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暗道,师傅果真有所保留,未曾将武艺全数传授,却单独交温馨,从此对师傅的恩情在心中打了个折扣。

    温馨深怕廖世忠看出端倪,口中随即念道:“紫恨红愁千万种,春风吹入此中来”短剑突变,廖世忠尚自沉浸在刚才的思考中,险些被刺中。

    斗到此时廖世忠再无相斗的心情,暗暗加了几分真力,温馨只觉只要两剑相交,温馨便会感觉到虎口剧痛,几乎拿不住剑柄,她顿时明白过来。

    廖世忠这摆明了是欺负她内修不足,处处以真力相抗。温馨暗叫不好,如此更无取胜的把握。她干脆退后几步,把短剑收回鞘中。再一次央求道:二师兄,你放我下山去吧,求您了

    廖世忠却是任温馨百般苦求,只是不让,温馨见软硬都不行。嗖的一下拔出短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让我下山,我就死在你面前”

    廖世忠冷不防温馨会使这招,深怕自己言语稍稍不对,温馨便做出傻事来,慌忙到:“你快把剑放下来,我不拦你便是了”

    温馨却不信,只当廖世忠诳她,依旧把剑架在脖子上。廖世忠却将剑收入鞘中,背过身去,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师傅不让你去寻烙月我不知道原因,可是不让你学医,我却是知道的;你又何必违背师傅的意愿呢”

    温馨此时到有些好奇,问道“爹爹为何不让我学医呢”

    廖世忠说道“这跟师娘有关”

    温馨很小便没了母亲,母亲在她的脑海中只是个模糊的形象,而且温云霸从不在温馨面前提起温馨的母亲,所以对于温馨,母亲的事她一概不知。就算有时候憋不住,开口问温云霸,温云霸也是闭口不言,眼中却尽是悲伤。问过几次之后,温馨便不敢再问了,深怕勾起温云霸痛苦的回忆。现在廖世忠说起,那能不好奇。

    听廖世忠说来。

    以前的温云霸可不是如今的模样,他一直追求武功的最高境界,所以走遍天下,只为寻求可以让自己得到提升的机会。那知接连几次碰壁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武艺低微,实在不是炫耀的时候。

    于是温云霸回到正义山庄,重新拜读武库中的典籍,经过十年专研,他终于悟出了飞羽、天元等功法,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他本以为自己已是天下第一,于是下山挑战各路高手。

    温云霸也到是一路胜利,无人能敌,那知这时却有个和尚找到了他,两人直打了三天三夜,直至力绝,却都是有胜有负,再难定论谁更厉害一些。等两人均累到在地,才发现胜败已不重要。于是两人分道而走,和尚向北而去,温云霸则向南而行回到了正义山庄。

    回到正义山庄,温云霸才发现温馨的母亲已不在庄上,找人一问,才知道温馨的母亲已经去世。看着刚刚三岁大的女儿,温云霸痛哭起来。

    温馨的母亲名叫雁若冰,身世不详,是个名医;就在温云霸四处挑战高手时,温馨的母亲也奔波在各地,医治那些无辜的受伤者。那知却在一次行程中碰到一场瘟疫,温馨的母亲当仁不让,担起了这个责任。

    病人太多,药物不够,雁若冰只好上山采药,却因过于疲惫,在采药时跌落山崖,摔得血肉模糊。

    温云霸怪自己没能照顾好温馨的母亲,却也怪罪医学,若不是医者,温馨的母亲便不用去采药,也不会摔落山崖了。

    温馨听到这已是泣不成声,口中呼到“娘……”哭过之后温馨说道:“自己没有照顾好娘,却怪罪于学医;我偏要学,我宁愿继承母亲的遗愿”擦干了眼泪,反问廖世忠:“还让我下山么”

    廖世忠讶到“你当真要下山”温馨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看着廖世忠。廖世忠说道“好吧”却转到一块石头后面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递给温馨“我是拦不住你的,这包裹里面是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你带着吧”

    温馨没想到廖世忠准备的这么周全,却是有心要试她。温馨忙接过包裹“谢谢二师兄”说完一溜烟朝山下奔去。

    廖世忠看着温馨远去的背影,心中盘算着怎样给温云霸交代。待温馨的身影消失在山下,他转过身子,缓缓地朝山上走去……

    第九节 诡异琴谱

    烙月和陈晓避开海州州城绕道南下,不久便步入了缙州繁华地带桂阳府。.

