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h市回来了,等到开庭的时候再过去,中间都不打算再去h市了!打点了好多钱!还求了好久,上面的人才透露了一句话,说方志远这案子恐怕已经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了!你不要骗我!子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志远要死了,想一直瞒着我,才把我弄到这里,可是能瞒到什么时候!等到他死了再告诉我还是想瞒一辈子?!你们肯定,肯定,都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苏子衿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几次嘴,却最终都阖上了。

    姜梓梓抚着胸口瞪大了眼睛,眼泪像是不受控制般往下滚落,突然眼中浮现一缕光彩,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往床下跳,苏子衿连忙拦住她:“你要干嘛,梓梓,你不要乱跑,你在床上坐着,要什么跟我说,我去帮你拿!”

    姜梓梓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紧紧攥着苏子衿的手,眼中深深的绝望里只残余着最后一抹希望:“周岩,周岩还有温怀逸,我们去求他们好不好,你帮我一起求他们好不好,他们俩个,肯定、肯定有办法的,子衿,我们,我们去求他们,子衿,子衿。。。。。。。。”

    苏子衿心中不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抓着她的手,反复地说着那句话:“梓梓,你不要慌,判决没出来之前,怎么可能就知道结果了呢,那些人都是瞎说的,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想吓唬你们的。”

    “你冷静冷静,周岩和怀逸他们俩都不从政,不会有什么办法的,但是李阿姨打点的那些重要官员就不一样了啊。”她看着姜梓梓的情绪平静了一下,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继续说:“你不要着急,仔细想想啊,那些官丨员们,他们收了钱是不是,收了钱就会办事的,他们不敢把话说的那么满,你想啊,要是放出豪言说什么绝对安然无恙,到时候被判了几年,那不是空欢喜一场吗,所以啊,他们干脆就把话说重一点,等判决说出来的时候,一看,哎呀,只判了这么几年,就显示出他们不仅拿钱办事,而且还有通天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子夜帅啊~子夜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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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姜梓梓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整个晚上屋里都不敢熄灯;她不是从噩梦中惊醒;就是突然嚎啕大哭。

    周岩睡在外间的床上,不敢睡深了,一有动静就立马爬起来;冲进来,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苏子衿一晚上也没睡好,她昨晚陪着姜梓梓说了好久的话,说到最后;两个人全哭了;抱在一起抖成一片;本来还想陪着姜梓梓睡的,可温怀逸说什么也不同意,把她连拉带抱地弄回了房间,等温怀逸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发现她居然还在哭。

    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递给她餐巾纸,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傻姑娘,你哭个什么啊?姜梓梓哭,是因为前男友要死了,她一边恨他,一边又难受,所以哭一场把情分哭完了也就算了,后面再面对这个结果时,她就不会这么难以接受了,所以周岩虽然紧张,也就由着她哭,哭完了就好了,你哭什么啊?”

    苏子衿虽然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没关系,可看见姜梓梓哭得都快晕过去了,自己也就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后面又想到论坛那些污蔑自己的帖子,更加难过了,眼泪说什么都止不住。

    哭了半晚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温怀逸叫起来。

    模糊之中她打了几个哈欠,才睁开眼睛问:“几点了?”

    温怀逸正在喝茶,闻言捏了捏她的脸颊,笑:“还早,不过姜梓梓非闹着要回去,周岩昨天晚上就已经订了机票了,他们中午就走,你要不要过去和姜梓梓再说会儿话?”

    苏子衿立马清醒了,连哈欠都不打了,皱了皱眉:“这么快?就他们俩回去?我们呢?还待在这里?”

    温怀逸点点头,递给她一杯温水。

    苏子衿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抬起头继续问:“我们干嘛不一起回去啊?!”

    “我们还要再住半个月左右,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待了,我们就去别的地方?”

    “啊?算了吧,就在这里吧。”苏子衿嫌麻烦,摆了摆手,“干嘛还要待这么久啊?你当初跟我说只出来玩几天的啊?”

    “岩子回去是去退婚的,蒋家那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蒋老爷子好像从钟点工那里听说了蒋思柔以前那些事情,给气得脑溢血中风住院了,周岩本来就打算近期回去一趟,正好姜梓梓也要回去,那就干脆一起好了,他是怕蒋老爷子病中要是动了立马就把蒋思柔嫁出去让夫家好好管教的念头,他就彻底退不成婚了,我和岩子不能一起回去,怕蒋思柔把事情闹到我的头上,到时候被缠得脱不了身就完了,不过他和姜梓梓也就回去几个星期吧,下个月肯定还要来的,姜梓梓回去也就是顺便去看看方志远,算是这辈子见最后一面吧,他们俩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方志远这页就算是彻底揭过去了,要不然她心里永远存着一个人,周岩压力也会很大,方志远的事情,蒋家在上面给压力,下个月判决肯定能下来,最迟那个时候,周岩还得带姜梓梓来一趟,到时候你要是还想来,我们就一起来。”

    苏子衿捧着被子,默默地听他说着,温怀逸话音落下,她有些紧张似的,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方志远,他,真的会被判死刑吗?那些制毒贩毒的罪名,到底是真的?还是,还是。。。。。。”

    苏子衿顿了顿,像是要鼓起勇气才能开口问这个问题似的:“还是,是,周岩陷害他的吗?”

