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人也不记得,有意思了。
    阮清咳了一嗓子随意到:“你叫什么名字?我听说狗皇帝先抓的是你啊,犯什么事了?”
    落星河在一边狐假虎威:“说,我师姐问你话呢!”
    师姐弟俩人活像哪个山头的土匪。
    谢晋元还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问什么答什么:“谢家晋元,生来只会吃喝嫖赌,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要说犯事,可能是我在陈仓城点了天灯,惹神仙不满意火烧陈仓了吧。”
    这话说得凄凉又负气,反而惹得落星河一拍巴掌认出人来。
    落星河惊喜到:“你就是那个!!!……一年三百天睡在勾栏瓦舍的谢公子。”
    阮清:“……”
    什么玩意???我师弟怎么什么犄角旮旯的八卦都知道?
    等到落星河三言两语跟她师姐普及了一下谢家公子的风流趣事,阮清心中的疑云更大了。
    这谢家弟弟恐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嗯,那狗皇帝也不只是单纯的残暴弑杀。
    就像她云中月一样的二师弟周衍风,原来也可以那样黑心。
    阮清这么想着,再打量起谢晋元就带着十足的审视意味,然而后者并不在意。
    谢家倒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别说什么报仇雪恨了,谢晋元看着自己的双腿苦笑起来,他现在就连站起来正常走几步都做不到。
    况且,面前这姑娘的敌意他不是感受不到。
    他觉得,这辈子就这么到头了。
    三人僵持的当口,白石生携着几位师叔辈的长老进了屋中。
    入目先瞧见的是失踪多日的逆徒,气得白石生黑着个脸瞪他一眼,示意她滚一边去,说完正事再找她算账。
    然而阮清杵在那里就是不动弹。
    白石生:“……”
    没皮没脸,如今连眼睛都瞎了。
    懒得理她,白石生一挥袖将人扫到一边,上前查探一番谢晋元的伤情,命随性的小弟子给他换了药,这才冲谢晋元道一声:“得罪了。”
    话落,右手带起一股灵气凝成的风摁向谢晋元百会,依次向下略过神庭、印堂、璇玑、鸠尾,直到气海石门,将那灵风打入他体内走了个周天,这才收手后退一步。
    白石生笑道:“不错,天生剑骨。”
    阮清:“……”
    不好意思有被笑到。
    她强忍着笑意拱手:“恭喜啊,谢小公子‘贱’骨天成,看来入我万剑宗门有望。”
    谢晋元听不懂这话里的嘲讽,只顾着可以变强报仇,双眼顿时有了光彩。倒是白石生知道这逆徒的性子,狠狠宛了她一眼。
    阮清心道:烂好人,估摸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看着谢晋元激动活过来的样子,她到底没再逼迫下去。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这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十年,阮清从最底层爬起,一枪正道,又在短期内看尽所谓的正邪善恶,不过只明白了一件事。
    高位者向来无情,山川米聚,人命蝼蚁,犹是一城覆灭,却不如鸿衣羽裳沾上血令那些上仙心神波动。
    即便如此,她还是妄想要公平二字。
    不是不认命,只是天道若偏轨,挺身又何妨。
    她回头再看一眼谢晋元,悄悄退了出去。
    *
    阮清无聊沉闷时,便会到千崖洞躲懒。
    千崖洞是禁崖之后的一处桃花源。
    此时遛了没几步,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阮清忍不住满头黑线。
    她冲树下喊道:“怎么走哪都有你?”
    裴逸讪讪一笑,举手投足有三分不自在:“沿途听闻蜀中千崖洞一带有灵猴所酿猴儿酒甚是美味,非人力所能及,这不就......”
    “就来偷人家猴子的酒?可以啊裴逸,我看你在窃取人民群众劳动成果上很有天赋嘛。清凉殿有这么出息的后生,福泽万世啊。”
    裴姓年轻人却挺直了腰板儿不服道:“诶美人儿此言差矣,非偷非盗,怎能称为窃取。”
    “难不成那猴儿还允许你拿了?”
    裴逸扫到遥遥在树枝间荡来的身影,抑制不住唇角的弧度,眉头一挑,表情极尽生动:“那是自然,不信你问它。”
    阮清回头,就看到一只猴落地手舞足蹈,倒是很开心。
    再定睛一看,丫怀里还抱着坛传闻中的猴儿酒,这会儿正递给万恶之源裴逸。
    阮清觉得这猴怕是个外貌协会会长。
    她原地脑补出一段甚是虐心的跨种族恋,让她唏嘘不已。
    裴逸看着小美人儿难以捉摸的面部表情,轻咳几声挥手:“瞎琢磨什么呢?”
    阮清回神,长叹一口气,拍了裴逸的肩膀:“你也不容易啊。”
    还嫌不够,又揉了猴儿的脑袋:“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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