突然出现会打扰到她。
    于是张晓第二次去尧曳公司,装上了从她办公室里拆下来的净水器。
    双肩包鼓囊囊地硌着后背,张晓伸手向后托了一下,走上最后一节台阶,面前的感应门开了。
    张晓在大厅里瞥了一眼,刷卡闸口已经恢复使用了,当然,摄像头也正常工作了。张晓老老实实走到前台,摘下双肩包,将净水器取出来,“咣啷”放在台面上。
    后面坐着的妆容精致的接待员满脸惊异,看着问:“这是干什么?”
    张晓说:“麻烦把这个还给,尧曳。”
    他用的不是别的词,而是“还”。
    接待员仍然疑惑,问:“还给谁?哪个公司的?”
    张晓回忆着说:“金宜财富。”他看着接待员的表情,知道自己没有记错,他又重复,“把这个交给金宜财富公司的尧曳就可以。”
    前台的另一个人也过来了,两人交流一下,问:“您已经跟那位尧曳说好,让她下来取了么?”
    张晓说:“还没有说。”
    接待员犹豫一下,把登记本拿上来:“那,您在这里登记一下吧。”
    张晓刚拿起笔,听到其中一个接待员说:“这是个什么啊?”
    另一个说:“像是拆下来的零件。保洁应该认识,一会儿让保洁带上去吧。”
    张晓突然有些心虚,他放下笔说:“我就不登记了。”
    接待员抬起头:“您起码把姓名和号码留一下,万一有事情,可以联系到您。”
    万一有事情,找到他不就麻烦了。
    张晓往后站了一步,说:“就交给她就行,她认识的。”说完,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前台的人叫了他一声,不过也没有追过来。
    张晓走出大门,重新把包背上,胳膊跟另一个进楼的人撞到了一起。
    那人怀抱着一叠文件,还端着一杯咖啡,带着副斯文的黑镜框,上楼梯风风火火的。张晓往边上一靠,让他先过去。
    张晓走下楼梯,站在楼下抬头望,试图找到尧曳办公室的位置。不过这栋写字楼的外观都是反光的玻璃,晶亮剔透,从外表分辨不出哪里是墙体,哪里是窗口。
    张晓直看得眼晕,他转身走到路边一个公交站牌底下,寻找有没有开往阳光小区方向的公交,这时,身后有人喊了声什么。
    张晓没有意识到那声音是在跟自己说话,他已经找到了目标号码的公交车。张晓抬起头来等车,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张晓回头,看到了刚才那个黑框眼镜的男生。他喘着粗气,把手机按在自己肩膀上。
    “找你的……尧总,要跟你说话。”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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