    温怀逸一愣,笑了,坐到床上来,把他的傻姑娘抱进怀里:“我和周岩好歹是大院出身,毒品这东西太危险,背后就算是再深的后台,要是碰了,都救不了的,岩子他家是做地产生意的,军中政局早就没人了,要不然他爸为什么一直对蒋思柔的事情视而不见,一定要周岩娶蒋家的女儿,为的就是蒋家在军政两届的威信,周家无势,周岩这种从没在军中待过一天的人就更别说了,他就算有办法去陷害方志远,也没有办法拿捏着警方,不让他们把陷害的事情给调查出来,况且方志远和方氏企业那里查出来的毒品数额以吨来计算,周岩哪有这么通天的本事和不要命的胆子,去弄这么多的毒品,再给塞到方志远的厂子里去。岩子只不过是扔了个饵,自己掏了五百万,方志远这条鱼就自己上钩了。”

    温怀逸突然又笑了,鼻子里冷冷哼了一下,满脸都是不屑的神色:“方氏一家十几个亿的上市公司,每年上亿的营业额,结果方董一死,儿子转眼就把它给弄倒了,要是只是财务上缺个口子,不碰这种毒品,根本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不是方志远把家里的钱全耗光了,从公司财务那里再也弄不出钱来了,他哪里还看得上这五百万。”

    。。。。。。。。。。。。。。。。。。。。。。。。。。。。。。

    苏子衿和姜梓梓说了一会儿话,看她精神好多了,眼中也隐隐透露着坚定,知道她已经从乍一听到这消息的惊恐绝望中走了出来,也就放心了一些。

    她又仔细把周岩叮嘱了一番,才把他俩送上了离岛的小飞机。

    姜梓梓一走,苏子衿彻底不知道干嘛了,这小岛也就这么大点地方,已经住了半个月了,出海看海豚都看了不下五次,更别提每天的潜浮了,姜梓梓和周岩在的时候,他们四个人还能凑一桌扑克或者一起去打打沙滩排球,这下只剩两个人,难不成整天窝在房里做羞羞的事?!

    苏子衿一想到这个,脸就红了。

    到了晚上。

    露台宽敞,又是面朝大海的,两侧都有木墙挡住视线,大大的床榻摆在那里,旁边放上壁灯和矮几,矮几上的果盘被打翻了,水果滚得到处都是,太阳还在海面上上下下地沉浮着。

    两人衣服还没脱光,就厮混上了,苏子衿别提多热情坐在温怀逸的腿上,两条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自己颠了两下,就耍赖皮不愿再动,就这么被温怀逸掐着腰身上下,嘴里还发出像猫咪呜咽一般的声音,顶着顶着,她居然还有力气伸手去揪他的鼻子。

    被他抓了手,一把推倒在床,扛起一条腿放在肩上,另一条腿依旧夹在腰上,斜着就这么冲了进去。

    苏子衿早就习惯了他的节奏,刚刚还捂着脸哼哼呢,这会儿又伸长了胳膊抬起身子去抱他,这小妮子刚把温怀逸拉着压倒在她的身上,就嘟着嘴巴去吮他的舌头。

    两个人闹了好久,终于平静下来,苏子衿刚喘匀了气息,就又不知好歹地跑来招惹温怀逸,被打了两下屁股,人也半压在她身上了,手指伸进去搅了两圈,才嘻嘻哈哈地滚到了床那边去,扶着腰直摆手:“不要了,你不要再闹我了!”

    温怀逸本来就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岛上炎热,他们每天穿的极少,身上弄出了一星半点的印子,遮都没办法遮住,所以他每次都控制着,尽量不在她身上弄出印记来,可这小妮子倒好,心眼忒坏了,以前还没这么牙尖齿利,到这里来了之后,反倒经常拿他后背练九阴白骨爪。

    他朝她招招手,又挑了下眉,淡淡地威胁:“你自己过来,别让我去抓你。”

    苏子衿这才不情不愿地挪了过来,趴在他的怀里,嘴里轻轻地咬着他的胸肌,听他一句一句地说着废话。

    “等我们老了,就到这里养老好不好?”他捏了捏她的脸蛋。

    苏子衿不理他,心里咯噔一下: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们会走多远,也从来不愿意去考虑这个问题,可他似乎。。。。。。她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温怀逸还在继续嘀咕:“算了,这里医疗条件不好,到时候老胳膊老腿的,生了病还没什么好医院,而且到处都是水,得了关节炎怎么办,我以后不想坐轮椅,还有,淡水太少了。。。。。。。。”

    苏子衿听着他嘀咕嘀咕,顿时一点点小感动全都消失光了。

    。。。。。。。。。。。。。。。。。。。。

    周岩的想法是,回去之后,先躲上两天,等把自己账户的钱挪一部分出去了,再陪着姜梓梓去见方志远,然后回去火速解决婚约的事情,父母心里肯定多多少少还是不愿自己娶蒋思柔的,且不说卖儿子求荣,就蒋思柔那些事情,大院里多少人等着看周家的笑话,可他们表面上是绝对不能和蒋家闹翻的,所以自己一定会吃些苦头的,银行卡肯定也会被装模作样地停掉,反正自己先转一笔钱出来,够这后半年的花销就成,然后就躲出去!再把姜梓梓搞定!熬到过年之后!带人回家见父母!就万事大吉了!

    可想法挺好,却赶不上实际的变化。

    回去才两天,姜梓梓就上上下下一通打点,居然立刻就能探视了,周岩是晚上提着一袋子外卖过来的时候,才听她随口说了一句:“我明天上午去探视方志远,中午不在,你不用过来了。”

    周岩一愣,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要不要我陪你去?”

    姜梓梓看了他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必须要做个了断,我不希望他死了,我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她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傻,他都这样对我了,我干嘛还对他念念不忘,但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念念不忘,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好好地日子放在眼前,他不愿意这样过,非要走那些路,明明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没有任何忧愁地过日子,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宁愿把自己把身边所有人逼上绝路,也不愿意好好地过日子?!”

    “我就是不明白,想问清楚而已。”姜梓梓摇了摇头,又看向周岩,“你不用管这些事,我下午会自己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子夜今天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点32个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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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姜梓梓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晕眩;h市的夏天快过去了;整个城市仿佛都慢慢地染上了一丝萧瑟的感觉,天上一朵云彩都没有;只有刺眼的阳光依旧在头顶上作威作福,仿佛是在向人们诉说着它并未垂垂老去的事实。

    姜梓梓站在看守所门口;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里;高墙铁院;终究是在此处和那些过往画下了句号。

    她往停车场走去;脑中慢慢回放着方志远刚刚说的话,走了一会儿,突然听见

    ——“梓梓!姜梓梓!”

    她抬头,周岩站在她的车边,端端正正的脸上是说不尽的开心,她看着他,又一瞬间的失神,这个场面仿佛似曾相识似的,记忆中也有这样一个人,在飞机上场、在火车站,甚至是在自家的门口,笑着等待着她。

    姜梓梓还没从回忆中走出来,周岩就大步地走到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包,语气轻快:“喂,发什么愣啊,难道我已经帅到了这种地步,认识我这么久了,还能帅到你挪不开眼?”周岩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继续说“我在家闲着没事,干脆过来接你,晚上要不要吃大餐?!”

