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调遣。”
    夏枫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切记,一切以宁王殿下的安危为重。”
    “是!”
    山西军大营,夏枫坐于左侧下首,喝着茶听孙信将军跟王山威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扯皮。
    王山威显然十分忌讳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夺权的,半点不配合,冷着脸摆明了谁也别想染指他山西军二把手地位的态度。
    山西军观察使荆宜飞忙着在家办丧事,推官于显不知那儿去了。王山威寸步不让,软硬不吃,营中形式一时僵持不下。
    夏枫懒得参与他们吵架,慢悠悠地品不知道小将士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陈年旧茶。
    越喝越难喝,果然就没好喝的茶。
    “我今天就看看谁敢。老子在山西军当了十年副手,我就不信了!”王山威指着孙信,气得脸红脖子粗。
    “王将军,您当了十年都虞侯,把山西军练得比纸还脆,不该反思反思自己吗?”孙信拱手作礼,言笑晏晏。
    “我当年从军的时候,”王山威把矛头指向夏枫,“这丫头怕是还在吃奶,不就是仗着会投胎吗?就你们西北军有本事,怎么打了这么多年羌狼也没见打服了?”
    “王将军!”一道文质彬彬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于显疾步进来,向夏枫行礼作揖:“夏将军恕罪,这大老粗不知礼数,别跟他一般见识。”
    “好说,”夏枫站起身,环视四周,“王将军快人快语,没什么。”
    “于先生,”王山威脸色难看,低声道,“是大人让你来的吗?”
    “大人就知道你这牛脾气肯定不听令,”于显摸着胡子,沉声道,“能不能长长脑子,夏将军手握二十万大庆最为精锐的西北军,会把你这一亩三分田放眼里吗?”
    “于先生是从观察使府上来的吧?”夏枫笑问,“荆大人可还好?今早上走得急,忘了问候。”
    “荆大人倒还好,这夫人伤痛过度,哭晕过去好几次。这羌人简直都是恶狼,幸亏西北有夏家军镇守。”于显很聪明地略过夭亡的荆小姐拍了个马屁。
    “闲话少叙,我还要启程赶回西北,”夏枫不接他的话,“先把军防地形图拿出来吧,咱们商谈正事。”
    一番商讨下来,夏枫总算知道为什么萧明忱坚持留下了。
    山西军根本就是纸糊的,若不是北贺国内连年内乱不休,加上东边有个更没脑子的赵王,就他们这边防能力,大庆国门早就被破开十万八千回了。
    王山威还是不服气,但命令在身,还有于显这么个监工的,不服只能憋着。
    夏枫凭经验给他们指出军务的整顿方向以及边防防守重点。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如何在兵力薄弱之处补上口子,除了些拆东墙补西墙的法子,根本无计可施。
    “就他们这副模样儿,认命吧,”夏枫走出军帐,对身边的孙信道,“真守不住了,你们保护殿下离开,至于别的……尽力而为吧。”
    “大帅,您别这么悲观,太原易守难攻,”孙信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再说了,北贺不一定如您推测那般,他们与羌人是宿敌,说不定先打起来了呢。”
    “你知道什么人死了也不值得同情吗?”夏枫忽然问。
    “您说什么?”孙信不解。
    “把自己的安危寄托于敌人的良心的人。”
    夏枫说完不再理他,翻身上马,马鞭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弧度,转眼已不见人影。
    荆府死了未出嫁的女儿,实在不是一件能见人的事情。二小姐三书六礼没走完,既入不了自家祖坟也入不了夫家祖坟。
    荆宜飞心疼女儿,着人用上等木料打了口小棺材,找个风水宝地埋了。
    无牌无灵,无人祭奠。
    夏枫到荆府已是红日西沉,一场潦草得不像丧事的丧事早就匆匆忙忙办完了。
    只听到几个小丫鬟窃窃私语,讲二小姐如何可怜云云。
    她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在池塘里打了个水漂,去找心上人的心情都没了。
    “怎么回来了?”萧明忱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夏枫转身,见他难得穿了件体面的锦袍。
    萧明忱轻笑道:“我听侍卫说你要即刻赶回西北,以为你从军营离开就直接走了呢。”
    “回来跟你道别。”夏枫站起来。
    “我怎么瞧着你在跟鱼道别,”萧明忱走近前,浮掉沾在她肩头的枯叶,“是不是我在心里,还不如这一池鱼重要?”
    这话要是搁在平时。夏枫得乐翻天。但现在只能让她心情好一点,连心头的郁闷都压不下,没精打采道:“我在想荆二小姐,可惜时间来不及了,不然去给她上柱香。”
    “你连她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上香?”萧明忱道,“只要一直有人记挂,那她就还活着,活在别人心中。”
    “你说……”夏枫停顿少顷,抬头看着他清淡的双眸,“等我哪一天死了,是不是也如此?无牌无灵,连替我点一盏长明灯的人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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