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窗外说:“你会有这样的车,会走到金字塔的顶端。”
    宋祉砚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并没有回复她什么,却忍不住在心里添了一句,也会有你。
    虞音生在罗马,他哪怕徒步穿过高山河流,也要走到她身边。
    虞音穿着红色的高领打底,胸口还戴着他送的项链,她偶尔会抚摸一下,好像上面有宋祉砚的体温。
    宋祉砚将车放在她家楼下,其实开着她的车带她出去玩儿,他并没觉得自己有多帅气,但虞音喜欢外面的景色,他乐意做她专属的司机。
    春天学校里的花开了一连串,奈何刚开就止不住地落,两个人往学校里走,花落了一身,宋祉砚帮她轻扫肩上的花瓣,她抬头看他,粉色就落到她的鼻尖。
    也叫他轻轻勾走了。
    景色好的地方到处都是拍照的情侣与朋友,虞音看着学校里最高大的山樱,哪怕到了夜晚,这里的学子也乖乖排成一队,等着在树下拍照。
    虞音迈进队伍里,只是因为他们两个从来没有主动一起拍过照。
    原来她的手机里都是高中的同学,偶尔会拍两次宋祉砚,她不敢去刻意,那两张模糊的侧脸也就淹没在庞大的相册之中了。
    照片就是一种念想。
    因为在那一瞬间,按下快门时,至少是想要这一刻永恒的。
    虞音在队伍里说:“那棵树好像《春雪》那里…”
    他道:“哪里?”
    说完两个人陷入默然。
    是欲言又止的爱慕、青涩的告白,是互碰的唇,也是悲剧的发端。
    宋祉砚看着山樱,有些怅惘,可垂头看到她也是这样,就忍不住道:“或许不太像。”
    她轻笑,还没说话就轮到他们了,虞音也没带什么先进的设备,把手机拜托给身后的学妹,两个人走到树下像拍证件照一样站得笔直,学妹笑着说:“不抱一下吗?”
    宋祉砚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让她的额头贴着他的肩,在定格之前,她听到他声音很低,语气却笃定地说:“我们不是他们。”
    书里情人分别的悲剧,跟我们无关。
    学妹将手机环回去的时候,笑着跟虞音小声说:“姐,你男朋友真好。”
    虞音笑了:“哪儿好?”
    虞音以为会说他很帅,哪知道学妹真挚地回答:“他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虞音握着手机的手微顿,她回头看向宋祉砚,他两手放在上衣口袋,就这样安静地望着那树花,转身望向她,虞音在他的眼睛里寻到了自己的倒影。
    宋祉砚垂头说:“回哪里?”
    “回家吧。”哪怕这里离宿舍只有几步远。
    他同意,到家煮了一杯热牛奶,哄她早点睡觉,明天送她去上课。
    虞音现在都能拍拍床边让他过来陪/.睡,宋祉砚也不拒绝,躺在她身边问:“今天要讲故事么?”
    虞音侧着身子,额头贴着他的胳膊,宋祉砚低头看看,人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虞音醒来,他已经摆好了白粥小菜和糖饼,豆沙塞得满满当当。他早晨九点半的课,先送她到了教室,舍友早就在前排占了地方,她坐下之后还围着她调侃:“宋神都快成护花使者了。”
    虞音摊开课本,完全没有反驳的话。
    他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身边没她,心里少了些什么,想找个角落抽烟,口袋里的烟盒已经空了很久。
    *
    法学院有位年轻的副教授王愿,三十五六,主修民法,带了两个研究生南下送法律下乡,其中一个中途病了,少了个帮手,这几天又回来搜罗人跟着去。
    功劳落不到自己头上,再加上王愿第一年带学生,也没有旁人可指使,项目还没完成,就想着要不要带本科生去。
    杨寻致闻言,提了一嘴:“宋祉砚成。”
    王愿记得上民法总论时那个皮肤很白的男生,笑着说:“学习很好,吃得了苦吗?”
    “法学院,他吃不了苦,那就没别人了。”
    副院长这么说,王愿就在家课下见了见宋祉砚。他并不抵触这种事情,仔细询问时长和工作内容,王愿说:“杨院长批你假,回来考试就行,能撑得住吗?”
    宋祉砚清楚这件事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效益。
    哪怕是他,也汲汲功名数载,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这次他也想不求回报的做些什么,那也是宋年教导他的。
    他点头应下,王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跟父母商量一下,同意就走。”
    王愿也从副院那里听了许多他的事迹,再说现在村里环境也没那么恶劣,不至于再病坏一个孩子。
    宋祉砚给母亲去了电话,那边静默良久,才道:“那就注意安全。”
    他是确定好一切才通知虞音的。
    学年中期是虞音难得的清闲日,北市还没热到烧人,本来想着跟他出去玩儿两天,还没选好地方,宋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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