    姜梓梓这才回过神来,揉了揉鼻子,把车钥匙扔给笑得很开心的周岩,豪气万千:“走!不醉不归!”

    。。。。。。。。。。。。

    烧烤摊老板很是为难地盯着最后一桌的客人,这都快十二点了,那姑娘今晚已经喝成这样了,怎么么还不走,那自己怎么收摊啊!

    他为难了一会儿,把他们加的烤牛筋、羊肉串和口味虾装盘,再给送了一条烤鱼,全给端过去,笑呵呵地和那个穿着光鲜的男人打招呼:“两位,你们加的菜上齐了,我给两位再送了一条烤鱼,算是谢谢今晚照顾生意啊,以后常来啊!”

    “哦,谢谢谢谢了!老板,把账单拿过来吧,我们先结账。”周岩笑。

    老板随身就带着账单,立刻逃出来递给周岩,:“两位不好意思啊,那什么今天有点晚了,我们这准备收摊回家了,我和我家那位在那边慢慢收拾,不过还是麻烦两位稍微快一点,实在是抱歉了啊。”

    周岩笑着结了账,朝老板摆了摆手:“抱歉,我们马上就好了,你们先收拾吧。”

    老板拿着钱,笑呵呵地走了,周岩推了推旁边正在慢吞吞啃羊肉串的姜梓梓:“还要吃吗?回家吧?快十二点了。”

    姜梓梓今晚吐了两回,抱着瓶子吹了一瓶啤酒后,就嚷嚷着要喝白酒,周岩知道她心里难受,想要找个机会发泄出来,就干脆不拦着她了,忖度了一会儿,让服务员送了一瓶低度的五粮液过来,只有二十九度,她喝一点应该不会太难受,本来想着她一小杯自己一小杯两人慢慢对着喝,没想到酒一上来,姜梓梓就豪气万丈地闷掉了半瓶,虽然没有辣得她立马就吐出来,可也逼出了满脸的泪水。

    偏偏她还嫌不够,抱着酒瓶继续喝,这下知道厉害了,一边颠三倒四地说话,一边小口小口地抿着,还没说到方志远高中的时候风云全校的事迹,就不行了,脸色发青,捂着胸口呕了两下,刚强笑着张口说了句没事了,立马脸色剧变,转过身子站起来就跑,周岩还没缓过神来,她已经冲到路边,扶着一棵树吐得昏天黑地的了,他连忙要了一瓶矿泉水,跟了过去。

    吐了一回的姜梓梓肚子瞬间就饿了,神智也清晰了,吃了一大堆烧烤,大概是心里真的很苦,又不知怎么的开始喝上了,这回自己找老板要了一瓶二锅头,五十二度烈酒刚碰到喉咙,就把她辣的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了,偏偏她一边咳一边还笑着继续喝,不知道从脸上滚下来的眼泪里有多少是被酒给辣出来的,又有多少是悲伤所致。

    又扶着树吐了一次之后,酒虽没有彻底醒,可自己终于冷静下来了,拿着竹签慢慢地吃肉,一言不发,听到周岩问她回不回家,才才擦了擦嘴,点头:“走吧,不想吃了,再晚就打不到车了。”

    话虽说得溜,可眼睛里早就是迷蒙一片了,看着周岩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刚站起来,身子就摇摇晃晃直打颤,周岩一手夹着她,一手提着她的包包,拦了的士,往她家开去。

    出租车上,夏季夜晚的凉风从窗户钻进车里,姜梓梓趴在周岩的怀里睡得正香,出租车司机不知正在听哪个广播台,夜色之中,朦朦胧胧的音乐夹杂在风中,被撕成了呓语。

    周岩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他抱着怀里的姑娘,听着她浅浅的呼吸,摸着她短短的发茬,想着将来的某一天,她一定会为自己再续起长发。

    。。。。。。。。。。。。。。。。。。。。。。。

    到了楼底下,周岩才从满腔柔情中回过神来,背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看着眼前这一栋黑魆魆的楼房,只能目瞪口呆。

    前后左右的楼房都是灯火通明的,怎么唯独就这一栋停电了呢!

    他们住在二十六层啊!

    周岩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他轻轻颠了颠背上的姜梓梓,问她:“梓梓,梓梓?醒醒,我们这栋楼停电了,电梯用不了了,今晚我们出去住好不好?”

    姜梓梓睡的模模糊糊,被他摇醒,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不要,我要回家。”

    “可是停电了,电梯用不了了。”

    “不要!”姜梓梓喝了酒,脑袋还不清醒,却开始犯上了倔,趴在周岩的背上,还一个劲地嚷嚷“要回家!我要回家!”

    周岩把她放在花坛边上坐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醒醒,梓梓,今天回不了家了,去我家,好不好?”

    听到这话,姜梓梓不知怎么,居然哭了出来,猛地站了起来,扶着脑袋前后晃动了一下,绕开周岩,一边摇摇晃晃地往楼房里走,一边满嘴嘟囔:“不要,不要,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回家,我就要回家,你别想把我骗走,骗子!都是骗子,我,我要回家。。。。。。。”

    周岩只好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模式,扶着她往楼梯间走去。

    黑暗中的楼梯间,有着莫名的阴森感,周岩扶着姜梓梓,还没上几层,姜梓梓突然蹲了下来,抱着他的胳膊开始大声地哭,像是崩溃了似的,周岩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搂了起来,一看,她满脸都是泪水,心疼极了。

    可他一手扶着她,一手握着手机,楼梯间里,仅有的一点点光源便是从这里发出的,他腾不出手去帮她擦眼泪,只能将她紧紧贴在胸口,感觉她的眼泪慢慢渗进夏日薄薄的衣衫里,才紧了紧怀抱,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怕,没事,不要紧的,我在这里。”

    姜梓梓紧紧地抓着他的t恤,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摇头,瓮声瓮气:“我,我要回家。”

