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着什么。土地后面立着一块厚厚的石头屏风,屏风上写着一个四平八稳的福字。
    尧曳大概扫了一眼院落,然后就看着正对面的屏风。那福字红彤彤的,周围勾着大团的繁花和绿叶,经过风吹日晒已经有些褪色了。
    又细致,又古朴,往那一扎,就奠定了整个院子的气质。
    院子格局敞亮,张晓也没有过多介绍,站了一下,就朝小楼走过去。他扭开门把手,对尧曳道:“进屋吧。”
    屋门一开,发出干涩的摩擦声,张晓低头去看门轴。他一段时间没回家,门轴似乎换过,尺寸不太合适,随着开合,磨下来一些的木刺。
    张晓低声说:“一会儿我打点油看看。”
    尧曳注意力在门上,余光看见张晓突然迈上前一步,然后听到他叫了声:“爸。”
    尧曳抬起头来。
    里屋门口站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茶缸。看到他们,他手里的水晃了一下,然后另只手给捧住了。
    尧曳对张晓的父亲,也就是这位张师傅是有些面熟的,毕竟他之前是门卫,而她在小区里住了半年,隔三岔五总能路过。
    但她不确定张师傅记不记得自己。
    尧曳对他礼貌一笑。
    目光略过时,她意识到自己和张晓的手还牵在一起。
    张晓没有松手的意思,他站在前面介绍:“爸,这是尧曳。”
    张师傅看着他们,缓慢地道:“回来了。”他的目光朝门外院子望了一眼,“只骑车回来的?”
    张晓说:“刚开始骑了几天,前天坐上了一辆蒸汽火车,很快就到家了。”
    张师傅点点头,朝里屋挪动脚步:“路上累了,快进来休息吧。”
    尧曳跟着张晓走进屋里。
    这间屋子应该算是客厅,窗户朝外,一侧摆着电视机,电视后面有一面大镜子,镜子上卡着各色画报和照片,充满了年代感,几乎将镜面完全遮了起来。
    正对屋门摆着两张小沙发,中间隔一张茶几。张师傅和尧曳在小沙发坐下后,张晓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尧曳旁边。
    茶几上的玻璃壶里泡着大叶茶,张师傅端起来,倒出两杯,递给他们。
    尧曳道谢后将茶杯捧在手里,她垂下目光看,澄清的茶汤里,几星碎叶轻轻转动。
    尧曳有些局促,尽管不去刻意地想,但目前的状况,就是正在见家长。
    按说,这是一份恋爱中比较关键的一步。而她和张晓并没有对此交流太多,甚至没有想太多,自然而然地,她就被推到了这里。
    好在,张师傅也没有询问太多问题。
    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喝了杯茶,该给壶里蓄水时,张晓站了起来,去拎暖壶。
    这个间隙,张师傅看向尧曳:“你家人,离得远么?”
    张晓看过来。
    尧曳说:“在国外。”
    张师傅一点头,没再问别的。
    张晓把热水缓缓灌入茶壶。
    又坐了一会儿,张师傅嘱咐了句什么,起身朝外走去。
    张晓和尧曳走到门边,张师傅的身影走出门后,张晓回头,看尧曳的样子,应该是没听懂,刚才父亲说得话带了点方言。
    他解释说:“我爸去姑家拿点鱼和螃蟹,晚上做来吃。我姑父是出海的渔民,这个点正好打完货回来了。”
    尧曳问:“你姑姑家远么?”
    张晓说:“不远,就在前边那趟房子。”他想从窗户指一下,想了想,伸手开门,“走吧,我带你出去看看。”
    天至傍晚,阳光西斜,石板路泛着湿润的光。
    院外的路其实是一道缓慢斜坡,向上看去,是来路方向,靠着院墙停着他们的三轮车。张晓指着下坡的方向,说:“从这条路一直走,大概二十分钟,就能走到海边。”
    尧曳顺着向远看,路两旁的一户户都是小楼小院,原始的砖瓦结构,静谧古朴,与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
    随着路形蜿蜒,房舍叠在一起,一路走低,最尽头落着夕阳。
    从这里直接看不见大海,但是风凉飕飕的,每一丝都满带海水的潮气。
    尧曳舒适地吸了口气。
    张晓站在门口,衣料被风刮得瑟瑟轻响。他把袖口往上撸了一下,一只手揣进兜里,另只手招了招:“这边走。”
    尧曳以为他要带自己去海边,可没想到张晓却是朝上坡的方向走。
    路过他家院墙,走到隔壁门口,张晓上前开门。
    尧曳抬头看看这个院落里的房子,略显陈破,问:“这也是你家?”
    张晓说:“这户人搬走了,一直没人住。我们帮他看房子,在院子里种了些菜。”
    说着,他将大门推开。
    这院子里的菜地面积很大,比张晓家那一小块土地大的不是一点半点。并且打理得很好,土地分区分块种着不同时蔬,没有一块是枯萎干黄的,一眼望去,十分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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