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闹行不行,神经病!”

    本以为这句话已经解释清楚了,哪想到,李文博居然被她推得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痛不欲生地开口:“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居然还骗我,你妹妹?这么久,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现在还要骗我!!为什么不愿意和那些男的断了!!我都已经说了,不会计较的,你为什么啊!!!!!”

    那天晚上,李文博在女生寝室楼底下撒了一晚上的酒疯,第二天,苏子衿被大款包养的流言,不胫而走。

    拜金女玩弄痴情男的话本在两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当然,这还不算完。

    第二十章 流言可畏

    第二十章

    三人成虎,流言亦可杀人,后面整整四个月,苏子衿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腹背受敌,前有李文博纠缠不休,后被各种流言包围着,唯有姜梓梓坚定不移地站在她的身旁,帮她挡住各种各样不堪的言论和形形□的目光。

    不仅院长和辅导员找她谈话,连父母都不远万里赶了过来,幸而他们知道当年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两个闺女,妹妹苏梓叶也在院长和辅导员面前解释了一通,才使得苏子衿免于遭受被学校开除的后果。

    这几个月里,李文博先是对她死缠烂打,苦口婆心反反复复地劝她不要再骗自己了,回头是岸,和外面的男人早作了断,自己绝对不计前嫌,保证对她好,后来被性格泼辣的苏梓叶横眉竖眼夹枪带棒一通臭骂,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一天无数次地出现在苏子衿的面前,求她回心转意原谅自己。

    苏子衿压根就没太对他动心,就那么一点点的好感,被他这样三番五次地招惹,也散得个干干净净,哪里还谈得上回心转意,可笑的是,李文博不知怎么的,突然从木讷小伙子变成了自我感觉良好的骚包,觉得当初苏子衿不顾风言风语追了自己一个月,现在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对自己还是死心塌地的。

    只要自己面子上做出来了,她一定会回心转意。

    那年元旦,李文博再一次惊动了苏子衿那一栋女生寝室。

    蜡烛,花,音乐,撕心裂肺的道歉和示爱,男主角,男主角后援团一应俱全,除了女主角——苏子衿。

    苏子衿被他闹得差点退了学,恨他都来不及,又对他不知好歹纠缠不休的行为厌恶的不得了,怎么会在那种场合露面,李文博和他一众哥们被晾在一月的刺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坚持说没见到她,她没原谅自己,自己就站在这永远不走。

    姜梓梓难得替别人传一次话,霸气十足地站在楼梯前对李文博开口:“苏子衿说‘那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儿吧。’”

    最后的最后,李文茜觉得自己哥哥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边用眼神剐着在寝室里稳坐如山的苏子衿,一边咬着牙冲出寝室把自家哥哥劈头盖脸一顿骂,连拉带拽地弄走了。

    元旦过后直到期末,每天中午还有下午的校园广播里,都会播放一段李文博对苏子衿的道歉以及求爱信,再配上一首情歌,没有一次是重样的,苏子衿不厌其烦,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本以为这就是结束,可是她低估了李文博的纠缠能力,寝室楼底大摆阵仗求原谅闹表白,她可以躲开,可在她们整个年级都不得不上的大课上表白,她就避不开了。

    事先找老师商量,堵住前后门,不让她溜走,李文博以为万无一失了,自己面子里子都做到,她就会消气,然后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可是千算万算,算不来人心,苏子衿对他已经是怒极、恨极。

    以前是强忍着不跟他一般见识,那天真的是忍无可忍了,这一学期受的委屈和戳脊梁骨的流言伴随着他声情并茂的告白,在脑海中翻涌起来,她一阵恶心,在他还没背完那封深情款款的情书的时候,拿着厚厚的课本怒气冲冲地跑上讲台,二话不说,直接照着脑门拍了过去。

    李文博当即疼得蹲下身子,却也不敢还手,只能任她连打带踹把自己狠狠地揍了一顿,苏子矜边揍边哭,嚎啕大哭,把满肚子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老师在开始表白的时候就已经走了,旁人全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压根忘了要来劝架这回事,只是呆呆地看着,李文茜看着自己的哥哥被打,急的要冲上去,被姜梓梓一把拧住胳膊,堵在座位上。

    苏子衿憋屈了整整一个学期,早就想把他千刀万剐了丢去喂狗了,这一顿揍得总算解了点气,末了拉着姜梓梓走的时候,还冲他骂了一句:“你他丨妈以后给老子滚远一点,把我害成这样,我不计较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来招惹我!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后躲着我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后来李文博虽然还是会偶尔出现在苏子衿的面前,用一种或求而不得或伤心欲绝的眼神看着她,可至少不敢再对她死缠烂打了。

    。。。。。。。。。。。。。。。。。。。。。。。。。。。。。。。。。。。。。。。

    苏子衿被往事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待会的毕业饭更加恐惧了。

    偏偏姜梓梓报复她刚刚拿自己和周岩开玩笑,把车开得跟漂移一样,她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她拉了拉姜梓梓的胳膊,一脸惊恐:“梓梓,你不提还好,你一提那个李文博,你看,我真的是起一身鸡皮疙瘩啊,要不我们别进去吧,我总觉得李文茜有什么阴谋一样,天哪,我们走吧走吧。。。。。”

    姜梓梓摘下墨镜,不屑:“是那两个极品惹了你,不是你惹了他们好吗,你当初当着三百人的面揍李文博的气势哪去了?就算有人不敢来,也是他不啊,你怵个什么?”

    “哎呀,我说不清楚呀,我当年这么对李文博,总觉得他肯定恨死我了,而且李文茜怎么可能咽下那口气。”苏子衿嘟囔了一句,“而且这明显的是鸿门宴嘛。”

    “鸿门宴也是你答应来的好吗?来来来,把唇膏给我。”姜梓梓从苏子衿手里接过唇膏,先给自己细细地涂了一遍,又掰过她的脸,又帮她补了一次唇妆,“就算是鸿门宴,他们兄妹俩又不能把你宰了,你怕什么,自己过得风光,就是让敌人过得憋屈,你这张脸已经让很多人憋屈了,所以别苦着脸了,笑一个,让他们更憋屈一点。”

    苏子矜扁了扁嘴,老老实实地跟着姜梓梓下了车。

    李文茜预订了三个大包厢,把中间隔着的日式活动移门打开,六个桌子,七十多个人,大家挤一挤,勉强可以坐下。

    苏子衿一直缩在姜梓梓身后,试图弱化自己的存在,可姜梓梓气场强大无人可比,是个天生的发光体,刚进包厢,李文茜就端着杯子凑了过来:“梓梓和子衿来了,你们快让个位置出来!”

