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性,管他什么男人,不接受也得忍着。
    自个儿朝思暮想的宁王也不成。
    这般想着,她安心地合剑入鞘,直接走到马车旁边掀开绸缎帘子,看到车内情景,登时一愣:“你……”
    萧明忱已经醒了,正盘腿坐着,听到动静抬眸:“是夏将军吧?”
    他声音透着虚弱无力,一双眼睛却极有神。
    “是,”夏枫手里拽着帘子,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扯开嘴角强笑道,“殿下什么时候醒的?也没听到动静。”
    “刚醒,咳,”萧明忱每一次咳嗽都牵动全身,肉眼可见地抽痛痉挛,满头虚汗道,“咳咳,有水吗?”
    “噢,有!”夏枫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忙把自己刚喝过的水囊拧开,递上去。
    想上车,但不太好意思,站在车门口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好在宁王殿下是个善解人意的,只见他喝过水,依靠车厢喘了半响,终于把一口气理顺了才开口道:“我想将军是有话对我说的,不妨上车来,聊一聊如何?”
    干干净净的声音比当年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略有些中气不足,但一如既往的好听。
    这么大一俊俏病美人儿,眼尾泛红,做西子捧心状,虚弱地邀请人上车聊心,谁能拒绝得了。
    夏枫简直看痴了,有生以来头一次觉悟什么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男色的色。
    她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强迫自己眼睛不乱瞟,良家妇女般矜持地上了马车。
    第3章 殿下又晕了。
    萧明忱双手合持,就着跪坐的姿势向夏枫拱手作揖:“萧某在此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哎,你别……”夏枫及时扶住他的肩头阻拦,“殿下,王氏乱国,臣身为大庆臣子,此为本分。”
    开玩笑,她夏枫虽然把规律礼仪当空气,但大庆一天不亡,夏家就一天是臣子。皇子的礼,她哪儿受得起。
    “大恩不言谢,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将来……”
    “殿下莫要客气,臣有事入京,恰巧听说了您遭难,顺手而已。”夏枫最听不得客套,及时打断道:“咱们已经快出盛京地界了,殿下可有什么计划?”
    你最好说没有,就算有也得跟我回西北。
    “暂时没有,我能苟活于世已是幸运至极,哪儿还有什么想法。”萧明忱从小案上捻起一块太师糕,慢慢咀嚼,咽得艰难,时不时还要咳嗽两声。
    他这副样子,一个人根本活不下来。
    夏枫从角落里拎出一个食盒,是临行前千珊塞进来的:“这儿有茯苓鸡汤,是臣府里厨子做的,殿下喝一些吧。”
    “多谢。”萧明忱放下点心道。
    夏枫在青玉小碗里盛了半碗汤,拿着勺子,看着眼前人发白的薄唇,又心猿意马了。
    “怎么了?”萧明忱看她没有把碗递过来的意图,疑惑道。
    “没……没事,给,小心烫。”夏枫忙阻止了自己乱七八糟的瞎想,露出一本正经的关心。
    萧明忱喝了一口汤,被夏枫直白热烈的目光盯得更疑惑了,抬头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没,”夏枫笑得尴尬,“殿下您喝,臣下去安排一下。”
    她根本管不住自个儿眼睛,需要冷静冷静。
    夏枫慌乱中跳下车,错过了身后萧明忱意味深长的目光。
    宁王殿下优雅地喝完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晾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起纱帘,仔细探查四周。双目犀利有神,与方才的迷茫无助判若两人。
    车外的随从似有所觉,回头看一眼,只见纱帘轻动,马车四角的香囊穗子随风飘摇,他们的女将军百无聊赖地跟千珊背对背嚼狗尾巴草。
    萧明忱喝完汤,又强忍难受吃了几块点心,试探着活动一下腿脚,没折没断,是好的。
    “哎,殿下,您怎么下来了?”夏枫听到动静,伸手扶人。
    萧明忱一身宽袍,举手间袖子滑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上面交错着几道鞭伤,太阳底下衬得胳膊愈发的白。
    夏枫直觉被烫到了眼睛,扶着他下车,看到袖口滑下去连手腕一起盖住了,又觉得遗憾。
    “我……”萧明忱回头看她,欲言又止,“我要更衣,你……”
    “哦。”夏枫不好意思地松开手,随手点了一个将士,“你陪殿下一起,注意照顾好宁王殿下。”
    小将士怕金尊玉贵的皇子殿下摔了,忙上前学夏枫一样扶着人,被萧明忱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不必麻烦,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你小心啊,有事喊人,别走远了,这山里弄不好有野兽。”夏枫不想让他一个去,但这种事儿又不好跟着。
    “好。”萧明忱笑了笑。他并未束发,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在西垂的阳光下映出一片阴影,更添了几分风流倜傥。
    夏枫被迷得当场失魂,愣看他走远了,才想起来让小将士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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