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军镇守帝都,萧敬的青州军中还不知道混了多少北贺细作,北贺要想破开盛京城门,易如反掌。”夏枫疑惑道,“这要怎么办?”
    “没办法,这大庆,亡了便亡了吧。”萧明忱磨蹭良久,最终还是端起药碗,一口干了,“有鹤,你明早便启程回寿州,随时与孙信将军保持联络,务必切断北贺粮草运输。”
    “是。”严林站起身,拱手道。
    孙信传递消息,主要依靠信鸽与西北侍卫,这些是绕不过夏枫的。萧明忱对他有任何安排,他都会原样汇报给夏枫。
    但是萧明忱与严林如何随时通信联络,他又是怎么及时获得各方信息,夏枫至今不清楚。她能感觉到,宁王身边经常出现身手异常敏捷的暗卫。
    很多事她都能在不经意间觉察到蛛丝马迹,萧明忱也从未刻意瞒过她什么。
    但如若萧明忱不说,她就不会多问。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也没有探究别人隐秘的习惯。
    夏枫深知,自己和宁王殿下,还没到推心置腹,完全坦诚相待的地步。她派孙信去太原,在萧明忱身边留下侍卫,何尝不是怀了私心。
    “我一直觉得,一国之存亡,并不能以城门与皇位衡量,只要人人心中怀有信念,上下凝聚一心,它永远都在。”萧明忱缓缓道,“千年来,汉人的王朝易了几次主,但它永远是汉人的江山。”
    这寥寥数语直接撞进了夏枫心里,撞得她心绪激扬。这世上,竟然有一个人,将她自己一直认不清的心给明言了出来。
    夏枫不敬皇帝,不尊礼教。即使她在西北洒尽热血,也依旧是王公世族们口中的不成体统。
    她守的是江山,护的是百姓,从来都不是什么一家一姓的体统礼教,为什么要听一群没有的老家伙扯淡。
    萧明忱感慨完了,回头看了眼夏枫,眸中的阴影在熹微的晨光中尽散,满是笑意道:“阿枫,你到底还跟萧敬谈了什么?”
    “让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便宜侄子嫁给我。”夏枫见再也糊弄不过去,干脆理直气壮道。
    “你的嫁妆确定没都填进军饷吧?若是做聘礼,可够下聘吗?”萧明忱笑容更甚。
    “你嫌弃我嫁妆少?”夏枫挑眉。
    “不敢,我身无长物,体弱多病,怕配不上大帅。”萧明忱认真思考起来,纠结道,“我怕你嫌弃我。”
    严林眼看越聊越偏题,而自己的头顶在晨光中越来越亮,忽然觉得千珊早早跑了真是一个明智选择。
    于是他贴着墙,轻踩小碎步,一溜烟跑了。
    夏枫正想要不要学学大家闺秀,摆出一脸娇羞,给他来一手欲迎还拒,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奇怪道:“严林呢?刚还在这儿呢。”
    “有鹤一向有眼色,大概是觉得自己碍事吧。”
    萧明忱搂住她,眸子里兴奋中带着点茫然若失:“你会不会嫌我武功低微?我有时话多吗,你会不会厌烦?你好像不喜旁人质疑,会不会觉得我有时多管闲事?”
    夏枫从前看他怎么看怎么顺眼,不觉得有半点儿不好,这一刻忽然觉得他不仅话多,还龟毛兔角的。忍不可忍道:“愿意就是愿意,不愿就是不愿,宁王殿下,给个准话呗?”
    “我……”萧明忱在她要吃人的目光中咽了口唾沫,“当然很愿意,可……”
    夏枫秀气的眉头皱了皱,截口打断:“你那来这么多可是?战场上大敌当前,殿下是不是也要可是这个、但是那个?”
    “这能一样吗?”萧明忱莫名其妙,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婚姻大事,岂能马虎草率?”
    这是大事?难道北贺入关不是大事吗?
    夏枫觉得自己愈发看不透这位宁王殿下了。他操纵人心,算计天下之时,杀伐决断,没见着半点犹豫。殿下随便转转眼珠子,敌人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怎么一谈到男女私情,比书院里的老夫子还能掉书袋。
    于是她无奈道:“对,不能马虎,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劳烦殿下多费些心思吧。你不困吗,去睡会儿成不?”
    “好。”杀伐决断的宁王殿下又回来了,“萧敬前几日乐昏了头,我估计他今日收到消息必定会来寻你,你随意打发了就是。”
    “知道了。”夏枫打了个哈欠。
    不出所料,萧敬如愿以偿坐上金銮殿,屁股底下没热乎,就被北贺即将渡江的消息炸了个开门红。
    北贺一路从山东江北南下,只至到了长江,他身为青州之主,竟然直到敌人打到家门口,才接到消息。
    萧敬今天一早入宫,只来得及听左右从属叫了几声陛下,瘾都没过够,就火急火燎地跑去夏国公府。
    夏枫睡眠不足,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把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新帝挡在大门外,连随意打发都懒得打发。
    一觉睡到下午,夏枫伸个懒腰打开门,被廊下杵着的人吓了一跳:“你站这儿干什么?不声不响的。”
    “睡不着。”萧明忱直直看着她。见夏枫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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