    姜梓梓一向不待见她,点点头,坐到座位上和旁边的同学聊了起来。

    苏子矜勉强扯出了个笑脸:“班长好久不见啊。”

    “来,你坐这,我们待会儿好说话。”李文茜在姜梓梓那里吃瘪,不满地撇了撇嘴嘴,马上转移目标,拉着苏子矜坐到自己的旁边,苏子矜挤眉弄眼向姜梓梓求救,姜梓梓头一扭,不理她。

    别人心甘情愿给你做陪衬,我怎么好帮你拂了她的好意。

    李文茜的左边坐着苏子矜,右边坐着李文博,苏子衿偷偷瞧了一眼李文博,他一副不动声色的便秘表情,让苏子衿更加坐立难安了,偏偏李文茜拉着她不放手,胡天海地地侃着自己考上了某某学校某某导师的研究生,一试二试的分数分别是多少,那个老师今年只招几个人,又捉着苏子矜好奇地问她考到了哪里。

    苏子矜苦笑:“我这破成绩,怎么考得上,肯定落榜了啊。”

    “啊?不是吧,子衿!我看你这一年都很用功啊!”李文茜和她考一个学校,早就打听到这个消息了,这会儿故作惊讶地大声嚷嚷,周围的人看了过来,连李文博都微微侧目,她得意地开口,“是不是弄错了,子衿,你有没有打电话去问问?”

    旁边一个女生不知这是李文茜故意想让苏子矜出丑,讽刺她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茫然插话:“这种事怎么打电话去问啊,网上公布了,有你就有你,没你就是落榜了啊。”

    苏子矜感觉李文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所以我没打电话。”

    另外一个男生安慰地说:“考研这种事情啊,本身就没什么意义,读个三年,最后还不是要去找工作,你也别伤心,就当自己先接触社会了。”

    苏子矜被那道目光纠缠地烦不胜烦,勉强笑了笑:“谢谢,都过去这么久了,哪还会伤心,而且我本身脑子就不好使,要是把我录取了那才奇怪呢。”

    李文茜早就不耐烦别人这么帮着苏子矜说话,当即接过话头,拉着苏子矜的手,一副亲亲密密好闺蜜的模样:“谁说考研意义不大了啊,是对我们子衿意义不大而已,她这么大个美女,还要读什么书,直接嫁个高富帅不就得了!子衿就是不用读书,站在马路上笑一笑,也多得是男人前仆后继。”

    言下之意,你除了长得好,好有什么了不起的,草包一个!靠男人,跟妓丨女有什么两样!

    苏子矜从小到大见多了嫉妒自己长相的女人,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挑衅,当即轻轻拨开李文茜的手,挺了挺傲人的上围,脸上摆出一个魅惑十足的笑容,朝李文茜眨了眨眼,卷起舌头装嗲:“哎呀,文茜你不要每次都这么谦虚嘛,总说别人长得漂亮,你自己还不是个大美女一个,在马路上伸伸腿还不是迷倒一大群男人。”

    李文茜一头卷发,背影看过去的确有几分风情,可正面也就一般般的模样,摆在人堆里最多算得上中上等,而且她的身材属于典型的上瘦下胖,大小腿是最显胖的地方,更何况她36b的上围和苏子矜的32d完全没法比,两人坐在一起,她简直是在大公无私地在做一片绿叶,偏生她自命不凡,总觉着姜梓梓一头卷发,自己也是一头卷发,姜梓梓能在苏子矜身边站着,一点也不显得是个陪衬,自己也能。

    可姜梓梓那样天生的女王气场,不是谁都有的。

    当然也从没有人自讨没趣跑去提醒她“你站苏子矜旁边就像一个村姑一样”,所以她也就一直觉得自己也是大美女一枚。

    旁人听了苏子矜那话,都沉默不作回应,在苏子矜这种真美女面前夸另外一个长相普通的女生是美女,他们真还夸不出口。

    李文茜却不这样想,即使是被敌人夸了,那也是说明自己真的长得不错,她心里得意,刚想说什么,旁边一直沉默的哥哥李文博不知为什么,重重哼了一声,铁青着脸甩了甩手站起身来,径直走出了包厢。

    苏子矜松了一口气。

    三个包厢里有七十多个人,没有人不知道苏子矜和李文博那些个破事,一个个顿时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随时准备接收八卦,看李文博走了出去,全都楞了,不知这是怎么了,过了一会儿,只见苏子矜也站起身来,众人神色又是一变,以为她要追出去,却不妨苏子矜笑吟吟地坐到了姜梓梓那桌。

    李文茜最先反应过来了,赶紧也凑到这桌,挤到苏子矜和姜梓梓之间,被姜梓梓剐了一眼,丝毫不在意,继续盘问苏子衿:“子衿,你没考上研究生,那现在什么打算?你找到工作了没?”

    这一问正戳心窝,苏子矜假装没听见,和一旁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兴高采烈地聊着衣服裙子,李文茜等了半天,见苏子矜看都没看她一眼,心有不甘,拉了拉她的胳膊,直把她拽了过来,又把刚刚的问题大声重复了一遍,惹得众人又纷纷侧目。

    苏子矜见躲不过了,只好忍住脾气,好言好语地回答她:“我现在在影尚工作。”至于工作职位就恕不奉告了。

    话毕,李文茜脸色立马变了,影尚传媒可是个上市的大公司,旗下艺人不计其数,更别提几个当红的花旦和影帝影后了,苏子矜不是被星探相中了,要出道吧?!

    她刚想问“那你在影尚是什么职位啊?”

    坐在苏子矜另一旁的女生兴奋地小声尖叫起来:“子衿,那你不是天天都能见到明星?!天哪,你好厉害!听说影尚超不好进的!你帮我要xxx的签名好不好!!”

