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劫走,大帅匆匆赶往京城,其实是为了救我。”萧明忱把水囊递给夏毅,“这群羌人无一活口,全部就地斩杀,羌军一时半会应当不会再找过来。”
    萧明忱和徐石在山里找到夏毅的时候,他正被羌军追得避无可避,迫不得已交了手。
    他在山里多日,风餐露宿,食不果腹,乍然拿起刀来,一把老骨头都差点散了。若不是徐石及时支援,当世一代名将,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此丧命了。
    “外面怎么样,你们来的时候乃蛮撤军了吗?”夏毅接过水囊喝了一口,递给身后急哄哄啃大饼的小亲兵。
    “撤了,大帅和于邯将军从背后给这群孙子打了一手伏击,羌军元气大伤。乃蛮本来就久攻石侠关不下,这么给他一刀,他也不敢接着硬攻。”徐石道。
    “夏枫回来了?我说这几天追在屁股后面的羌军怎么逐渐少了。”夏毅叹口气,看着萧明忱略显苍白的面容,忽然心头一酸:“殿下,劳烦为我老头子辛苦一趟。陛下……陛下以身殉国,江南叛乱,咱们这大庆……天朝上国的气运难道真要尽了吗?”
    “您别这么说,泱泱河山南北广阔,有志之士热血未凉,希望永远不会穷尽。”萧明忱说完面色一沉,转头看向矮坡后。
    徐石一个手势,大军瞬间戒备隐藏。
    狂风在山里忽哨而过,枯叶沙土漫天扬起。悉悉索索的风中夹杂着凌乱有力的马蹄声,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大帅来了。”
    消失多日的夏枫乍一出现,西北汉子们仿佛找回了那根顶天立地的主心骨,在荒山野岭里欢呼雀跃,此起彼伏。
    夏国公总绷着的脸难得露出点吝啬的笑容,听到马蹄声渐渐逼近,又瞬间黑了下去。
    他一斜眼看到宁王殿下那总是忧郁愁思的俊脸上绽出的春意盎然,脸上彻底黑如锅底。
    “爹,怎么了?”夏枫走上前,见亲爹不阴不阳地看着自己,不明所以,“您没事吧?”
    “没事,给我三碗酒还能去砍乃蛮个龟孙子。”夏国公见她嘴上跟自己说着话,一双眼睛差点粘在宁王殿下身上,简直没眼看,不耐烦道:“你从北边过来,可有遇到羌军?”
    “您说路上还是山里?路上甩掉了好几波,山里连只兔子没有。”夏枫忽视亲爹欲言又止的眼神,大大方方走近萧明忱身边:“殿下病可好了?范拱辰真是的,怎么能让你跟着来大漠涉险。”
    “已经大好了,是我请求范先生准许随行的。”萧明忱一双桃花目微微弯起,看向她身上的女子胡裙,悄声道:“你穿胡裙真好看。”
    他声音压得很低,除了夏枫几乎没人能听得清,奈何夏国公站得近,且耳目过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国公忠君爱国一辈子,以一己之力为风雨飘摇的大庆撑起边境二十年的安稳。此刻忽然不想忠君了,当着他的面跟他女儿打情骂俏,这个‘君’,将来八成是个昏君。
    夏枫往宁王殿下衣领里瞟了两眼,随即正色道:“爹,徐石,咱们既然到了柯狼山,就别白来一趟。到了乃蛮老窝门前了,不拆掉他两块砖对不起羌军几次三番骚扰边境。”
    “你说得对,”夏国公道,“我也对乃蛮的金帐子向往已久,既然来了,就去捅上两刀再走。”
    “好,爹你和徐石带一半人马从东边出去,绕过天河,攻打赐支城南侧防守薄弱之处,不要恋战,打完就往南跑。乃蛮把赐支城大部分精兵调了出去,仅剩的三瓜俩枣不敢一直追着你们打。”夏枫道:“我跟殿下从西边趁虚而入,毁了乃蛮老窝!”
    夏国公原本听她安排得井井有条,没什么异议,忽然觉得不对:“等等,殿下跟你进赐支多危险。赐支城戒备森严,我只能调开一部分人马,城里肯定依旧不安全。这样,殿下随我一道,徐石,你跟着她进赐支。”
    夏枫瞬间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开口反对:“他跟你在沙漠里乱转才不安全呢,爹,你两年没打仗,怕是方向都辨不清了吧?”
    夏国公竖起胡子:“我杀的羌人比你吃的米粒子都多,这次要不是运气背,遇上了沙尘暴,乃蛮个孙子现在焉有命在!”
    “行,您是我爹,您最厉害。”夏枫言不由衷地挑挑眉,直接不跟他掰扯:“徐石,注意保护好我爹,你们路上小心,打发了尾巴直接回营便是。”
    “得令。”徐石道。
    夏枫无视掉亲爹临走前那满含无奈叹息的眼神,指挥兵马启程。
    她与萧明忱并驾齐驱,侧头就能看见那人茶色的眼眸,或许父亲是中原人的缘故,他的眼眸并没有普通羌人那般浅得离奇。甚至于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萧明忱眸色异于常人。
    “从是柯狼山出去,往北五十余里就是赐支城,是羌族除漠北王庭外的另一王都。”夏枫仰头看向北方,毡帽上的白狐毛轻轻顺风起伏,“柯狼山被草原部族称为大漠的脊梁,北侧最高峰有积雪常年不化,上设神坛。据说,那里供奉着羌族八部的圣女。”
    萧明忱抬头看向北方山巅,一片净白高耸入云,在灰黄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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