    周岩只觉得心都快被她哭碎了,不知怎么的有了勇气似的,突然把怀里的人重重往后一推,楼梯间很窄,姜梓梓身后就是墙壁,她还没来得急回过神来惊呼一句,就被周岩牢牢地压在了墙上,他头一低,像是在黑暗中还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轮廓一般,吻在了她的唇上。

    姜梓梓只是呆愣了几秒钟,他的舌头就探了进来,他在她的嘴里,勾着她的舌头,轻轻叼住,慢慢吮吸,却又突然发力,重重地吮着她,来回挑逗,像是狂风骤雨般猛烈地进攻,吮得她舌根都隐隐作痛。

    姜梓梓慢慢回过神来,却也没有挣扎,她渐渐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手指紧紧绞住周岩的衣摆,隔着夏日的衣衫,她仿佛都能感觉到他强健有力的肌肉下砰砰跳动的心脏,那样的一下一下如击鼓般的声音,透过他们紧紧相贴的部位,传遍了她整个身体。

    黑暗里,只有口袋里的手机在隐约散发着光芒,一片静谧之中,除了口水交融下,轻轻的shen吟声,别无声响。

    顷刻,周岩放开了她,他把她拥进怀中,粗粗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耳边。

    又过了一会儿,周岩的声音响起:“还怕不怕?要回家的话,我们就得继续上楼了。”

    “嗯。”

    他一手牵着她,以后提着她的包包,握着手机,慢慢地带着她往楼上走。

    黑暗中,两人执手往上,却是默默无言。

    姜梓梓穿着高跟鞋,越走越慢,到了第十一层的时候,干脆把鞋给脱了,拎在手里,赤着脚,被周岩夹在怀里,带着往上爬,又走了六层,却是半点劲都没有了,豆大的汗珠像下雨似的往下滚落,她趴在楼梯扶手上,张着嘴巴细细地喘气,小腿肚子直抽筋,站都快站不稳了,口干舌燥,吃过烧烤喝过酒后的喉咙干得不行,像是要冒烟了一般,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周岩也冒了一身的汗,不过他每个星期都会抽出时间去锻炼,所以不觉得很累,气息都还是均匀的,腿也没感觉到酸疼,他陪着姜梓梓休息了一阵子,用手背把她额头上的汗珠抹掉:“还行吗?还有九楼就到了。”

    姜梓梓一听还有九楼,立马苦笑了一下,可喉咙辣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了,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冲他摆摆手,想要再休息一会。

    周岩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到姜梓梓累得仿佛快要虚脱了一般,的确,这些天她都没有休息好,食量也大减,今天晚上还吐了两次,能撑着走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他略一思忖,转过身,蹲下:“别逞强了,还只有九楼了,我来背你吧。”

    姜梓梓看着他的动作,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去:还有九楼,负重一百斤,腿会累断了的。

    周岩看她犹豫,催她:“快上来,我们赶紧回去,已经一点多了,再不快一点,晚上就不用睡了,而且我手机也快没电了,你别想了,快上来吧。”

    姜梓梓这才哆嗦着小腿,趴在他的背后。

    加上了一百斤的重量,饶是周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直起腰的时候,也憋了一大股劲,他一边憋着力气,一边把姜梓梓往上颠了颠,背后沉沉的,手上还拖着她的挺翘的小屁股,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得好,不自觉地就顺手掐了她一下,还忍不住调笑了一句:“梓梓啊,平时没看出来,今天一上身才知道,原来你还是有些肉的啊。”

    姜梓梓抱着他的脖子,屁股被掐了,又被调笑了,脸立刻红成了一片,幸好在黑夜中,无人知晓,她刚想骂他两句为自己壮壮气势,可喉咙还疼着,说不出话来,只能飞快地伸手去揪了下他的脸,心里却也像是灌满了蜂蜜似的,甜丝丝。

    第八十章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苏子衿回来的时候;h市都已经进入秋天了;小区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在一夜淅淅沥沥的雨后;竟然掉了一地的叶子。

    雨后,久热了一个夏天的城市;终于吹来了秋天第一缕的凉风,苏子衿抱着一大袋的食材;慢慢地走在湿漉漉的泊油路上,踩着手掌大小的梧桐叶;脚下轻轻的“咯吱”声像一曲动听的音乐似的;诉说着她的心情——天气凉爽;再加上诸事顺利,真真是心情好得不得了,她脚步轻快,恨不得蹦起来转三圈。

    周岩两个星期前,又带着姜梓梓出逃了,这回跑得彻底,连苏子衿都没告诉去哪里了,只留了一句,过年之前一定回来,就大包小包地不见人影。

    周岩退婚的事情,据说闹得满城风雨,周岩的娘亲虽然心疼儿子,可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就断不了和蒋家那位姑奶奶的亲事,眼泪汪汪地看着周岩他亲爹拿着拇指粗的绳子把周岩捆吧捆吧,走一步踢一脚地把儿子踢到了到了蒋家院子门口,这一路踉踉跄跄动静说大也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家门,把这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蒋家,蒋老爷子挥挥手说静养中,不见客,蒋父倒是笑呵呵地把周岩他爹请倒书房去鉴赏画作去了,留下蒋思柔三个哥哥齐上阵,把周岩胖揍了一顿。

    蒋父三杯大红袍下肚,儿子已经被送回了家。

    这亲事说到底,终于黄了。

    蒋老爷子看着眼前坐着满脸笑容的孙女,她刚刚送周岩回来,仿佛一点都没有受这件事影响,出去的时候还老大不乐意的样子,回来就贼乐贼乐地捂着嘴笑,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周岩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模样。

    蒋老爷子兀自叹气,又是暗恨周家背信弃义,周老爷子故去后,他儿子彻彻底底变成了生意人,他孙子周岩也是!满肚子花花肠子,简直不是个东西,不仅连父亲临终遗愿也敢违背,我蒋家姑娘这么低嫁进你周家,都没嫌弃你们周家小门小户,你们倒是还敢嫌弃我蒋家的姑娘;又是生气眼前这个不肖子孙,不检点!不洁身自好!不务正业!怎么管教都不听!她的婚姻大事被她自己玩没了,偏偏还一副没心没肺乐呵呵的模样!