    苏子矜赶紧挣开李文茜,和这个女生继续聊了起来。

    李文茜一旁坐着的姜梓梓是个从来都不看她一眼的主,另一旁坐着苏子矜,明显也不想理她,她咬咬牙,起身去找哥哥了。

    过了一会儿,李文茜先回来了,一脸得意地看了苏子矜一眼,却也不刁难她了,怡怡然地去找自己的朋友去了,直到大家都坐在席上,菜也相继端了上来,李文博才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端庄大方、长相甜美的女人。

    姜梓梓立马看了一眼苏子矜,两人无声交换眼神:“原来这兄妹是在演这出啊,真是无聊啊。。。。。”

    果不其然,李文茜作为一班之长,端着酒杯致辞,得意洋洋地表示她最最亲爱的哥哥在大学最后一年里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和生命中的爱人,今晚全部由他请客,同时祝福哥哥和嫂子幸福美满,恩爱百年。

    接着另一个班的班长也上台,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通,无非是什么祝大家前程似锦,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话,可没几个人再听他说话,众人眼神闪烁,纷纷好奇地在苏子矜和李文博之间扫来扫去。

    酒宴开始,群魔乱舞。

    苏子矜被来来往往的几个男生表达了爱意,又被强灌了几杯酒,终于有些撑不住了拉着姜梓梓借着去卫生间的由头躲出包厢,她刚出卫生间,一抬头就被李文博堵在了那里。

    苏子矜暗叫不好,正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无奈脑中酒精太多,还没想出解决办法,李文博伸手把她拖进一个小包厢里。

    第21章 渣男从良记

    第二十一章

    这是个小小的包厢,中间只摆着一张方桌,和一个沙发。

    包厢里没有开灯,日式移门将隔壁的灯光渗透出了点滴,但仍是一片昏暗。

    苏子矜被他一拉一拽,酒立刻醒了,她知道李文博的性格,有些惊恐,瑟缩着肩膀往后退,牙齿打颤:“李文博,你干嘛?!”

    李文博眼中爬满血丝,像是夜色中的吸血鬼一般,在黑黢黢的包厢里都显得异常明显,他冷冷地盯着苏子矜,不发一言,苏子衿愈发紧张起来,不由得想使劲挣开他,却被他掐住肩膀,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隔壁包厢里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而这边,苏子矜和李文博无声对峙。

    过了一会儿,李文博终于开口:“子衿。”

    苏子衿心头一抖,很想有骨气地冲他吼一句:“老娘跟你没这么熟!叫我苏子矜!”,但被他的举动吓得够呛,识相地把这个想法憋回了肚子里。

    她咬了咬牙,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却忘了辨别他话语中隐藏着的情绪,李文博突然将她往自己胸前一扯,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制住她的两只手,低下头,吻了上去。

    苏子衿大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不是要强丨奸自己吧!她心中越想越惊恐!一时间拼命地挣扎起来,李文博的吻落在她不断闪躲的脸颊、下巴和额头上,似乎被她的挣扎激怒了一般,掐着她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大,将她整个人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终于,攫住了她的双唇。

    苏子衿的双手被他锁在身后,整个人牢牢桎梏在他的怀里,心中的恐惧如潮水一般打来,脑中铺天盖地的全是当年众人对她不堪的言论和嘲讽,委屈和愤怒随着眼泪喷薄而出,她浑身发抖,闭紧双唇,指甲在掌心使劲地掐着。

    门外传来姜梓梓寻找自己的声音。她又是一阵挣扎,却被无声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李文博一直在她的唇上辗转着,他放开苏子衿的时候,她已然满脸泪水了。

    苏子衿顾不上擦眼泪,满怀恨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跑。

    李文博见她要走,一着急,拽着她的胳膊,往回一拉,自己闪身堵在门口:“子衿,你现在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吗?”

    言语里尽是深深的无奈和悔恨之意。

    苏子衿怒极反笑:“我们俩有什么话好说的,你给我让开!”

    以前那些风言风语坏了自己的名声,现在又来强吻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有话跟他说!

    “我怎么就看上你了?”李文博被她嘲讽,居然笑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苏子衿,我真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招惹上你这种人渣!”苏子衿见他堵住门,半分都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得抱着胸,冷冷的说。

    “是,我是人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啊。”李文博受了她三言两语的讽刺,只觉得酒精上涌,心中无名怒火熊熊燃起,“你苏子衿算什么好东西,也只有我瞎了眼,才会栽在你的身上!一栽还栽这么多年,你说我傻不傻?”

    “你说完了没,给我让开!”苏子衿一分钟都不想再和这个疯子周旋下去。

    “怎么,不耐烦了!想再像当年那样揍我一顿?!苏子衿,你听清楚了!要不是我当年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动得了我!”李文博欺身过来,使劲拽住苏子衿右手手腕,眼中再次染上了一层猩红,“你苏子衿算什么东西!婊丨子而已,我告诉你!不要仗着别人的喜欢就践踏他的尊严!长得漂亮,了不起是吧!男人会前赴后继是不是!我告诉你,那些男人也就玩玩你而已,没几个男人会娶一个满脑子草包的女人的!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苏子衿真的不明白,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谁害了谁,是个人都能弄清楚,为什么到了李文博这里,一切就颠倒过来,重新断论了呢?既然心里瞧不起自己,那就不要再纠缠了啊,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她再一次发现自己浑身都颤抖起来,不同于前一刻的恐惧,而是出奇的愤怒:“是!我苏子衿是个婊丨子行了吧!你既然知道我是个婊丨子,你他妈就滚远一点啊!不要再来纠缠老子了!”

    “呵,恼羞成怒了,苏子衿,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觉得我委屈你了?”李文博冷笑,“你怎么不拿出刚刚在文茜面前的手段啊,也就文茜心思单纯,听不出你在讽刺她,你看看你自己,除了这些下流手段,你还会什么?!”

    苏子衿脑中怒火滔天,拿刀捅死他的心思都有了。

    她刚准备反唇相讥,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日式移门被推开,包厢里亮了起来,苏子衿趁着李文博分神,连忙把手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刚往后跌跌撞撞退了几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子衿?”周岩诧异地开口,“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温怀逸在旁边包厢宴请客人,周岩作陪,结果被这个包厢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弄得不厌其烦,温怀逸让他过去看看,他刚推开门,就看见苏子衿被一个男人捏住手腕,满脸恨意,两人僵持在那。

    “他欺负你?”周岩问。

    苏子衿一看是周岩,不知怎么的,顿时委屈在心中翻涌,眼泪又要倾盆落下,她咬了咬唇,忍住泪水,赶紧躲到他的身边:“没事,你在那边吃饭?我可以从你们包厢出去吗?”