    缙州不愧是大夏国最繁华的地方。

    单说这桂阳府,只见山势苗条清秀,水面清澈碧净,游人华服锦缎,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繁华丰盈,人若离世,如坠云里雾里;其中种种风流,万千诗意,笔墨难绘……

    烙月突然从穷乡僻壤来到富庶繁华之地,好像刚刚来到世上一般,无事不好奇,顿时将一切不快忘得干干净净

    陈晓倒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虽有几分惊奇,却无半点失态,每到一处古迹,还能如数家珍般为烙月解说

    烙月又是惊奇又是欢喜,游历一番后,顿生感慨,要是能用笔将这一切尽数画下来,以后子孙有机会得见,岂不是一份别样的功劳。

    陈晓此时却不再理会烙月,沿着古月湖畔一直往西而去。烙月觉得好奇,慌忙跟了过去,正要叫陈晓。只听一段琴声飘然入耳,好不凄惨。听得烙月愁肠百结,眼泪直打转。更没想到这琴声转到一个低音,只听“啵”的一声,琴弦好似断了。到此再不见声音。

    两人再往西,湖心之中有一亭,亭上一个银发长须的老者仍在嗟叹,见到陈晓和烙月走近。老人将琴谱一撕,右手提琴轻轻一纵便从亭中跳到水面上,只是这老人竟如叶片一般不会下沉,而是沿着湖西狂奔而去,片刻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烙月和陈晓忙顺着道路,进到亭中,陈晓径直去捡起那被撕成两半的琴谱,只见这琴谱并非一般纸张所制,而是类似兽皮一样的东西。

    烙月在老人纵到湖中的点仔细查看,看了半天却无收获。烙月心中一横,纵身也跳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湖水已把烙月全部淹没。

    烙月自持轻功了得,却不知道这老人是何人,竟然能在水上奔跑。烙月慌忙上了亭子,只见陈晓仍在看那本残破的琴谱,烙月想着老人的身形,心中好不羡慕。

    没等烙月赏玩个够,天便黑了,两人只能找个地方住下。陈晓确是完全沉浸在那残破的琴谱之中,这陈晓本有一定的音律造诣,但是越看这琴谱,越是怪异,转承不按常规,难怪那亭中的老头弹到弦断,携怒而去。

    陈晓不及吃饭,却叫掌柜取来琴,自己要试一番。那掌柜看陈晓拿着一本残书,心中也好奇,于是便取了琴出来。

    陈晓素手熏香,开始弹奏起来,却与那亭中老头的弹奏不太一样,凄凉之气少了不少,却也听得客栈之中多人垂泪,眼巴巴地张望着陈晓。可是陈晓弹到一半,却怎么也弹奏不下去,转乘之间显得零乱不堪,不成曲调。

    陈晓正是哀叹,坐中走出一名男子,只见他虽然生的俊俏,可是却素衣白手,过于简朴,众人让到一旁,给他腾出一条道来。“让我来试试”

    陈晓见来人不凡,示意一下退到一旁,只听这人弹出的曲子却和老人和陈晓都不同,但尽都是凄凉悲惨之音。只见他弹到一半后,摇了摇头,弃众而去。

    这时只听有人说道“连万少这样的行家也弹不出此曲,只怕根本就是狗屁不通的曲谱。”说罢,众人一哄而散。

    陈晓兀自参研曲谱,烙月却想着刚才那人模样,再也忘不掉。这人言语不多,举手投足之间却有别样的风流,只怕不是一般人物。可又过于高傲,在他眼里看不到其他任何一人,恐怕要因此吃亏。

    烙月一心赏玩这大好的河山,奈何盘缠不继,心中好不烦恼。再看陈晓她却是一心在那琴谱之上,眼里根本没有烙月这个人。烙月便有心调笑她一番,乘陈晓不注意,烙月把残书抢了过来。“这是什么好东西,值你整天宝贝成这个样子,能当银票使还是能当银子使”

    陈晓白了烙月一眼“这既不能当银子也不能当银票,可是我这却有一个生钱的道,不知你有没有本领去拿。”