    蒋老爷子窝了一肚子的火,凶狠地瞪了一眼正讨好地笑着看着他的蒋思柔。

    蒋思柔根本就不怕爷爷这个表情,她见多了,缩了缩肩膀,吹了吹手上端着的药:“爷爷,喝药吧,都晾这么久了,已经不烫了。”

    “哼!”蒋老爷子鼻孔出气,就着她手,一口气喝光了整碗黑乎乎的中药,苦的这个老将军都直皱眉,蒋思柔赶紧往他嘴里塞了两颗白巧克力,他含着巧克力,看着眼前贴心的孙女,心里更不是滋味:你周岩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公子哥的德行,看不上我孙女!气死我了!

    他气呼呼地骂她:“你个没心没肺的蠢丫头!”

    蒋思柔看爷爷又来劲了,赶紧再塞了一块巧克力进去:“爷爷,哎呀,你不要再生气了啦,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搞这种包办婚姻,丢不丢人啦,而且我又不喜欢周岩,嫁给他万一天天吵架怎么办,现在退婚了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你个死丫头!着了别人的道都不知道!”蒋老爷子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伸手在蒋思柔脑门上重重地敲了两下,“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爷爷怎么会逼着你嫁给周岩,本来退婚的事情,两家商量着来,也可以退的,周家偏偏要闹得人尽皆知,今天周岩还这幅样子过来,把所有的过错全揽在自己的身上,你说这是为什么!”

    蒋思柔摇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不挺好的吗?”

    “你个蠢丫头!蠢死了算了!”蒋老爷子又瞪了一眼她,“告诉你,周家一家的人精!你看看今天,这种事情,本来应该周岩他娘来就行了,偏偏来得是周岩他老子!他们这么做为的不就是退了婚了,也不得罪我们蒋家,里子面子他们自己先推出来,全都摆我们脚下,按着我们的肩膀非要让我们占了,我们就是生气也不能怎么着,你几个哥哥今天把周岩打了一顿,这事就算彻底结束了,以后两家人见面还得乐乐呵呵的,心里不舒服也不能露出来,连冷脸都不能给他们瞧,要不然传到外面去,就算是周家错在先,也会说成我们蒋家不近人情,占了里子面子不说,还这样踩踏周家。”

    蒋老爷子看着蒋思柔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蠢模样,心里百味陈杂:自己最宠这个孙女,如今周家退婚,不仅不能为她出气,恐怕连后面的姻缘都会被这件事影响,真没心没肺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

    蒋思柔把爷爷哄睡着了,回到自己房,脸上的笑容慢慢地不见了,她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刚刚自己和周岩的对话。

    周岩被揍得够呛,却不敢让她扶,嘴角破了一片,只能龇着嘴,摆手:“你就送我到这吧,我这是来干嘛的,外面人都看着呢,你要是再跟着我出去了,就不好了。”

    “嗯。”蒋思柔看他这个样子,只能点点头,却又有些不甘心似的,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问,“六哥哥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周岩刚准备走,突然听她这么问,心里不自觉地就有些愧疚,自己刚刚退了她的婚,六子也是摆明了绝对不会接手,她前一阵子那事闹得声名狼藉,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好歹是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周岩看着她神色黯淡的样子,心里不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叹气:“思柔,这世间的男人有很多很多,你总会遇到那个爱你,愿意娶你的男人,不要再玩了,收收心,耐心地等,总会有的。”

    只是不是我,也不是六子。

    蒋思柔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周岩以为自己不需要再多说了,笑了笑:“思柔,我先走了,回去陪你爷爷吧。”

    周岩还没转身,蒋思柔突然开口:“你和六哥哥是不是都要结婚了?!”

    周岩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瞬间长大的妹妹,迟疑了片刻:“还没有,不过都已经有这个打算了。”

    “那六哥哥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就算他当年说一定会娶我的,也不算数了是不是?!其实他最不可能娶的人就是我,是不是?是不是!”蒋思柔突然爆发,喉咙里低低的嘶吼像是掩着难耐的恐惧,眼泪滚滚而落,仿佛这一生的希望就此轰塌。

    蒋思柔用手背抹去眼泪,执著地盯着周岩,周岩手足无措,想要来哄她,却突然想到此时还在蒋家大院,摄像头和远处的勤务兵都在用余光看着这里,他不能和她太亲密,只能压低声音,急促地说:“思柔,思柔,你别激动,听岩子哥哥的好不好?别激动。”

    他瞥了瞥远处的勤务兵,脑中飞快地组织语言:“思柔,你听我说,你六哥哥和我,都不是不喜欢你,但是你要明白,这世间的感情有很多种啊,你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看着你,就像是看着一个小妹妹似的,每次看到你和你哥哥,都特别忌妒,都想着自己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妹妹就好了!所以,我们俩,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把你当亲妹妹那种喜欢,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闹腾得很,非要去爬上,又怕累,每次我和六子,都争着要背你,记得不?”

    蒋思柔点点头,周岩松了口气,继续说:“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都觉得,你就是我们亲妹妹,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妹妹,累了,当哥哥的当然要背着你。”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你当妹妹,怎么可能不理你,将来你出嫁,我和六子还要帮你把关呢,别想多了,你六哥哥出差去了,忙得很,这才没有接你电话,等他回来,让他请你吃大餐,好不好,不哭了,乖。”

    一个星期后,周岩带着姜梓梓飞往国外。

    。。。。。。。。。。。。。。。。。。。。。。。。。。。

    捡了两片漂亮的梧桐叶,苏子衿心满意足地抱着食材回家了,温怀逸正光着膀子,在房里走来走去地打电话,看到她回来了,立马挂了电话,凑上来。

    苏子衿从袋子里拿了一个大蒜正好塞在luo男的口里,转身施施然地朝厨房去了。

    姜梓梓不在家,她也懒得一个人住在那边,久而久之,这边的衣帽间里,竟然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的衣服,连她看电视最爱的抱枕都拿了过来。

    苏子衿有时候忍不住甜蜜地想:这算是是同居了吧?