    周岩眉头皱起,这个不像是没事的模样?她一个人出去,待会还是会被那个男人纠缠上的,他想了想:“六子在那边,你要不然等会儿,我们过不了多久就散场了,我和六子送你回去。”

    苏子衿一听温怀逸在隔壁,神色微变,却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麻烦你们了,我们在这吃毕业饭,梓梓在包厢里,我等一会儿和她一起回家,你放心。”

    周岩一听有姜梓梓,立马神色一动,刚准备说什么,一直站在门口的李文博冷冷哼了一声:“苏子衿,不介绍一下?又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苏子衿一听他冷哼,就知道他又要满口乱说,朝周岩摆摆手,示意:别理他。

    周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刚刚在包厢里听着,就觉得应该是某男对某女因爱生恨的戏码,这下听那男人一开口,满嘴的醋意,而苏子衿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果然真是这戏码。

    不过苏子衿到哪去招惹上了这么个奇葩,既然她不要自己插手这事,那就听她的,不理他吧。

    李文博见他们俩举止亲密,眼神手势就能相互交流,不由得妒火中烧,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边往这边走边不凉不淡地开口:“鄙人李文博,苏子衿的追求者之一,请问,先生你是?”

    咬着牙说那个“之一”。

    周岩看了看伸到面前的手,又看了看已经躲到自己身后去的苏子衿,突然有些烦躁,死缠烂打不是一向都是女人做的事吗,怎么这个男的也这样,他面色一凛:“你用不着知道我是谁,赶紧给我滚,不要让我叫保安。”

    李文博本就不胜酒力,这会儿酒精在身体里血液里转了几圈,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却仿佛更加有了勇气一般,他突然伸手去拉周岩身后的苏子衿,苏子衿被吓得小声尖叫了一下,堪堪躲开。

    周岩没料到他来这一手,直接一个擒拿手,将李文博按倒在餐桌上。

    周岩父母虽然不是军人,可大院里多得是身手了得的军官,周岩和温怀逸拜了百家师傅,从小跟着他们学格斗擒拿之类的,对付一个文弱书生,简直不在话下。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让你滚不知道啊!”周岩被他这一举动,无端激出了些许血性,“现在听懂没?!给我滚!你再纠缠她,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听到没有”

    李文博脸朝下被摁在桌上,却不知道为什么,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吭,周岩见他不吭声,加重了几分力气,他依旧咬紧牙,挣扎却不吭声。

    苏子衿心里着急,一面恨极李文博,巴不得周岩把他揍成一个猪头,替自己出口恶气;一面却犹豫不决,自己以前已经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了他几次,已然结下了梁子,这回周岩要是真的伤到了他,他会不会怀恨在心,以后报复自己。

    她权衡了一下,赶紧拉了拉周岩的袖子:“周岩,不要理他,我们走吧。”

    周岩也不想和这小子耗下去,恶狠狠地把他往前推了一把,就打算走,身后突然传来温怀逸的声音:“岩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

    苏子衿自打听说温怀逸在隔壁包厢,就开始内心挣扎了:一边是李文博堵住门口,不让自己出去,另一边,是温怀逸。

    她不知为什么,心里很不愿意温怀逸知晓她和李文博那些不堪的往事。

    周岩却没想那么多,六子明显是看自己这么半天不回去,过来瞧瞧而已,他拍了一旁的苏子衿:“子衿被这下三滥的家伙纠缠,我帮她出出气。”

    温怀逸刚刚根本没认出苏子衿,听周岩这么一说,他不由自主往那女人脸上看去,辨认了片刻,哦,果然是她:眼睛红肿,嗯?哭了?唇彩糊了,跑到了嘴角外面,被强吻了?神色黯淡,瑟缩着肩膀,嗯,受欺负了。

    他不悦的挑了挑眉:“搞定了就过来吧。”

    周岩嗯了一声,把苏子衿推到温怀逸怀里,转身伸出手警告李文博:“我刚刚的话,听清楚没有!再被我碰到你纠缠苏子衿,老子就揭了你的皮!”

    李文博被放开之后,立刻捂着胳膊站起身来,歪在椅子旁。

    他看着苏子衿老老实实地待在一个男人怀里,那男人身材高大,气度非凡,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非富即贵,腰缠万贯的富家子弟,心中对她又是鄙夷,又是愤恨,这会儿再一次被周岩威胁,不甘却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两人的对手。

    他看了看周岩,又看了看苏子衿身旁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沉了沉声,面色阴鹜地说:“苏子衿,我今天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接受我了!我看当年的事根本就没有冤枉你,你就是被包养了吧!你被包养,然后被我捅了出来,你不想退学,只能找你妹来帮你满混过关啊,你倒是厉害得很!还骗我说那两个男人是一个人,是你妹妹的男朋友!!你一个伺候两个男的,哪还有精力应付别人啊!我真是瞎了眼,喜欢你这么久,今天才看清,我竟然喜欢了一个二奶!恐怕跟你玩的好的那个姜梓梓也是二奶吧!一身的名牌,包养你们的男人倒大方!!”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苏子衿只觉得自己,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李文博说完,苦笑了片刻,扶着胳膊,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周岩从震惊中醒悟过来,爆了句粗口,大步冲过去将他按在门上,抬起一脚就要踹了上去。

    温怀逸却突然开口:“岩子,住手。”

    周岩盛怒之下,仍是重重地踹了他一脚,才松下手来,将李文博扔在脚下:“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

    “岩子,叫保安。”温怀逸幽幽看口,语气是从未见过的阴森。

    周岩骂骂咧咧地打开门,随手拉了个服务员,让她把经理和保安找来,就回到包厢,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温怀逸松开苏子衿,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包厢里,苏子衿隐隐约约听他将那边的人一一送走,过了一会儿,点了根烟,回到这边包厢里。

    周岩手劲极重,李文博一只胳膊已然被他拧脱臼了,跌坐在地上,一脸灰白。

    苏子衿神色恍惚,李文博的那些话像是魔咒一般,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是该站着,还是该坐下,或是离开,还是哭泣,只能木木的待在那里。

    过了一会,大堂经理带着保安赶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满脸焦急的姜梓梓。

    姜梓梓看到苏子衿那副神情,大吃一惊,连忙走到她身边,搂了搂神色颓败的好友,又蹙着眉,看了看包厢里的情景,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嫌恶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李文博,却发现一旁坐着的周岩,眼神深邃地看着自己。

    温怀逸神情冷峻地和大堂经理交谈着,过了一会儿,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转身问姜梓梓:“你们是在哪个包厢?”