    烙月一听,心中暗喜,追问道:“什么生财之道”

    陈晓一本正经地道:“缙州有个风物叫五决戏,在每年农历八月初八到八月十八之间举行,如果取得五决戏之冠便可获得官府一千两赏银。”

    烙月又追问道:“何为五决”

    陈晓看引起了烙月的注意,走进屋吃了口茶继续道:“男子五决为琴棋书画武,女子五决为琴棋书画舞。男子胜者为“才子”,女子胜者是“佳人”,都能得到官府褒奖。若为才子便可青云直上,贵不可言”

    烙月一听,要让自己去博取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喜悦,心中便有些不快。这钱再多,也不是我烙月该挣的。“要让我陪着笑脸去逗那群酒囊饭高兴,我宁可跳到湖里淹死。”

    陈晓看着烙月,冷笑了一下“五决乃是缙州一带才子佳人大比的盛况,只怕你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烙月那堪这样的激将,武艺自己虽不是高手,可要说道这书法和画工却自认为不输给别人,当下啪板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去定了”

    陈晓乘机一把抢过琴谱,握在手中“这个于你无益,你可别糟践了它。”

    烙月说道:“这么多人都没演奏出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留着有何用处。”

    陈晓却是摇头道“这琴谱咋一看似乎是怪诞无稽,可是你细细一研究却是精妙不断。我猜这不可能是什么俗物,只怕是大有来历。”

    烙月却讥笑道“这能有什么来历,我看那撕谱的老头恐怕要更有来历一些”

    陈晓却不在理烙月,闭了房门,一个人边研究边弹奏起来。烙月一个人出去也无聊,只好倒在一旁听陈晓弹奏,听着听着烙月便睡着了。

    睡梦中烙月只觉心中异常的烦闷,似乎在寻找什么的突破口,可是人自己怎么挣扎,也找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在梦中一个人在亭台楼阁间游走,走着走着便突然被一片竹林挡住了去路。

    正当烙月一筹莫展时,从竹林的另一面传来丝竹之声,却正是陈晓弹奏的曲子,音乐听着却跌荡起伏,颇为动人。可是却不知为何音乐时断时续,难以琢磨。

    烙月禁不住穿过竹林一瞧究竟。走到竹林却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在抚琴,模样可爱,神情极为专注。猛然发现有陌生人到来,一惊之间险些折断了琴弦。

    烙月忙要说明来由,不料一把长剑从竹楼中飞出,直向烙月心窝刺来。剑风凌厉毒辣,意在一招毕命。

    烙月首次见如此凌厉的的剑气,那敢大意,立即施展全身解数躲闪。可是这一剑来得实在是太狠太猛太突然,烙月没能躲过这一剑,只觉左臂微麻,刚换的新衣已经被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这时只见一位白衣女子夺窗而出,却正是陈晓。

    烙月大呵:“姑娘且慢,待我说明来意再打不迟”

    烙月话未说完却已被陈晓一指点倒。只觉眼前的陈晓好似不认得自己,狠狠道:“为何来此说”一把长剑抵着烙月的脖子。

    烙月细瞧了一下这位女子:体态轻盈,肤白如玉;双眸纯净,眉羽生愁,看着确实像极了陈晓,却不是陈晓。烙月指了指亭中的琴女子会意,转身便进了竹楼:“少装模作样,你走吧”

    烙月心想:她竟看出我未被点倒,当真不凡,切莫唐突了她,便说道:“适才听见小公子抚琴,心中感动,寻声而来未曾想唐突了姑娘,还请赎罪”

    “你懂音律”长得像陈晓的姑娘好奇地追问到。

    “说不上懂但我会欣赏”烙月虽不太懂音律,但是从小被灌输,欣赏高台他了,会听倒不假。

    姑娘冷笑道“你会欣赏谁都能说自己懂得欣赏。你且听听。”

    说完陈晓模样的姑娘换过可爱的小公子,整衣熏香,端正拨弄。听着琴声,烙月只觉眼前浮现出一只竹筏,载着一位老翁行驶在安静的湖面上,其中景物依稀可见,只觉心里有说不出的宁静,就像从尘世中超脱了一般。