    温怀逸吃了一嘴的大蒜皮,也不脑,拿出来丢进袋子里,整个人黏在她的身后,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叫着,苏子衿被他哄得心里甜丝丝的,笑得像是只小鼹鼠一般,她把菜放在盆子里,塞给他:“大闲人,给你找点事做吧,洗菜去。”

    “好咧!“温怀逸抱着盆子屁颠屁颠地往水池那边去,一边洗还一边嫌弃:“宝贝,就吃这个啊?!你不是要喂兔子吧,爷可是要吃肉的人。”

    苏子衿把袋子里今天不吃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放进冰箱:“不会饿着你的,今天吃剁椒鱼头,再弄个肉丸子汤,然后炒两个小菜好不好?诶,对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那条路上的梧桐叶子掉了一地,我捡了两片回来,你看好不好看?”

    “拿过来给你男人看看。”

    苏子衿走到他的身边,靠着流理台,把玩着手中两片黄橙橙的叶子:“秋天这么快就到了吗?怎么黄的这么彻底啊?我觉得还挺热的啊。”

    “昨天就立秋了,只不过今年秋老虎太厉害了,热到了现在啊。”温怀逸辞了工作,打算年后进家里的企业,这段时间没事做,又不愿告诉众人自己已经回来了(怕被父母压着相亲,怕被蒋思柔缠上),就干脆躲在家里,练得一手好洗菜功夫,在水池前稍稍弓着身子,光着膀子,肌肉鼓鼓,肩宽窄臀的,别说,还真有一股居家美男的模样,他**的手往苏子衿脸上摸了一把,笑得格外坏:“我媳妇眼光就是好!这叶子真漂亮!归我了!我书架上,第二层,你随便条找两本,给我夹进去。”

    苏子衿被他摸了一脸水,也不生气,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脸蹭了蹭,全抹在他的脖子上,她一边把玩着树叶,一边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嗯,对啦,我要跟你说件事,我妹妹,你见过吧,苏梓叶。”

    “嗯,见过啊,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温怀逸想起这个就头疼。

    “哪里一模一样了,我比她高好不好!”苏子衿没往他脸盲那方面想,巴着他的胳膊继续说,“她国庆节结婚,请我们去喝喜酒——”

    温怀逸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停下手中的工作,**的手掌在胸口拍了拍:“这是好事,说吧,要我干嘛!包您满意!是笑着迎宾还是长帅点给你撑面子,对了,你妹妹结婚你是不是要当伴娘?行啊,那我申请做伴郎,跟你一起!来来来,本少爷全都行!别的酬劳不要,就要小姐你赏我个吻!”

    苏子衿今天心情个外好,可能是因为她失业,他也陪着一起失业,也可能是因为姨妈刚走,她往他那边靠了靠,挤进他的怀里,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胸前硬邦邦的肌肉,突然又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拍了拍,还扯了一下:“这些粗活都不要你做,这么俊一张脸,当然要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这才物有所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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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星期天。

    温怀逸一大早精神抖擞地起床;继续去公司加班;昨天晚上;因为他多嘴问了姜梓梓那事,被苏子衿揪着耳朵凶巴巴地教训了一顿后;先是老老实实摇着尾巴地认错了;端茶倒水捶背揉腿好不勤快;弄得苏子衿忍俊不禁,仿佛在他头顶看到了“中国好男人”五个大字;可没过一会,他揉腿揉着揉着,就不大对劲了。

    掌心有几个薄薄的茧,像带电似的,碰到哪里,哪里便酥软了下来。

    被他连哄带骗弄到房间里才想起来——今晚说好要回去陪梓梓的!

    可神智也就清晰了那么一会儿,下一秒就被他压在床上,又是揉又是亲的,呜咽地像只猫咪一样,哪里有刚刚凶神恶煞气吞山河骂他是猪脑袋的气魄。

    温怀逸得意地笑,她一提要回去就压着没命地亲,她断断续续的话还没说完,却已经忘了要说什么了,温怀逸趁着她失神,一边飞快地脱掉裤子,又去扒她的内丨衣,一边哄着她给他戴套丨子,揉着揉着,苏子衿也有感觉了,自发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迷迷瞪瞪之中被他提起腿架在肩膀上,从上往下,顶了进去。

    这个姿势,苏子衿难受得紧,又痛又麻,一下一下还被顶得满满的,撞得她整个人直往床头缩,他又特别坏心眼,每次进去都在一个地方碾磨一下,苏子衿被他从头到脚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眯着眼呜咽,他每碾一下,她就抖一下,没一会儿就脚尖绷直,颤着声音尖叫起来。

    。。。。。。。

    两个人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宿,苏子衿累得耷拉着眼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他从浴室抱出来,刚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

    第八十二章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这话温怀逸大半个月前就在说;如今依旧在说,可发帖子的幕后指使者,依旧没有被查出来。

    苏梓叶的婚礼热热闹闹地结束了;身后那一桌子的人,带着隐秘地笑容小声地讨论了一晚上;连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时,脸上的表情都是似笑非笑的;苏子衿看着他们;恨得脸色一阵发白;可终究是忍住了,他们既然不会明面上跳出来,把这件事情当着众人讲出来,自己又何必和他们闹起来,让妹妹的婚礼变成一场闹剧。

    苏子衿一晚上神情都是恍惚的,不是回头瞟那群人的神色,就是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怀逸一没留神,她就红酒兑着白酒喝了好几杯,回去的时候,整个人软软地挂在他怀里,一边眯着眼睛嘟囔,说着狠话,一边握着软绵绵的拳头,一下一下地在他胸口捶着。

    捶得他心中温柔成一片,却也彻骨的疼。

    陈女士对今晚满意极了,她眼中精光闪闪,看着小女儿出嫁,又看着大女儿喝得烂醉如泥还被哄着抱进了车里,真是有一种人生美满的感觉,她推了推旁边一个劲乐呵乐呵笑得抬头纹都多了三条的老公,眼波流转,苏先生立马得令,伸手扶着老婆,施施然地离去。

    苏子衿靠在副驾驶上,她难过极了,她并没有真的醉的一无所知,几杯酒下肚,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反而脑中却愈发的清醒了。