    姜梓梓想了一会儿,慢慢回答他。

    温怀逸点点头,把卡递给大堂经理,经理拿着卡匆匆离开,他身后的保安将李文博抬了出去。

    一切处理得干净利落。

    。。。。。。。。。。。。。。。。。。。。。。。。。。。。。。。。。。。。

    包厢里正群魔乱舞,李文茜喝得晕晕乎乎,正抱着一个男生的腰,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唱些什么。

    姜梓梓不动声色地从包厢里拿了自己和子衿的包,又轻轻地退了出来,她喝了些酒,不能开车,刚走到酒店大堂,就发现只剩周岩一个人坐在沙发那里了。

    她了然地开口:“温怀逸把子衿带走了?”

    “嗯。”周岩嘟囔了一声,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打车回去。”姜梓梓总觉得周岩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她知道周岩对自己的心思,可自己和方志远的事情都还没处理清楚,不想再沾染一段感情了,她看了看手边,“今天谢谢你们了,嗯,那我先走了。”

    说罢,摆摆手,朝他笑了笑,转身就走。

    周岩不吭声,只老老实实地跟在她的身后,姜梓梓听到他的脚步声,不由得停下步子:“还有事吗?”

    周岩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当即重重地点了点头:“有!”

    。。。。。。。。。。。。。。。。。。。。

    苏子衿晕晕乎乎被温怀逸出酒店,五月初的夜晚,空气中还氤氲着丝丝的寒意,苏子衿被这凉风一吹,顿时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那只握着她的手,不知为什么,心中有些害怕。

    刚刚李文博那些话,他会相信吗?

    温怀逸不说话,只拉着她疾步往自己的停车位走去,到了车旁,他突然转身,苏子衿神色恍惚地跟在他的身后,一时没有察觉,撞进了他的怀中。

    温怀逸被她这么一撞,撞回了些理智:自己刚刚怎么那么愤怒,拉着她就往这边走?

    他身材颀长,低着头看着撞进自己怀里,却被反弹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的女人,突然想到那天江堤上的那个吻,心情不由的好了起来,他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自己坐进驾驶座。

    奢华却又低调的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进h市的车流中,温怀逸心情好了,又变身成为那个四处调戏良家妇女的浪子,他悠悠地开口:“不跟怀逸哥哥说一下今天晚上的事吗?”

    车里一片静谧,除了温怀逸那低沉而厚重的嗓音,别无声响,苏子衿犹豫了一会儿,想一句“只是个误会”轻轻带过,却难填心中的委屈;想细细地一一解释清楚,这一切却又篇幅太长,不知从何说起,而且,他愿意听自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吗?

    苏子衿神情黯淡了一点:“同学聚会,他追过我,然后今天喝多了。”

    温怀逸哪里会相信这种说辞,那个男人说的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他原有些愤怒,愤怒那不知好歹的男人污蔑她,此刻却不知为什么想通了。

    如果她没有被人包养,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即使她被其他人包养过,那不是说明,自己也可以包养她,上回和岩子说的女人问题,如果能包养她,不就迎刃而解了。

    温怀逸许久不说话,苏子衿以为他对自己那个答案不满意,现在这幅表情是在等自己更详细的回答。

    她看着他下颚坚毅的线条,和紧紧抿着的薄唇,不知怎么的,心中一阵一阵泛着酸涩,委屈像是倾盆大雨一般淋湿了自己的心脏,无处宣泄,只得慢慢哭了出来。

    温怀逸正沉浸在自己的满腹的算盘之中,突然发现身旁的女人哭了,顿时大吃一惊,他刚准备开口,苏子衿却抽抽噎噎地回忆起了往事。

    当温怀逸将车驶进自己江景别墅的车库,车库门在身后缓缓落下时,苏子衿才将那一切慢慢说完。

    车库里,白炽灯将彼此的脸庞照得清清楚楚,苏子衿有一瞬间的羞赧,自己哭成这样,妆肯定花了,眼睛八成也肿了,一定丑死了。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这里不是自己那个小区,而且现在手上只有手机,姜梓梓那时回包厢里拿包,自己已经被温怀逸拖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正犹豫怎么开口,温怀逸突然伸手,一一掰开她的手,左手还好,右掌心里赫然有三个血肉模糊的口子——是李文博强吻她的时候,她害怕李文博会强丨奸她,心中怒极怕极,一时没留神掐出来的。

    现在想想,那种环境下,李文博最多也就是强吻一下她,怎么可能强丨奸,果然到了危急时刻,人的脑子都不大好使。

    “啊,这个,我自己弄的,刚刚,害怕,自己掐的。”苏子衿心中自嘲了一下,温怀逸已经迅速地跳下车,走到这边,将她拽了下来。

    一路拽进了别墅里。

    温怀逸随手在墙壁上拍了一下,一时间,灯光大亮,苏子衿被眼前庄重而有些古板的装修吓了一跳。

    “你先坐着。”温怀逸朝她眨眨眼,将她摁坐在沙发上,转身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苏子衿看他走来走去,不由得又被这装修吸引了目光。

    怎么说呢,像是进入唐顿庄园一般,那种古香古色的木质沙发餐桌,庄严厚重,更别提铺在脚下软软的地毯,都是浓重的色彩。

    她心里疑惑,温怀逸可不像是这么古意的一个人啊,而且她去过他那个小窝呀,不是这种风格的,而且这种装修,住着也不舒服吧。

    过了一会儿,温怀逸提着一个医药箱过来,他坐在她身边,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拿出酒精、碘酒、医用棉签之类的东西:“把手给我。”