    突然风云突变,电闪雷鸣,竹筏竟处于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江上。竹筏就如一根稻草一样被狂风吹来吹去,突然一个巨浪打来……烙月正为这竹筏担心,急切地想知道其况如何。琴声却在此时嘎然而止,眼前景物依旧,人被硬生生拉回了现实。

    再看陈晓,只见陈晓抚摸着琴弦,琴弦已断了一根。烙月忙把梦中所见告诉陈晓,陈晓只是摇头不信。从此开始,烙月深信,这曲谱自有它的来历,不再以俗物论之。

    第二日烙月看了五决粗选便是以琴作入门,琴恰好是烙月最不擅长的一项,只怕自己连门也入不了,那岂不是让陈晓笑话。陈晓看着烙月坐立不安的样子,心想他可能是有难处了,却是禁告道:“你千万不要在我面前心不在焉的,小心我一时兴起,提前一剑结果了你的性命。”

    烙月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会那样做吗”

    陈晓双颊一红,自己还真没有杀他的念头,却说道“什么事让你为难了”

    “五决戏,以琴入门”烙月笑了一下。

    陈晓这才反应过来“你为这个发愁啊,我教你不就行了”陈晓心中暗想,没到这烙月失忆之后是这么可爱,只盼他不要恢复到那人魔的样子。说完陈晓再次拿起残破的琴谱,认真研究起来。

    烙月对这残破琴谱也突然多了不少兴趣,见陈晓细细研究,忙上前问道“有进展没有。”

    陈晓未曾想烙月也对这琴谱起了兴趣,便说道“有是有一些,可是再下面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说完停了一下,说道“我试着演奏出来,你听听怎样”

    烙月点了点头,找个椅子坐下,开始听陈晓演奏。烙月依旧没听多时,便沉入梦乡,只是这次所与上次却是不甚相同。

    第十节 魔功初练

    烙月听着陈晓的琴音步入了梦乡,只觉自己在沿着街道直走,走了半天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看见一段细石路,又沿着细石路一直走到尽头,右手边出现了一株大树,这树枝叶极广,直把方圆几百步的地方全部覆盖,造出一片绿荫。.

    烙月绕过大树看见一条幽深的细石路,细石路弯延曲折,甚为阴深,尽头是一大片竹林,再无去路。陈晓正觉诧异,只见竹林之中突然露出了一条幽深的洞口,烙月想也不想便跳了进去。

    烙月穿过竹林洞口,来到了一座凉亭,只见亭中早熏了香,沏了茶,备了琴。

    没等烙月说话,房屋中便奔出来了少年,却是上次抚琴的少年,只见他欢喜道:“姐姐说,哥哥今日会来,大老早便要我熏了香、沏了茶在此等候。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让姐姐给说中了。哥哥请坐,我叫姐姐去”

    看着少年的背影,烙月一肚子狐疑。

    半响,长像与陈晓一样的女子领着少年来到了烙月跟前,烙月正要询问。

    只听女子道:“公子休问,容我先抚一曲”于是她净手整衣,正襟危坐,调音试琴。

    琴弦一起,烙月只觉自己失了重量,竟是浮了起来,接着身子越浮越高,万千景物突然间换了个模样,视线被无数乳白轻盈的绒棉给挡主了,初时觉得好像进了一种境界,就如没有污点的生命。

    久了,人便有点寂寞难耐,伸手去撕,这绒棉像是不存在一般,除了一丝清凉之外,竟没触到任何实物,但是绒棉却如受了极大的伤害,一下散了。这时烙月才看清自己是身处云里,低头一看,山川河流尽皆在脚下。

    烙月正自享受,只听琴声又嘎然而止,人便一下子从九宵云外掉回了地面,老半天仍然心有余悸,出一身冷汗。

    烙月吓了一跳,说道“姑娘太欺人,差点没掉了我的魂。”

    长得像陈晓的姑娘一笑,道:“你果没骗人,你是个懂得欣赏的人。随我来吧”此女琴技造诣非凡,不容小觑。烙月行了揖尾随而去;还没进到屋中,烙月便问道一股药香,进得门后却不曾见汤药。烙月心里道,此处莫非有人重病,要不何以熏出这一股药香