    毕竟都一个月了,原以为那件事会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淡出人们的记忆,可没想到,竟然连根本就不知情的妹妹也受到了牵连,苏子衿想着今天婚宴上的那些话,那些有关于自己妹妹的恶言恶语,有关妹妹婚姻、家庭的恶意揣测,竟然会出现在婚宴上!这是她的结婚仪式啊!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也是最幸福的时刻!所有人都在祝福她!可唯独因为自己,自己这个姐姐,却在无意间给她带来的是别人恶意的嘲讽和讥笑,本和她毫无关联的事情,却因为她,让她备受牵连。。。。。。。

    那些人的阴森的笑声仿佛拖长了尾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他们的隐秘笑容前前后后在眼前不断晃动,苏子衿突然爆发一声尖锐的咆哮:“啊!滚!都给我滚!滚远一点”畜生!坏人!贱人!不要脸!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温怀逸被她吓了一大跳,一个急促的刹车差点和后面的那辆的士撞在一起,的士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身边滑过,温怀逸把车停在隔离带上,扳过苏子衿的脸,急切地问:“怎么了?子衿?刚刚怎么了?做恶梦了?”

    苏子衿紧紧地拽着身上的安全带,眼神发愣,张着嘴巴不停地发抖,温怀逸被她的样子吓得不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子衿,不要怕,我在这里,别怕,有什么事,你梦到了什么,跟我说,所有的事,我都给你解决!。”

    过了好久,苏子衿终于平静下来,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仿佛人生一丝希望都没有似的开口:“没,没事,我们回家吧。”

    酒精像一面放大镜,她把一切的情绪都放大了,苏子衿心里是滔天的难过和愤怒,心里像是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了,可既不知道是仇恨,还是绝望,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述出来。

    温怀逸把她放在沙发上,他今晚心事重重,一杯酒都没有喝,帖子的事情实在是扑朔迷离,倒是已经找到了几个主要的发帖人,可就连他们也不知道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只说是网上认识的,有人出高价,他们就接活了,可他们彼此都不认识彼此,交代出来的qq号码更是五花八门,查了ip,才把那个给他们接活的人找了出来,本以为这就是结束,可没想到的是,这人也是被雇佣的,利诱之下吐出了个电话号码和一个银行账户,可电话打过去总是关机,查号码账户,竟然是外地的,银行账户是新开的,所属人倒是本地的了,只不过是某个莫名其妙的小公司,这人收了钱,交代的也痛快,说这电话是只联系了自己两次,还每次都是打电话过来的,自己打过去从来都是关机,根本联系不上,让他形容一下那人的声音,他只说是个女的,就再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了。

    是女的,这算是什么线索,温怀逸一听这话头就痛,天下女人多了去了,而且谁说打电话的人就一定是做这事的人啊!

    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真正的幕后人半点都没有查出来,温怀逸自己听着都觉得烦,干脆就一点都没有跟苏子衿说,一直拖到了现在。

    那些发信息的人都被涛子他们找人暗地里教训了一顿,又拿了钱,就不再发贴了,苏子衿也换了手机号码,本以为这事慢慢就会淡了,她渐渐地忘了,他瞒着她慢慢地继续查,可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婚宴上这样被讨论!

    温怀逸心里有一股邪火,顺着胸腔往上蹭蹭蹭地爬,他面无表情地帮苏子衿换了鞋,又怕她不舒服,给她找了几片护胃的药灌了进去,再把她抱进卫生间里,绞干了热毛巾仔细地帮她擦洗了一番,顺便自己也随便地洗了洗,再换上睡衣,把她抱到床上。

    一晚上,苏子衿都在做恶梦,梦里的她仿佛被人绑住了四肢,掉在树上,天上不停地落下巨大的石头,一个一个地砸在她的身上,她被伤得头破血流,却动也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石头越来越靠近自己,越来越大,她恐惧得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可石头一个个砸在她的身上,她却依旧活着,挣脱不了,也解脱不了,只能看着下一个石头落下,重复每一次的恐惧。

    第二天,苏子衿高烧39度6。

    温怀逸睡到半夜,只觉得被窝里烫的不行,竟然把他给热醒了,迷迷糊糊中,听到自己怀里的人一个劲地摇着头,瑟缩成一团,惊恐地叫着“不要,不要!不要!!!”他刚想把她叫醒,一碰,突然觉得温度不大对劲,他再仔细摸了摸,吓得一个激灵。

    量了体温,这才知道烧的这么厉害,大半夜的就急吼吼地送进了医院,第二天苏子衿醒来时,嗓子干的直冒烟,手背上隐隐有钝痛感,眼前是陌生的场景,她顺着手上的针往旁边竖着的杆子上看去,才知道,哦,这是医院。

    温怀逸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一只手握着输液管,另一只手在茶几的电脑上不停地敲打着。

    苏子衿想叫他,可刚一开口,喉咙疼得她立刻咳了出来,温怀逸马上放下手中的电脑,起身过来,把她稍稍扶起来,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在她的嘴边,苏子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嗓子舒服多了,才慢慢地说话:“我,我怎么了?我生了什么病?”

    温怀逸把水杯放在床头,又在她的身后垫了几个枕头,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昨天晚上开始发烧,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昨天晚上你可把我吓坏了,都烧得说胡话了,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不怕,梦到什么都别怕,我在你身边呢,我们把这瓶打完就回去,好不好?”

    苏子衿想着昨晚的梦,心中一阵发虚,她抬头看了看那半瓶药,点了点头。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不饿?”温怀逸一边把点滴的速度调慢了些,一边随口和她聊着。

    苏子衿点点头:不仅饿,还好想上厕所。。。。。。。。

    温怀逸笑:“怎么办,饿了也不能乱吃东西,医生说你这是喝了酒还有什么压力太大了,弄出来的病,这几天都只能吃流食,流食还有讲究,海鲜粥这些发性的不让吃,皮蛋瘦肉粥凉性的也不能吃,只能吃白粥。”

    苏子衿瘪了瘪嘴,不想说话。

    温怀逸把输液管握在手中,用体温把从这里流过的药温热了,继续说:“好了,病来如山倒,医生的话总是要听的,我陪着你吃几天的粥,等你的病彻底好了,带你去吃螃蟹好不好,这个季节,正好是秋蟹上市的时候,到时候想吃多少吃多少!”

