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
    尧曳摇头,她穿着之前在商场里拿得那件抓绒外套。外套厚实抗风,丝毫不冷。
    张晓借着火光看了看她,然后说:“脖子冷,把帽子戴上吧。”
    尧曳把后背上的连帽抓起来戴上,毛茸茸的帽子扣在头上,像是黑夜里出没的小动物。她看着张晓运动外套后面的帽子:“你也带上帽子。”
    张晓听话地答好,伸手也把帽子带上了。
    重新点燃煤油灯,刘馆长带着他们来到墙边推自行车。
    张晓说:“我们有两辆三轮车,可以腾出来用。”
    刘馆长摆手说:“不用,一拉煤你那车就废了,锅炉厂里有的是专门的大三轮。”说着他跨上车座,将煤油灯挂在车把上。
    小罗也如此骑到车上。
    张晓点点头,把一辆带后座的自行车推出来,跨上车,拍拍后座对尧曳道:“上来,我带你。”
    尧曳踮脚坐上后座,往后蹭了蹭坐稳,然后双手环上张晓的腰。她的脸靠上他的后背,双手在他的小腹上手指相叉。
    刘馆长看他们坐好,道:“好了,走着。”
    说完脚一蹬地骑车上路。
    张晓低头看了一眼,胸腹微微震动,想是轻笑了一下,然后他骑起车赶了上去。
    路两旁的行道树沙沙作响,轮胎滚动压过脆响落叶,四盏煤油灯火在路上交错着前行,像是漂浮在黑夜里的几点萤火虫。
    刘馆长对这里的路已经滚瓜烂熟了,他胖胖的身体压在车座上,双腿一上一下灵活蹬着车轮:“锅炉房就在前边不远,如果是白天,从这里就能指给你们看了。”
    尧曳侧坐在后座,看着他问:“锅炉房有人看着么?“
    刘馆长笑着说:“有是有啊,不过烧锅炉的老李头家也是南方的,他和儿子一起,正好搭火车跟我们一起走。我一提,他乐得都开花了,早早就把煤囤好了。”
    小罗少蹬两下,待距离近了后,微微转脸说:“正好老李头烧锅炉特有经验。”
    张晓问:“我们一共就这六个人乘车?”
    刘馆长点头:“对,目前就我们四个加上老李头和儿子,其余的员工大部分家都在本地了。按距离,你们两个最先到家,老李头他们不知道到哪里,不过小罗家在最南边,应该是最后下车的。”
    小罗笑笑:“是啊,我得好好跟老李头学学烧锅炉,后半程得我一个人烧煤在路上跑了。”
    说着便骑到了路的尽头,前方出现一道院墙,小罗下车推开半掩的铁门,上车后又继续骑了几下,停到一排平房面前。
    烟囱从平房后面伸出来,离的近了这一根根圆柱更显得宏伟粗壮,直直指向天空,白烟滚进夜色里。
    小罗走到一头的房门口,敲了两下门,老李头探出脑袋来。看不清门里人的模样,小罗与他小声交流几句后,一打手,跑了回来。
    “老李头得留下烧锅炉,现在走不开,明天才换班。他儿子今晚收拾行李去了。”他望望平房的另一头,“煤都在最那边的房子里,说是他儿子已经替咱们装好车了,直接推着走就行。”
    锅炉房后是一道缓慢升高的土坡,土坡顶端就是火车铁轨,这里其实各处都离得很近,他们骑车从博物馆来到这里,是为了绕开铁道线兜了一圈。
    准备好的煤炭装了六辆推车,三个人正好跑两趟。
    他们推车沿着锅炉房后走,从一条小道推上土坡,堆在铁轨旁又返回来时,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他们又推了第二趟,将所有煤料都整齐排好后,刘馆长找来黑色塑料布将推车盖了起来。他拍拍手,退后一步看着,颇有成就感道:“明天火车头开到这,然后装满燃料出发。”
    此时天空已经亮起来了,风也停了。夜风吹散了云群,天空碧蓝澄净,铁轨下的树木稀疏而安静。
    尧曳走到土坡半腰等他们。
    除了那条车轮滚出来的小道,土坡上其余的杂草都很茂盛。大半草叶是深绿的,少数已经枯黄,交杂在一起,有种沧桑的野趣。
    除去不远处滚着浓烟的烟囱,尧曳觉得,这里倒是很适合野餐。
    张晓他们沿着小道往下走,小罗说:“老李头在锅炉房煮了早饭,不过现在应该还没好呢。”
    刘馆长说:“走啊,去看看,辛苦了一晚上了,多整点好吃的。”
    走了两步,张晓远远便看到了尧曳。
    她的鞋子埋在草里,裤子有微微皱褶,不过她站得很直,像是一株扎在地上的植物,和这些草叶,这些树丛一样。她迎着阳光轻轻仰头。
    张晓看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走。
    走到近乎并排的位置,刘馆长才看到尧曳。看完他转脸拍拍张晓的肩:“这风景好啊,蓝天青草配铁道,你们在这聊聊天赏赏景,饭好了来叫你们哈。”
    说完,他和小罗就下坡离开了。
    张晓停在原地望着尧曳,她还扣着毛茸茸的外套帽子,前额的碎发在阳光下映出光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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