    这时只听这女子道:“公子稍候,我去去就来。”说完消失在珠帘之后

    烙月一等就是半柱香的时间,只觉口渴难忍便揭了几上之茶,嗅之清香,品之微苦,无甚特别之处,又过半响,仍不见半个人影。

    烙月心中存念:要么是自己中了某种圈套,要么是这女子设下的某种考验。不论是好是坏,且先闭目养神静观其变方为上策。便调整呼吸,慢慢运气。只觉呼吸顺畅,气力喷涌而来。

    与陈晓相像的女子终于再一次出现,见烙月面有苦色,取笑道:“公子莫怪,稍候你便知其中奥妙。若不让你在此休息片刻,只怕你受不了那琴音。”

    说完正色道“请随我来”说完转过珠帘又不见了。

    烙月忙跟了上去,转过珠帘是一个花圃,养有各色花卉,有烙月识得的也有他没见过的,总之品种繁多,色调不一;另外还缀有山石草木,旁边却是一座假山。

    只见假山中露出一个洞口,左书:请送不必拘礼;右写:进退要知度衡。中题:自在人生。

    对联是极为通俗的,却诠释了一种生活态度,由此看出主人并非庸人。

    而且这首字加起来是“请进”而字,烙月心中会意,寻路而进。走进洞岤又是一片漆黑,远远的有琴声传来。烙月寻声而去。大约走了半里,便有阳光射了进来,这才走出了洞岤。

    但见楼阁依稀,婉若另世。没想到这洞口之外却是另一个世界,只听得琴声却是从楼阁高处传来。

    烙月想要上去,却苦寻无路,正要询问。

    与陈晓相像的女子在身后叫道:“公子不必寻了,此路不通,现如今你尽管集中精神听完这一曲就速速离去吧”

    烙月尚有疑问,只听曲子变了,听不出是何曲子,烙月也是浑浑噩噩,半知半解,听不出其中含义,也没有生出其他的幻象,只是觉得每一个音符都刻到了自己心里,再难忘记;俄而,只觉得唧唧咋咋,震得烙月头脑发昏,血脉喷张,整个人难受极了。

    就在这时,眼前好似多了一人,只见它左刺右挑,却好似在演练一套极为经典的剑法。烙月看得出神,待想要去多记两招,只觉口中腥臭,吐出一口血来。

    陈晓正自演奏,没想到烙月突然吐血,她慌忙停下,上前来看。烙月梦中只觉琴声一断,便醒了过来,却未曾想到自己真正吐了口鲜血,再想那梦中头脑发昏、血脉喷张恐怕也是真的;如若陈晓继续演奏,恐怕自己已死在当场。

    烙月忙将刚才梦中之事与陈晓说,陈晓看烙月刚才痛苦的模样,再加上吐出鲜血来,容不得自己不信。却叫烙月去演奏,自己来尝试一番。

    烙月虽不精通音律,演奏倒还是会的。可是他拿了曲谱,弹了一段之后,随即不知何处着手,再勉强为之,只是乱七八糟,不成曲调。再看陈晓,只是摇头,却没有任何异象。烙月演奏停下,她只是说这不对,哪不对,完全没有烙月的那番经历。

    经陈晓指点之后,烙月又继续演奏,只是不管烙月能演奏多长,陈晓也只是指点不对之处,却无梦境之中那般奇遇。这到惹来陈晓好一番嫉妒,说道“只怕你要特别一些,你将剑法演练出来我看看”

    于是烙月抽出了宝剑,稍一停顿,回忆起那梦中所学之剑,立马舞了出来。只是他没使完两招,便觉得身体扭曲难受,甚为不适。但觉内外功法行走不易,倒得五脏六腑剧痛难耐,险些走火入魔。烙月慌忙停下,说道“难不成这竟然是一套邪法,不是人所练的”

    烙月一试几次便都是如此,便弃剑说道“什么狗屁剑法,狗屁琴谱。搅得我好是难受,不练了”

    陈晓和烙月研究良久仍是没有得出结果,只能放弃。弃了诡异琴谱,陈晓找来一首简单些的曲子教烙月演练,只望他在那五决大比之时拔得头筹。陈晓心想,以前的烙月血腥太重,恐怕只是因为身在武林之中。此番要是自己将他引向仕途,说不定世上可以少个魔头而多个好人。