    苏子衿看他的举动,心里暖暖的,一晚上的委屈全都烟消云散,她老老实实地伸出手。

    第22章 渣男从良记

    第二十二章

    古朴的欧式大吊灯将整个客厅照耀的,嗯,金碧辉煌,那边甚至有一个真正地壁炉。

    从内到外渗透着一股装有文化的人民币气息,嗯,亦或是家世渊博的雅致古意。

    这一切都得看住的人是谁,如果户主是一个满脑肥肠大字不识一个的暴发户,那么无疑,这是在装逼。

    如果户主是一位道骨仙风自己写的书都摆满了那边书柜的一整层的老先生,那么也不用说,这是真有文化。

    可无论怎么说,这都不像是温怀逸的家。

    苏子衿缩着肩膀坐在沙发上,老实巴交地把手放在温怀逸的掌中,眼睛却在四处打量。

    “这是你家吗?”她还是有些好奇。

    “怎么,不像?”温怀逸看出她脸上的疑惑,挑着眉反问。

    “啊!不是不是!”苏子衿连忙否认,她有些不自在,刚刚温怀逸那无意间的挑眉,让她心头一颤,肌肤相碰触的地方,仿佛无端窜出一股电流,沿着手臂一路向上,烧红了整张脸,她立刻垂下目光。

    她不再说话,咬着唇,即使疼也一声不吭,温怀逸混迹情场多年,舌灿莲花,没皮没脸漫天说情话的本事无人可比,可此时握着她的柔荑,却不知从何开口,他还从未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刻,只好拿着棉签小心翼翼地帮她消毒,上药,脑中努力思索着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

    “咳咳。”他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你,待会,这手别碰水。”

    “嗯。”苏子衿偷偷地抬眼飞快地看了一下他,又垂下眼睑,假装镇定。

    温怀逸被她这轻轻一“嗯”,又憋的无话可说,只得干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这是在自己的家里,刚刚脑袋发热一时冲动把人姑娘给带回家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上还是不上,这是一个问题?

    以前找的那些个妞们,哪一个不是发着情卷着舌头往自己床上爬,一个眼神过去,人就已经把自己扒得光溜溜的,甚至腿都抬了起来,这会儿弄了个正襟危坐的小清新,还满脸泪痕,自己倒是想上,可怎么上啊?!

    温怀逸觉得脑袋和兄弟一起疼了起来。

    当断则断,不上白不上!

    他正在脑海中搜刮着那些**伎俩,苏子衿却小声地开口了:“那个,卫生间在哪?我想洗脸。”

    她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湿湿地看着他:“今天哭了好几次,脸上妆都花了,你别看我,我现在肯定丑死了。”她说完,似乎有些羞涩似的,干笑了两声,把左手也伸到他的面前,手背上隐约有些痕迹,是擦眼泪时留在那里的:“那,你看。”

    “哪有很丑,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他盯着她湿漉漉的双眼,脸上的妆的确晕成了一片,却莫名的有一股楚楚可怜的感觉,他心里不自觉地软成一片,身下却不知不觉地慢慢硬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凑到她身前,手中却依旧握着她的手,嘴巴又开始漫天跑飞机:“子衿妹妹,刚刚跟你说了,这只手不能碰水,要不然,让哥哥我来帮你吧?”

    苏子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眼花,好像被蛊惑了一般,不得不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跳加速:“哦,那好吧,麻烦你了。”

    “嗯,不麻烦。”

    去卫生间一向都是男女之间避免尴尬的绝妙好办法,可一起去卫生间就不是了。

    苏子衿跟在温怀逸的身后,右手仍被他牵在手中,她偷偷瞄了一眼这个镶着白色和粉色瓷砖相间的高级澡堂加厕所,不由得腹诽道——卫生间比我的房间都大。

    温怀逸把她拉到盥洗盆前:“我这没有什么卸妆的东西,男士洁面乳,这行吗?”他站在苏子衿身后,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从她的腰肢擦过,打开抽屉,摸出一个洁面乳,打开盖子,放在盥洗池旁。

    “嗯,能洗掉就行。”苏子衿不情不愿地地看了一眼他扔在盥洗池旁的洗面奶,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中,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仿佛是亲密的爱人一般,她有些羞涩,情不自禁地却又满怀柔情地看了看镜子中的他们,眼光扫过自己的时候,顿时晴天一个霹雳,直中天灵盖——被自己的模样惊呆了!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镜中自己的脸——太丢人了,自己也就这张脸能糊弄人,现在居然变成这样了,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他刚刚居然还说自己美!!

    头发乱蓬蓬的,整个妆面全部糊掉了,眼线像是黑眼圈一般沾到了眼睑下面,眼影化成一片,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泪痕,唇妆也花了,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

    苏子衿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居然一直用这幅模样面对温怀逸,一瞬间都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温怀逸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语气戏谑:“是要我抓着你的头发,你自己洗?还是你抓着头发,我帮你洗?”

    “啊,那,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帮我弄着头发!”苏子衿还沉浸在自己凄苦的情绪中不能自拔,随口答道。

    “你确定?”温怀逸突然往前走了一小步,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他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撩至一旁,露出瓷白的脖颈和微微有些红润的耳垂,他突然伸手碰了碰她的耳朵,低声说:“你一只手也行?”

    苏子衿只觉得耳后一阵湿热的气息,整张脸又泛起一片潮红,她赶紧低下头去,把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慌慌张张地说:“啊?当然行啊,没问题的,你帮我抓着头发!”

    她说完,连忙弯下腰,拧开水龙头。

    刚准备洗脸,突然觉得不大对劲。

    自己这个姿势,他又贴紧紧地贴着自己,那个硬硬的,顶在自己屁股上的是?

    苏子衿一脸纠结,心跳得更快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

    水龙头哗啦啦地往外流淌着,卫生间里伴着这水声,苏子衿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已经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她稍稍往前缩了缩身子,闭上眼睛,左手捧了水往脸上拍去。

    温怀逸从她弯下腰那一瞬间就开始心猿意马了,这姑娘看着没心没肺,没想到这么上道啊,后丨进丨式都摆出来了!他一只手捏着她的右手手腕,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抓着她的长发,挺翘的小屁股堪堪顶在自己的兄弟上,而且她穿着一身包臀连衣裙,整个身体拗成了一条姿态撩丨人的曲线。

    温怀逸的目光顺着她的曲线肆无忌惮地游走,只觉得自己的兄弟立刻要立正敬礼了,他正犹豫要不要准备往后退一步,身前的女人仿佛也知晓了什么一般,往前缩了缩,他微一挑眉——这点距离,缩了和没缩有什么区别。

    他顿了一下,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急,待会一整个晚上都用这个姿势吧。

    “洗好了?”温怀逸见她稍稍站起来了一点,问道,“要不要毛巾?”

