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越近,陡然被一双冰凉的手扯着肩膀拉了回来。
    回头,对视,迎上裴逸不赞同的眼神。
    老爷子也发现了这点异动,奚落到:“这鱼以业障为食,很久没这么闹腾过了......既然业重,就不要去看这水了,被吸进去有去无回,你情郎也救不了你。”
    阮清翻个白眼:“???”
    你情郎。
    裴逸咳得不行,似乎也被这话逗到了,还要插空笑两嗓子,忙得很。
    老大爷不以为然:“年轻人就是面皮薄,等你们老了......”
    阮清凉凉道:“您放心,都是玄珠境以上,不会老。”
    说完这句,阮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接触的各家大能仙尊不多,但凡越过玄珠境,少有外貌上老态龙钟之人。
    这现象很好理解,修仙图得先是不老不死,是永生,然后才有跳出轮回一说。
    可这位曾经的鬼王,如此苍颜白发,倒像是遭到了什么反噬才落得这般下场。
    这回阮清学乖了,一脸谄笑乖巧道:“鬼王爷爷,您怎么想到跑来撑船的?”
    渔大爷一愣,嫌弃道:“你被附身了?”
    船上另外俩人笑得不行。
    渔大爷一脸“让你不好好说话”,望向远方,叹了口气才回:“可能是因为名字,才会背负太多。”
    阮清心头一跳,觉得似乎就要抓到什么线索。
    然后裴逸掩唇咳了一声,淡淡道:“阿阮,世伯全名......渔一舟。”
    “......”
    眼瞅这老头起半天范儿把人吊在半空,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让她知道。阮清也懒得再探问,恶狠狠瞪了裴某人一眼,竟然闭目修炼起来。
    她没有看到,夜幕迅速拉开在头顶的当口,河水中凭空生出千百副镜像。
    那镜像中,有人在哭她早逝的阿娘;有人中了状元喜做新郎;有人卖了女儿数着手里的银钱,不知孩子在身后怨毒模样;有人从万里关山外快马加鞭,只为赶回金陵城虎口夺羊。
    鬼道一途,须得一路看尽人间悲欢。
    其中满含贪嗔痴,红尘怨,那业力就像心头的钩子,拽着人往其中深渊一步步坠去。
    所以渔一舟才会劝一句“莫看”。
    而如今,裴逸静静坐在这船上观河中红尘,灵台清明,神色没有一丝异常。就好像他已经在世间行走了千百年,早就不在五行之中。
    渔一舟注意到了这点细微的差异,盯着裴逸良久,莫名笑了一声。
    他早些年狂放不羁,认识了一位忘年知己。
    那位小友本事不大,志气不小,混得久了,他不知是醉了还是被传染了,散尽修为,赔上地魂与她一道下注豪赌。
    就在不久前,他原本以为大计无望。
    如今再看,重头再来,这位小友倒是越挫越猛。
    一船人各怀心事,顺着暗潮汹涌的河水终于摇到了岸。
    渔大爷一挥杆子荡到岸边:“幽冥狱到了,诸位,若有缘出来,再来搭老朽的船。”
    阮清睁眼,微微仰头,一轮血红圆月高挂,面前森然鬼城,铁牢环绕,数道青蓝鬼火堪堪点亮狱口,显得越发空幽寂寥。
    裴逸轻叹:“果然是为了十六夜红月。”
    第26章 鲛人油,燃万年不灭。……
    阮清没有立刻回话。
    她第一反应是妖鬼两道花样还不少,怎么又扯出个十六夜红月来。
    反而静静等他们离开的渔一舟听闻此言,腮帮子紧了紧,似乎要憋着股什么劲儿,发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然后他还是没憋住:“很多年未曾听人提过它了,倒是难为,还有人记得。”
    裴逸道:“妖王用了蚀月沧溟。”
    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阮清还云里雾里,纳闷这人怎么突然提起这茬,渔一舟却仿佛对上暗号一样,一脸惊悚。
    半晌,他才劝了一句:“这幽冥狱,你们恐怕不好过。”
    裴逸笑了笑:“您老若是同行,自然势如破竹。”
    渔一舟瞥一眼阮清,回到:“托某个麻烦的福,我进不去。”
    阮清心道你看我干什么,你怎么不看婴婴......转眼一瞧,这姑娘似乎过了时限,已经变回小屁孩模样,此时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
    阮清把人拉下来,冲老头挥手:“您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磕着碰着还得问我要医药费,快走吧走吧。”
    “......”
    老爷子最终抖了抖胡子选择不搭腔,把这等风云诡谲抛给三人,撑船遛了。
    三人没做停留,便进了幽冥狱。
    阮清只觉眼前虚幻一闪,便踏入一重幻境之中。她回头看去,裴逸和婴婴也都进了同一个地方。
    裴逸温声道:“这就是鬼界入城的幻相,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按理说,他们三个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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