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惊讶,接着问道:“阿梨这会儿在哪儿?”
    沈童看了眼门外:“被阿飞锁屋里了。”
    原先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她不好多干涉阿飞的私事,但既知他生阿梨的气与今晚海贼脱狱有关,那就不能放着不闻不问了。
    钥匙在靳飞那儿,沈童让家丁砸锁开门。
    在众将士的齐心合力之下,火势被控制住,没有蔓延开来。在城中搜捕的卫兵又抓到了十数名海贼,但脱狱的海贼中仍有一部分不知所踪。
    不知不觉东方已破晓,不知从哪儿传来雄鸡打鸣声,若不是城中好几处被烧得焦黑,有些地方仍在冒着袅袅黑烟,真要让人觉得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了。
    靳飞疲惫地回到小院,第一眼便见那把锁被砸开了。他脸色骤变,奔过去推门一看,屋中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
    院中守卫的家丁上前行礼,正要开口,靳飞一把将他揪到自己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他这会儿拧眉瞪眼,神情狰狞,又是极为迫近的距离,家丁离他的脸不到两拳距离,被他这么一瞪,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白着脸结结巴巴地答道:“人,人,跑,跑了。”
    “怎么会跑了的?谁砸的锁!”
    “是,是夫人,但,但开门后才,才知道,她早就跑了。”
    靳飞放开他,黑着脸进屋,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看到窗户洞开。他走过去,探头往外看,在外墙上有数道摩擦过的痕迹,显然她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那名家丁不敢进屋,探头探脑地看着,就见靳飞背对门外,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便赶紧去向沈童禀报。
    靳飞一言不发地伫立半晌,忽然攥拳,猛然打在阿梨拆下的窗扇上。窗棂那几根细木条哪里承受得住,立时咔嚓断裂,木屑四溅。
    他扔下破窗,转身疾奔出屋。
    听到动静后的丫鬟与仆妇们惊讶地打听发生了什么。
    靳飞对她们视而不见,直往外走。他才出大门,就见前方小路上过来一队卫兵。
    为首的将领一瞧见他,便道:“靳飞,赖总兵命你立即过去。”
    靳飞急于去追阿梨,哪有心思应付他们,他本就不怎么看得上赖正忠,闻言挥了挥手:“我一会儿就去。”说着就要走。
    眼见他要走,为首的将领脸一沉,喝道:“不能让他走了!!”
    一众卫兵呼啦一下将靳飞包围起来,齐刷刷地将枪尖朝着他。
    靳飞停步转向那名将领,笔直的剑眉高高挑起:“孙茂,你什么意思!”
    “关于海贼越狱逃走之事,赖大人有话要问你,你若不是心虚,就立即去见赖大人。”
    靳飞冷然道:“我说过了,一会儿就去。”
    “赖大人的命令是立即就去。”
    靳飞不知阿梨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拖得越久,找到她的可能就越小。然而这帮士兵却纠缠不休,几句话过去仍是堵着他的去路不让,
    靳飞焦躁之极,几乎要暴跳,抬手便呛啷一声拔出佩刀。
    众卫兵陡然紧张起来,也跟着将枪举高。
    聚在门口的丫鬟仆妇们发出一阵惊呼!
    眼看两边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
    便在此时,门内传来一道沉稳而柔和的女子声音:“都住手。”
    丫鬟们纷纷向两旁让开。沈童走了出来,淡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定海守备孙茂见过萧夫人。”带队来的将领向沈童行礼,但并没有让手下收起武器的意思:“还请萧夫人见谅,这是赖大人的命令。”
    沈童走到门外,她的个子在女子中本就属于比较高的,立在门口的踏步上,比带队的孙茂还高出半个头来。她微垂视线望向孙茂:“不知赖大人对孙守备下了什么命令?是命令你来萧府捕人么?”
    自从临山卫的指挥使马泰与鲁大洪等人,在萧旷那儿栽了个血乎拉碴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的大跟头之后,整个浙江布政司,怕是没有人不知道这位萧夫人家世的了。
    虽然她的语调平和淡然,听起来不含丝毫火气,话的分量却是不轻,孙茂丝毫不敢怠慢。
    有这位萧夫人在,孙茂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强行将靳飞抓走的,但也不可能把他放走。
    他陪着笑道:“萧夫人别这么说,下官也就是个传话跑腿的。”言下之意,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想追究声讨,也请找下命令的源头,别为难他这样跑腿的。
    可你都找上门来了,不为难你为难谁去?
    沈童的语调依旧平和,说话慢悠悠的:“不管是为了何事要找阿飞去问话,至于要在萧府门前动刀动枪的?”
    “这个……是靳知事先拔刀的。”
    沈童瞟了靳飞一眼:“阿飞,收起来。”
    靳飞乖乖收刀入鞘。
    沈童再看向孙茂。
    孙茂无奈地挥挥手让手下将长.枪收起,不再对着靳飞。
    他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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