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异样,仍是恭敬的回答道:“微臣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多谢皇上关心!”
    如今四下无人,这张口闭口的‘皇上’和‘微臣’听得他心中很是别扭。于是便对着白郁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你我二人,无需这般,我还是喜欢听你像从前那样,叫我‘七哥’。”
    白郁听了,说道:“这是君臣之间的礼数,不可逾越。”
    见她如此坚持,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转了话题,说道:“如今西土战事已停,西境无恙,不如……校尉就调回皇城来。”
    白郁抬头,眼里带着戒备和疑惑,看着皇帝,转移话题,问道:“请问皇上,这康訾国,您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听完,想到之前的奏折中提及的乌弥尔在此一战事上的帮助,心中顿时有些不快。尤其是在看到白郁眼神中对自己的戒备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起,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皇帝看着白郁,深深吸了气,然后说道:“宁国与乌弥尔是姻亲,想必,定是因为西原公主深得王子喜爱,所以乌弥尔才会在此事上不遗余力。如何处置,朕心中自有定夺。朕刚才说了,西境无恙,有意要把你调回皇城,不知校尉可否愿意?”
    白郁见他故意提及此事,于是回绝:“微臣乃是先帝亲封的‘平西校尉’,无论西境是否安宁,微臣都要镇守西北,不可调回。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微臣多谢皇上美意!”
    皇帝听完,一甩长袖,看着白郁,眉目间涌现出怒意,话语中带着不甘,眼神从白郁面上移开,看向别处,说道:“公主都嫁去乌弥尔两年有余,他都和别人成亲这么久了,为什么你的心里还有他?你难道就不能回头看看吗?只要你肯回头,我……”
    白郁听完,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看着皇帝,问道:“皇上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皇帝见白郁如此用她那双大眼审视着自己,话语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心中的慌乱一闪而过,旋即说道:“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永昌二十二年,你回了雍州,我以为你不过是一时赌气,想着你先回去也好,等到了岁末,你便会与端王一同回皇城。到时,我再向你解释。可是,那年宫宴,我满心欢喜的等着,以为能见到你,结果却迟迟未见你身影。后来借机向端王身边的人一打听,才知道你生了病,所以没来。”
    白郁在心中回想当时的自己,那时,是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回来了。
    不想见他与别人亲近,更不想看见他与那位聂小姐站在一起。
    永昌二十二年的秋天,他成了太子。当时,白郁就知道,从前的七哥已经不在了,那个自己很喜欢,喜欢到甚至超过自己哥哥的七哥,喜欢到甚至还曾想过要岁岁年年都和他在一起的七哥,不久后,就会传出他与长公主的女儿定亲的消息。
    既然如此,何必随父亲他们回去,看他二人在自己眼前眉目传情呢?
    即便是再坚强,再大方的女孩儿,应该也会……伤心!一个人的心,很脆弱,不能被如此□□践踏。所以,便随便找了这么个理由,没有回皇城。
    皇帝继续说道:“那时刚被封为太子,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行踏就错。所以,等到一年后,我才终于找到了机会,去雍州见你。因为,我怕你不原谅我,以后每一年的宫宴你都会找借口不来。这样,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你,亲自向你解释。所以,我不能再等了,我得要去见你,向你说清楚我的计划,化解你对我的误会。可是,等我到了雍州,进了城门,满心欢喜的去王府时。路上,却看见你正和一男子相谈甚欢。那个笑容,那份爽朗,从前都是映在我的双眼。可是那一刻,它却突然奔向了别处。甚至……甚至,我还看见那男子……”
    白郁心中有些不安,紧张的问道:“你当时看见什么了?为什么我没看见你?”
    皇帝看着白郁,冷笑了一声,问道:“看见我?当时你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他,哪里还会看见就站在不远处的我?想来,应该是早就忘了吧!当时,你们在街上买面人儿,那个做面人儿的师傅见你笑得开心,以为你二人是新婚不久的夫妻,还说了一句‘姑娘,你这相公生得真是好看,不过,看着这身打扮和样貌,不大像咱们中土人啊?’。当时,你并没有反驳,反而是问那师傅‘那你觉得他像是哪里来的呢?’从前,你受不了别人对你的误会,总会立即当面解释说清。但是那一次,你却坦然接受了。街上人来人往,我就牵着马站在原地,想着,兴许你不经意的回头,或是一个转身,便会看见不远处的我。毕竟,从前你每一次回头都会看见我。可是,那一天,我才发现,西北的冬季真冷,冷得我的心也跟着悄悄蒙上了一层冰霜。后来,你们一人拿着一个面人儿向前走了。”
    说到这里,皇帝移开了目光,看向别处:“你不会明白当时我满腔的热情被眼前的这一盆冰水浇灭的感受有多么的讽刺!你走了几步之后,准备驻足回头时,我惊喜地以为,你我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我当时在想,你一定是感应到了我,所以想要在你身后的人群中找一找我。你知道吗?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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