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路。
    “小姑娘不喝一碗汤,可不能下去。”
    桥下便是忘川河源头,前一秒血海翻涌, 后一秒又如浩瀚星海,让人辨不清善与恶,真与伪。
    阮清心说你好好的编制内人员,怎么说起话来像个大反派。
    于是莫名其妙瞪她一眼:“谁说我要下去?”
    孟婆:“……”
    你不下去巴巴来奈何桥看风景啊?
    大约是孟婆的眼神太过懵逼,裴逸有些好笑地上前打破僵局:“婆婆也给桥上那人喝了孟婆汤吗?”
    孟婆看这年轻人长得好看嘴又甜,顿时换了副姿态,笑眯眯道:“那位是小妖王,哎,可怜见的,老妖王竟落了个神魂尽碎的下场。”
    阮清心头一跳:“那他这是?”
    “这是第七殿那位与妖王有点交情,心头软,紧赶慢赶带回了几缕神魂碎片,收在这忘川河水中,要它看尽世间贪嗔痴,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或许能重新滋养开窍也说不准。”
    阮清诧异:“竟还有这种法子?”
    孟婆纳闷,上下打量她:“看你也像是修仙中人……这些东西,就连凡间那什么狗屁太白学宫都会学习,你到底是哪家的后生?”
    说着就以一缕鬼气探入了阮清气海雪山。
    婴婴:“……”
    啧,不好好学习的下场,这回尴尬了吧。
    阮清挺着一张镇静的脸,刚想要找个由头打发孟婆,却见对方似乎是被什么兀得弹开,趔趄着退了三步,阮清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孟婆吓得立马跪在了地上。
    阮清:“……”
    就扶了一把而已,大可不必。
    这头还在懵逼,孟婆却已经将头伏在地上,苍老的嗓音里都带着颤栗:“老身……不知是您回来了……还望赎罪……您……您请上桥随意逛。”
    嚯,阖着这还自带通行证。
    阮清没在意这点插曲,达到了目的,拽着身后两人便上了桥,孟婆直到几人远远离去,这才发着抖起身,向十殿阎罗汇报这一惊人讯息。
    桥上,郎子青怔怔望着水天交界处,点点银辉倾泻而下,那其中包裹着他十分熟悉的妖力正在慢慢散去。
    他记起上次见到老爷子,两人还是针锋对麦芒。
    他对老头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让你也尝尝心爱之物尽毁的滋味”,呵,真是报应,如今都报到他自己头上了。
    他想到幽冥狱看到的幻象,他很清楚,那不仅仅是幻境,那是曾经的回忆。
    是老爷子的执念和怨。
    阮清三人到他身边时,郎子青并未回头。
    “他死了,死前杀了那只傀。”
    那傀他们都认识,是象林之邑从前与郎君交好的狼妖,就连境界也与他不相上下。
    这只傀做的太过完美,摆明了就是针对郎君特别定制的。
    郎子青有些失神地看着前方,平静道:“我以为,老爷子就是为了重诺害死我爹娘,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
    “什么妖魔联盟,祸乱世间都是子虚乌有,仙门要杀,便囫囵找个由头开战了,只要咬准了魔神包藏祸心有违天道,就大可站在了正义的一方,光明正大替天行道。”
    “我跟老头作对这么多年,就是个笑话。”
    良久的沉默。
    众人都不好张口规劝,只默默陪着郎子青站在这忘川河源头上,看着那点点星光融入河水中,不见了踪影。
    奈何桥头上千年如一日,无风,无雨,也无新闻。
    只有孟婆自顾自念叨着“得多熬一些,最近又要来很多新人”,挥动着勺子搅动她那一锅闻之色变的汤汁。
    直到那些星光都汇入忘川河中,成为水中一轮泛着孤光的满月。
    裴逸弯了弯唇,率先开口道:“朗殿下,世间事又有谁从一开始便都堪得透彻呢?今日你知晓了这其中一重,来日说不准还有第二重,第三重。”
    已经过去的,便勿要挂在心上介怀,徒增烦忧。
    况且,新旧更迭,谁又说得准旧的便一定会完全离开这世间。
    郎子青也看到那轮圆月,一时心神微动,刚要接话,却被阮大姑奶奶横插一脚。
    阮清插科打诨道:“就是,你看看我,谁能想到像我这么个17岁的天才少女,十年前竟然……”
    三人都将目光投在她身上,那眼神里分明写着:然后呢?
    阮清卖足了关子,摇头晃脑道:“竟然只是个7岁的少女。”
    末了又加一句:“世事无常啊。”
    “……”
    无常个屁啊,没话说可以闭嘴好吗。
    原本肃杀的空气被这个不像样的冷笑话清扫一空,郎子青有了水中的念想,也缓过一口气来。
    他有些头疼的在阮清和裴逸之间来回打量,给裴逸递了个颇为同情的眼神之后,倒起了闲心逗阮清。
    “就你这样的可别少女了,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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