    “还没。”苏子衿眯缝着眼睛,偷偷地往镜子里瞄去——不知道额角鬓角的泡沫洗掉没,也不知道这种男士洁面乳能洗掉眼线和眼影吗?她可不想带着妆睡觉,伤皮肤。咦?睡觉?对了,这不是自己家啊!她偷偷地往镜子里看去,心里各种各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却不妨撞进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里。

    “你看什么?”温怀逸觉得有些好笑,这女人做出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干嘛?

    苏子衿别别扭扭地站起身来,她干脆转过头,闭上眼睛对温怀逸说:“你帮我看看眼线还有眼影洗干净没?还有边边角角有没有泡沫,不洗干净会长痘痘的。”

    温怀逸看着近在咫尺湿漉漉的脸庞,她闭着眼睛,浓密而又卷曲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上的皮肤一片瓷白,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一般,娇艳欲滴的粉红色唇瓣微微张开,唇色饱满诱人,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着水珠,她还是背对着自己的姿势,却转过脸将自己坳得更加曲线动人,温怀逸顺着她的脸庞往下看去,水珠顺着如天鹅一般优雅的勃颈一路往下,滚进自己肖想已久的浑圆之中。

    不过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温怀逸的耳边一个嘶哑的声音在咆哮:“上!”

    “都洗干净了!”他飞快地说着,倏地放开手中的头发,揽上她的腰,轻轻一带,将她完完全全摁在自己的身下,一低头,就着她扭曲却诱人的姿势,吻了下去。

    “唔!”苏子衿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睁开眼,他舌尖长驱直入,将她的惊呼声通通堵在口中。

    苏子衿微微愣了片刻,唇齿被他轻轻扫过,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了那天江堤上漫天焰火下的那个吻,只觉得心里突然一片温柔,脑中却有些眩晕,她慢慢地闭上眼睛,软在他的怀中——被j□j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她身体发软直往下掉,气都喘不过来了,只能伸着没被束缚的左手一下一下推搡着他的胸口,他才放开她,慢慢地沿着她的唇瓣一点一点地舔过,流连许久。

    温怀逸微微放开身下的人,却发现她扶着自己的胳膊睁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贴着自己的身体直往下滑,他满足地舔了舔嘴角,餍足地笑了笑,双眼放光,一把捞起被吻得七晕八素的女人,将她转了个身子,搂进自己的怀中,掌心在她的腰上撩拨着,下身暗示着贴紧她,又微微蹭动了一下:“今天这么晚了,住在哥哥这里好不好?”

    他那热热硬硬的一块顶在自己的小腹上,苏子衿窝在他的怀里,羞得不敢抬头,脑中还有些晕晕乎乎,乍听他语气诱惑地邀请,仍是心头一颤,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迈出这一步?她头皮顿时发紧,揪着他的衣服,身子却更软了,心里还在犹豫,嘴上却低低地答应了下来:“嗯。”

    刚一说完,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给缝上!怎么可以这么不矜持?怎么可以一不留神就暴露了自己的色女本质?

    虽然殊途同归,可至少也要欲擒故纵一下吧,这个“嗯”是个怎么回事?这个娇羞的声音是自己的吗?!

    这边苏子衿后悔得恨不得拍着胸口仰天长啸,那边温怀逸却愣了一下——这么快就搞定了?这是玉女变身**的节奏吗?自己都这样暗示了,她还主动留宿,应该是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吧?

    他不过晃了一会儿,立马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一手捧着她被自己包成粽子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来,哥哥带你去参观参观。”

    你参观我家,我参观你。

    被温怀逸半抱半搂绕过旋转楼梯,苏子衿一抬头,二楼浓浓的居家气息扑面而来,她这才明白什么叫“混搭”了。

    如果说一楼的是古色古香掺杂着点暴发户的气质,那么二楼绝对是现代感十足的理想中家装,柔白色的墙纸掩映着柔软的长毛地毯,香槟色的窗帘让整个房间都温暖了起来,小客厅里电视沙发餐桌一应俱全,餐桌上茶几上窗台上屋角边,到处都摆放着盆栽,苏子衿突然觉得自己能理解他了。

    一楼是招待客人的,二楼三楼才是自己住的。

    “去卧室看看?”温怀逸看着她,眼中幽光大亮。

    苏子衿有些心不在焉,刚刚那是被他吻得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就答应了,可现在再仔细想想,心里总有几分害怕几分犹豫似的,她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要不要心一横半推半就,把自己的处女身奉献出去,一时间没有听到温怀逸的话。

    温怀逸却不知,只觉得她是害羞——这种刚入社会的小女生,不能对她太急色了,要一步一步地来。

    不过她今晚受了点刺激,自己这样趁虚而入,还谈什么一步一步地来,这个时候的女人恐怕都是希望来一段强势的吧。

    他心里思索着,半搂半拖地将她往卧室那边带。

    刚一进闪进卧室,温怀逸迅速地反身关上门,随手把苏子衿压在了门板上——这下苏子衿清醒了,她心里刚刚闪过一丝惊慌,温怀逸已经把她双手锁在头顶,低下头一阵一阵猛亲。

    一只手从领口探了下去,隔着内衣,掌心大力地揉弄着。

    “唔!“苏子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清醒了一会儿,却又被这个缺氧长吻弄得神志不清,身子发软直往下滑,要不是胳膊被他单手锁在头顶,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宝贝儿。”温怀逸放开她的唇,顺着脖颈一路往上,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

    苏子衿的手已经被他放开了,可自己早就不自觉地搂上了他的腰,这会儿被他咬了一下,吃痛的哼了一声,顿时神智全奔回自己脑袋中了了,一时间脑中警铃大作,她赶紧推了他一把,使劲把他的手从自己领口拿了出来,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前:“别,别!不要,你别这样!我有些不清醒。”

    漆黑的房间里,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不要什么?嗯?”温怀逸眉毛稍稍挑动,只当她语气颤抖的这几句话是欲擒故纵罢了,一侧身干脆把她打横抱起,苏子衿被吓的发出了短促的尖叫,突然的始终感让她下意识地就抱住了他的肩膀,温怀逸笑意更深——女人嘛,上床之前总要矜持一把的。

    他转身疾走两步,一把把她扔在床上,扒了皮带就要欺身压上去。

    苏子衿被凌空抛下,吓得魂都没了,抚着胸口刚刚镇定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压在了自己的上方——oh,my god!这事要来真的了!