    一连几日烙月闭门不出,专心练琴。只是他一心并不是为了参加五决大比,而是为了深研音律,好去破解这诡异琴谱中所藏的秘密。若是自己能学得一身好的武功,那自己心中的那件事,何愁不成,只可惜烙月已经忘却过去,却不知自己要去完成怎样的一件大事。

    几日之后,烙月终于能够熟练的演奏一支完整的曲子。大比也正是开始。只见八月初八这天早上,天还没放亮,桂阳城中便已喧嚣不止,经商的、耕地的、耍猴的、行乞的、当官的、行权的、看热闹的,一展身手的……各色各样的人怀着同一个目的聚在了一起,观看这一年中的盛事,“五决”大比。

    在这些人的眼里这不仅仅是一次比赛,而是一种仪式,一种传承,是一个地方繁盛的标志,是所有人心中最美的一场梦。

    城中早在官府的组织之下建立起辉煌的戏台,戏台共分三层。最上一层是州官、府官等级品较高官员的观戏平台,第二层是县官及本地闻名的豪绅观戏平台。谁能进入下一比的权力就掌握在这两个层面上坐着的人的手里;当然民心是不可犯的,谁要在这一年一度的盛事上作假,谁就将是千夫所指,万民同骂。

    第三层才是擂台,已经准备了上好的古琴;地上站的才是平民看客,也是现场人数最多的部分,直拉了一个长长的队伍,怪不得来这么早,只怕稍微来迟一步,想要找个立足之地都很困难,凡是可以站人的地方都挤满了;放眼一望只看得见黑压压的人头和色彩不一的衣群。

    烙月赶到五决现场时已是中午,根本已无法步行进到擂台,幸好他有一身轻功,硬是借助轻功从人头上越了过去,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另外三个人和烙月一样借助同样的方式进到擂台,四人一上台立马引来观众的大声喝彩。

    后来来的三人,皆是不凡。一个叫眭麟,是城中有名才子眭涛的儿子,自小聪明好学深得其父真传,着一身白衣;一个叫李耀庭,祖上曾为同善陪读,官至侍郎,如今已是门庭衰落,空有皮毛,他自小肩负光耀门楣的重任,所以取名耀庭,着一身青衣;一个叫周林,着一身布衣,生得不凡,不知来历。

    周林演揍是凤鸟在林,其声高昂,博大恢宏;李耀庭演奏的是花隐竹西,其声呜咽,听者垂泪;眭麟演奏的却是渔舟回渡,其声超然,遗世独立。三人一上,艺惊四座。

    眼看就要轮到烙月演奏,可他心中只不断浮现出诡异曲谱的旋律,却怎么也回不到现实,能否入门五决,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十一节 好色医官

    温馨说服廖世忠,终于下得山来,可是烙月去了是什么地方呢茫茫人海之中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

    烙月有个仇人,而且这个仇人多半是坐在金銮殿上的宣德,温馨早有些察觉。心想,去都城金城走上一遭,说不定真能碰上烙月。

    于是温馨使银买了骏马,一路上走走停停,往北而去,只盼能见到烙月。可惜烙月已经去到了缙州,两人一南一北,又怎么可能遇上呢。

    温馨往北行了十几日,不见烙月,反而先来到了金城。只觉金城城墙威严肃穆、高不可及,温馨粗略估计,恐怕这城墙要有五六丈高,几乎是海州州城墙的两倍。

    温馨下马入城,又觉得金城虽然建的豪华威严,却过于肃穆,令人有窒息之感,毫无繁华都市之态。其间往来车马众多,却是人人噤声,很少说话。金城重地,天子脚下,气派果真不同。

    牵马在街上闲逛,左拐右拐来到了一间豪华府邸,府邸面前聚集了大量人群,齐压压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同,温馨挤进去又被挤了出来,好不气馁,只得拉了一个汉子寻问情况。

    汉子吁了一声,指了指豪华府邸门头上的三个字,问道:哪三个字认识不

    温馨这才抬头看这府邸上的匾额,匾额上写着三个笔力雄浑的字,正是“欧阳府”温馨点了点头“识得却有何关系”