    晚上回到家,苏子衿喝了药,又犯困,不到七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就睡着了,温怀逸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卧室。

    书房的灯亮到了凌晨,温怀逸把所有的信息自己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总觉得有什么信息漏掉似的,他看得头晕眼花,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站在阳台上,慢慢地喝着。

    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

    他赶紧回到书桌旁,看着那个号码,对!就是这个号码!温怀逸看着这串号码,虽然记忆有些遥远,可后面这几个数字,真是让人记忆深刻啊。

    半年前,这个公寓进了小偷,所有东西都被搬空了,他自己也被下了安眠药送进了医院,而小偷不用多说,就是那个和自己过了好几夜的夜店女郎,他当时懒得计较,去警察局录了口供,也没说自己知道小偷是谁,就回来了,现在想想,真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那个女人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全都已不记得了,不过他还记得第一次找哪个女人要电话时,自己说的话:

    ——“你这个号码倒是独特,***14389438,念出来像骂人似的。”

    回忆舒展开了,温怀逸有些激动,仿佛只剩最后一扇门,打开这扇门,就能看到事情的真相了。

    他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另一个手机,这个手机以前用的多,自从和苏子衿在一起后,就很少用了,他输进去这串号码,拨号,果然,屏幕上立刻显示:言玥。

    言玥,言玥,温怀逸把这个名字反反复复地念了几遍:有了名字,只要你还在h市,就不怕找不到你!

    第八十三章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本以为有了名字;再查起来就容易多了,可在h市的人口系统中排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结果。

    温怀逸看着苏子衿找工作无望,整天不是揪着头发发火;就是凶神恶煞地找他的茬,他辞职后闲得很;与其两个人在家里,天天大眼瞪小眼,不如找点事情做好了;他合计了一番,干脆盘下了小区里一家的奶茶糕点店,简单装修了一番,又雇了几个既会做糕点奶茶,又能充当服务员的大学生,就开业了。

    既然开了店,他顺便还给他和苏子衿都报名去学西点厨艺。

    这下两个人全找到事情做了,早上去上课,下午就窝在奶茶店里试试手艺,自己做了自己吃,一个月下来,竟然还有入账,虽不多,可相对自己但当初的估算而言,已经好很多了!

    更何况两个人现在也不吵架了,x生活更加和谐了。

    温怀逸听着苏子衿乐滋滋说着进账的数目,心里那个舒坦啊:这个店本来只是开着给两个人找事情做的,开张之前他还估算过,大约一个月要陪一万多的样子,想想自己赔得起,就当是花钱找乐子了,可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还有些进账。

    苏子衿高兴坏了,把之前帖子的事情忘了个大半,只是有时闲下来胡思乱想的时候还会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温怀逸一边调查,安抚着苏子衿的情绪,一边从发小那边打听蒋家的动静,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这天下午,苏子衿窝在奶茶店的小厨房里,在做芝士蛋糕,她最近特别喜欢吃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嘴里总喜欢吃些甜的,她一边把黄油隔水融化,一边和正在煮咖啡的服务生闲聊着,店里暖气十足,温怀逸把大衣挂在一旁,只穿着深灰色的羊毛衫窝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苏子衿朝外面叫了他一声,他不回答,她也没在意,把芝士蛋糕调好,放进烤箱,弄好时间,走出来一看,他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紧紧地盯着屏幕。

    苏子衿突然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

    她觉得他周身缠绕着一股怒气,心中隐隐不安。。。。。

    今天雨夹雪,店里几乎没有客人,苏子衿忖度了一下,干脆让那几个服务生一人打包带走一块蛋糕,就放她们下班了,等送走了他们,她把店门一关,挂上打烊的牌子,倒了杯咖啡,又切了块蛋糕,这才坐到他的身边。

    温怀逸这个时候已经关了电脑了,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指眼窝处慢慢地揉着,苏子衿心中惴惴不安,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帖子的事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笑着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的?”

    温怀逸睁开眼睛,把她搂进怀里,半晌不说话。

    苏子衿心中有一万个疑问,此时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静静地靠着他。

    过了一会儿,温怀逸突然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说:“对不起。”

    苏子衿心中一惊,抬头:“为什么说这个?”

    温怀逸不语,苏子衿心中更是疑惑,她坐正了身子,面朝着他:“是不是上回那个帖子的事情?你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到底是谁做的?!不要瞒着我,是不是蒋思柔?不是她还有谁?你说话啊!干嘛要说对不起?”

    她连珠炮似的问题,让温怀逸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顿了顿:“不是蒋思柔,不关她的事情。”

    “那是谁?谁还值得你替她道歉?!”苏子衿有些激动,脑中一个劲地嗡嗡作响。

    温怀逸避开她的眼神,声音缓慢却坚定:“再给我一天,明天,我一定告诉你。”

    一晚上,温怀逸都没有回来。

    苏子衿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可响了三声,他立马按掉了,再拨过去,就已经关机了

    她心中惊恐,整晚梦境不断,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迷迷糊糊听见门口有开门的声音,马上就醒了,跳下床去,连鞋子都没穿就往门口跑,看见温怀逸,立马抱了上去。

    眼泪也忍不住地往外落。

    温怀逸看她光着脚还穿着睡衣,自己又是从外面回来,一身的风雨,眉毛一皱,把她夹在怀里就往卧室里带,还好屋里暖气开得足,他换过衣服,转身就看见她脸蛋红彤彤的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睛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般。

    他一夜的苦涩,在此刻也化为乌有,可看着她,那份歉疚又溢上心中。

    他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一派平静,躺进被子,把她抱在怀里,斟酌了半个晚上的话,此刻又不知从何说起。

    。。。。。。。。。。。。。。。。。。。。。

    昨天。

    调查了已经三个多月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温怀逸看着邮件里一份份文件,一份份证据,心里像是如坠冰窖。

    那个电话账户的主人叫言玥,真名叫颜玥,是,颜瞾的亲妹妹。

    他惊得简直不能相信,可看着这些证据,他不得不信。

    他和颜瞾在五年前就分手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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