    第23章 渣男从良记

    第二十三章

    “你干嘛!”苏子衿心里又急又怕,伸手使出吃奶的劲推了一把身上的人,蹬了一下腿,下意识地就往旁边滚去。

    “宝贝!你说我干——嗷嗷!!”温怀逸半跪在她的上方,一只手急吼吼地在脱裤子,另一只手虚撑在她的身侧,毫无防备,被她突如其来这样重重的一推,身子不稳,往后栽倒,好在床够大,他着急忙慌地用手撑住了身体,刚准备坐起身来,突然间一阵剧痛从身下蔓延开来——兄弟被重重的蹬了一脚,他顿时痛的低吼了出来,眼泪都涌上了眼眶。

    “啊!“苏子衿也低呼了一下,她惊慌中仿佛踢到了什么,自己痛的一缩,却半分都不敢耽搁,打了滚儿,一不留神从床上滚了下来。

    “苏子衿!”这下温怀逸痛得没有半分邪念了,他一手撑住自己的身子,咬牙切齿指名道姓地叫着罪魁祸首,“你谋杀啊!”

    “啊?我我,我,我怎么了?!”苏子衿被他这么阴恻恻地一吼,吓得原地跳了起来,她连鞋子都没穿,犹犹豫豫地贴着墙,慢慢地往外挪动。

    “不准动!给我开灯!”

    苏子衿被他一字一顿的低吼吓得不敢动弹,慢慢地猜到了自己刚刚踢着哪了,这下惨了!——她哭丧着脸,犹犹豫豫地在墙壁上摸来摸去,又不准动又要开灯,她在墙上摸了半天没摸着,抖着牙齿问道:“灯在哪里啊?”

    温怀逸被她那实打实的一脚踢得够呛,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动弹不得,喘着粗气:“门口那里!”

    苏子衿借着窗外的月光跌跌撞撞地往门口摸去,终于摸到了开关,“啪”的一下,水晶吊灯亮起,突然被这亮光刺激,她觉得有些晃眼,不由得遮住了眼睛,她便往后退便结结巴巴地说:“那什么,我,我走了,对不起!再见。”

    温怀逸靠在床上,刚刚那一脚实在有些重,这会儿还一阵一阵的疼,他脸色苍白,冒了一身的虚汗,恼火的不行:这个女人,上回江堤上不是已经半推半就被自己弄上手了吗?!这回一声不吭地跟自己回了家还答应留宿,刚刚卫生间里还有门板上也配合得不得了,到了床上怎么就一声不吭地给自己狠狠地来了一脚,现在一副后怕的表情个怎么回事!!!

    不由得怒火中烧,低声喝道:“你给我回来!”

    苏子衿手都快放在了门把上,被他怒气滔天的一声吼吓得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毕竟刚刚自己那一脚真的好像很重的样子,自己的脚丫子现在都还一抽一抽的疼,也不知道他的澳洲大龙虾有没有被自己一脚毙命——早知道咬咬牙还不如从了他呢。

    她满脸悲戚,颤悠悠地转过身子,双手合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温

    怀逸心情好的时候,那对待所有的女同胞可真所谓是春风般的柔情蜜意,可此刻,他身心俱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闭嘴!你给我过来!”

    苏子衿咬咬牙,赤着脚慢腾腾地往那张让她有些恐惧的大床挪去,嘴里还嘟嘟囔囔:“你不要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抱头蹲下,躲避温怀逸的飞毛腿和螳螂拳。

    “苏子衿你快点给我过来,听着!”温怀逸还在疼,他真的有点担心,怎么现在还没缓过来,破皮什么的倒不要紧,别真的把自己弄成东方不败了啊,他一想到这个,心中的怒火立马又往上窜了窜。

    苏子衿终于在床边站好,哭丧着脸:“你要我听什么?我知道错了,我下回再也不踢你了。。。。。。。”

    温怀逸疼得直喘粗气,却也被她满脸惊恐胡乱道歉的模样给逗乐了一下,无奈身下还是疼得厉害,这会儿一点也笑不出来,他凶狠地瞪了她一眼:“给我拿个枕头过来。”

    苏子衿连忙把枕头塞在他的身下,他又指了指卧室里的卫生间:“去给我拿个毛巾,打湿了给我。”

    苏子衿点点头光着脚丫子,三步并两步地往卫生间里跑,没一会儿,拿了一条湿哒哒的毛巾出来,温怀逸看了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拧干!”

    “哦!”苏子衿这会儿哪里敢违背他,自己都快把他给踢残了,她乖巧地点点头,又跑回卫生间里,拧干,再跑出来递给他。

    温怀逸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毛巾,却自顾自地开始脱裤子,苏子衿瞳孔放大,尖叫一声,立刻转过了身子:“你脱裤子干嘛?!”

    “不脱裤子,隔着冷敷啊!你动动脑子行不行!”一只手实在不方便,温怀逸挣扎了一会儿,发现稍有什么大的动作,下面就更疼了,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站在床边的人,突然手一甩:“转过来,你帮我脱!”

    苏子衿再一次差点跪了下来,虽然说自己上次趁着他被下了安眠药,一览无遗地观摩了他的裸丨体,包括澳洲大龙虾,可那是在他不知情还有自己心情愉悦的状况下发生的,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要磨蹭了!”温怀逸又凌空一声吼,苏子衿立马认命的转过身来,把湿毛巾放在一旁,侧坐在床边,伸手就去扒他的裤子。

    人生中的第一次扒男人的裤子啊。

    苏子衿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他的西装裤,看着里面鼓鼓囊囊的一大坨,不知从何下手:“内裤也要脱吗?”

    温怀逸强忍着一阵一阵的痛感,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来:“把毛巾给我。”

    “哦,给!”苏子衿把毛巾放在他的手上,又低眉顺眼脚丫踩脚丫地站在一旁。

    温怀逸把毛巾放在自己的兄弟上,微凉却不刺骨的感觉顿时缓解了火烧火燎的痛感,他看了一眼旁边傻站着的女人,心里仿佛也没有那么生气了:“苏子衿,你下脚够狠的啊,我这要被你踢残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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