    汉子摇了摇头,说道“你外地来的吧”说完眼睛中射出不屑的目光。温馨看着可气,却是不言语,点了点头。

    汉子不耐烦地道“这是皇城御医欧阳天的府邸”说完看了一眼温馨,说道“御医是什么知道不,就是专给皇帝看病的郎中。瞧见没”汉子指了指拥挤的人群接着说道“只是欧阳御医要招个助手,便有这么多人来报名。”

    汉子说完不再理睬温馨,拔腿走了。温馨好不容易按奈着听完,本想说声谢谢的,没想到这汉子竟然这般势力。当下捡起一个石头,屈指一弹,打在汉子的左腿之上。

    汉子在行进之中,左腿一麻,倒在地上,半天方才起来,引得众人一顿大笑。温馨乘机把马栓在一旁,挤进了人群,在报名簿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只见黑压压十几业纸全是人名。

    温馨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心中想道,此人既是个御医,应该有些本领,我若当上这个助手,岂不大好。解开马缰绳,去城中找个客栈落脚,只待明天再来欧阳府选拔。

    第二日,温馨扮了男装来到欧阳府,早早的便有人候着了,等到选拔开始的时候,欧阳府院子中挤了黑压压的两三百人。

    这时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管家,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带出去十几五官端正,年轻俊俏的后生,说道“其余的人可以走了”

    众人叹了口气纷纷出府去了,只有温馨乘管家不注意,悄悄挤到那十几名后生之中。幸得没被发现,管家带着剩下的人在府中转了几个弯,终于在书房见到了欧阳天。

    温馨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欧阳天只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样子到也生得俊俏。欧阳天看了一眼这剩下的十几个人,手指了一下温馨,坏笑一下,说道“福伯,我就留下他。其他人每人发些银两,打发回家去吧”

    叫福伯的管家带着其他人退出了书房,温馨在心中暗自庆幸,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却只见这欧阳天放下书本,突然从袖中射出一根银针径直打在温馨发髻下,温馨头发立即垂了下来。欧阳天坏笑道“好个美人儿”

    温馨大惊,慌忙抽出贴身宝剑,那欧阳天再射出三根银针,却都被温馨短剑挡了下来。温馨暗叫不好“此人出针迅捷,每针都朝头上的百汇、耳门等岤位射。拿捏稍有不准便会丢了性命。”

    欧阳天见温馨一连躲过自己发出的四根银针,心中也是惊讶。这小丫是个厉害的角色,竟然看出了我的企图。如此泼辣的美人,正和我胃口,我且试试你有几斤几两。如此一想,从腰间抽出随身软剑。

    温馨一看欧阳天抽出了软剑,心中暗叫不好。软剑不似硬剑,温馨虽多与师兄弟较量,倒也见过一些长剑、短剑,软剑却从未见过。这软剑屈如勾、纵如剑、直如弦,温馨却不知如何应对。

    正想之间,欧阳天的软剑已如一条长蛇向自己游来,温馨慌忙退后几步,不敢与之相交,只是利用自身轻功长处左躲右闪,欧阳天顿时瞧出温馨的窘处。

    温馨见欧阳天稍一犹豫,便跳出书房,跃到假山之上。欧阳天那肯放弃,紧追不舍。

    温馨边退边寻机逃跑,又从假山上跃到房顶。欧阳天心中突然明白,这小妞不是要与我斗剑,却是为了寻路逃跑。瞧明温馨意图,哪能让温馨逃脱;一阵强攻,就要将温馨到地面。

    温馨招架不住,就要被擒住;突然想起欧阳天看自己的眼光,心生一计,从楼顶假摔下来,却是以退为进之计。

    那知这欧阳天见温馨从楼顶摔了下来,那还斗剑,慌忙窜了过来,一把将温馨抓住,软剑却已扔在一旁,温馨乘机一剑刺在欧阳天手臂之上,只希望他放开手来,自己好乘机逃跑。

    那知这欧阳天竟然忍着剧痛,也不放手让温馨从屋顶摔下来。而是用力一拉将温馨拉了上去。温馨正自惊讶,稍不留意,却被这欧阳天一指点倒。

    随后欧阳天将温馨抱下屋顶,再一次回到了书房。把温馨放坐下之后,调笑道“好个泼辣的女子,痛死我了”

    温馨看得又是气又是笑,心中却暗自焦急。说道“天子脚下,你私自扣押良家子女,是要犯王法的。”

    欧阳天大笑了了一下“老皇帝知道我欧阳天不爱钱财权利,只爱美女佳人,恐怕还支持我这么干呢”

    温馨哭笑不得,正不知如何。只见欧阳天包扎了伤口,向自己走来。

    欧阳天轻轻挑开温馨的外衣,只因刚才斗剑,出了些汗的缘故,温馨雪白的肌肤已和淡薄的内衣紧紧的贴在一起,肌肤处散发出少女的体香;那肌肤娇嫩欲滴,好似能捏的出水来。

    欧阳天漂亮女人也见过不少,可是今天这个女子,脸蛋、肌肤、身段长得都好像是在挑逗自己一般。忍不住搂在怀里,细细疼爱。

    温馨此时已心急如焚,哭了出来,大叫道“师哥,救我……”

    欧阳天一听这师哥二字立马停手,道“谁是你师哥”

    温馨憋着泪水到“师哥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你要敢动我一根毫毛。师哥非把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不可”

    欧阳天笑道“我欧阳天还没怕过谁呢,不过我也不爱吃强扭的瓜。你即在这危急之际叫出来,想必你是爱上了他。”

    温馨慌忙说道“我便是师哥的未婚妻,你要敢动我,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欧阳天大笑道“那我就等他来”说完吩咐家丁给温馨准备了厢房,亲自将温馨抱到厢房之中。说道“我就给你师哥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一个月之内不会动你。若是一个月过去,他还没来救你,就说明你所托非人,那还是跟了我吧”

    温馨心中叫苦,师哥本就不知道我被绑到了这欧阳府,不要说一个月,恐怕给他一年,他也未必能找过来。可是又要想什么办法令师哥找到这里来呢,温馨越想越是发愁。好在这欧阳天是个色中恶鬼,倒还是光明磊落,只盼他能遵守诺言,时间一长,说不定能想出脱身之计。

    只是自己这样行动不便,想逃却也是不能的。温馨计定,对欧阳天说道“我这样行动不便,只怕是一月之后,早就瘫痪了”

    欧阳天深知医理,心想也是;随即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取了一粒药丸送到温馨口中,令温馨服下,然后解开了温馨的束缚。

    温馨没想到欧阳天如此狡猾,竟将自己的路全部堵死,问道“你给我吃的什么”

    欧阳天说道“这是我自己用七七四十九中花配成的白露丸,在一月之内你必须三天服食一次我的解药,直到服食十次。”

    温馨说道“一定要十次”

    欧阳天笑道“必须是三天一次,共十次,少那一次你都会血脉喷张而死”

    温馨既然逃不出这欧阳府,便只能乖乖的留了下来,骗得解药后,再寻机逃跑。于是温馨便做起了欧阳天的助手。

    欧阳天是个真正的医术高手,家中收藏了大量少在世上流传的医学典籍。温馨乐得在医学典库中徜徉,欧阳天看温馨对医术极有兴趣,加上温馨对医术的天赋极高,是个领悟能力极高的人,顿觉找到了知己。

    温馨但凡有不懂的地方,便去询问欧阳天,欧阳天每次都能细细给温馨讲解。涉猎在医学典籍中,温馨忘了时间的流失,很快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来了。可是却还是没有烙月的身影,温馨心中开始焦急起来。

    而此时的烙月却还在缙州

    第十二节 罗刹巨人

    烙月因为身陷诡异琴谱的旋律之中,在五决入门前仍然不能收回心神,进行自己的曲目演奏。冰火中文.正要放弃,突然想到陈晓鄙夷的目光,于是大胆地坐到了古琴前面。

    烙月使劲地捏了大腿,让疼痛使自己清醒过来。好在烙月就只会一首曲子,并且一连几天练得熟了,如今只管凭感觉演奏出来,竟然勉强完成了收尾。心中方才落下这块石头。

    最终五决人门选出十六位选手,周林居首,次为眭芝麟,再为李耀庭,可怜烙月位居榜末。还有一位值得提起,就是与陈晓一起试用诡异琴谱的万少,他居然也来参加了“五决”,演奏的是十面埋伏,其中好似人在战场,杀声不止,位居第四</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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