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父王可曾……”花尉缭欲言又止,随后叹息,“我晚些,让人去给你送药。”
    卫袭穿好衣裳,转头看着他。
    唇红齿白,玉树翩翩,花尉缭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从前,为何总爱与他相争。
    卫袭举臂身前,弯身行礼,“如此,卫袭先退下了。”
    花尉缭咽咽口水,“好。”
    刚才见卫袭那般神色,他还以为,他是真真会杀了他,但卫袭只是越过他,离开了朝日殿。
    一切荒唐,归于平静。
    花尉缭来到床前,垂眼看着榻上四块血迹,伸手,摸了摸。
    “……”他喃着,俯下身,吻上了那块暗红。
    回到武台殿,卫袭把门一关,一手大力的拍在桌上,狠狠地,握紧了边缘。
    他喘着粗气,双眼满是杀意。
    可憎……可恨……可恶……!
    虽他知道,花尉缭定会羞辱他,只是想不到,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只差一点,他就忍不住要将他杀了。
    玉箫凤说的不错,人是不同的,有一些,分外可憎!
    奈何他如今妖力被缚,功力全失,若然换做从前,他定血洗莲宫!
    想着,恨着,无计可施。
    半晌,他叹了口气,跌坐在椅上,伸出手,手腕满是血伤。
    “臭老头,你的儿子,还真是不得了。”他苦笑,握紧拳头,闭上眼。
    原来弱小,竟是这般滋味……
    几日后,花尉缭又来武台殿。
    卫袭已羞愤过度,只觉无力再斗。
    “今日在朝堂,我宣旨撤去了你的职务。”花尉缭说着,坐了下来。
    “国君请随意。”卫袭负手,站在窗前。
    花尉缭顿了顿,“你不是爱读书卷?前几日进贡的五车新卷,你去挑挑,看可有合适的,放入卷库吧。”
    “喏。”卫袭望着明月。
    花尉缭叹了口气,“饶你恨我,也不必如此。”
    卫袭轻笑,看向了他,“不知国君,想卫袭如何?”
    “你对我父王……从不如此客气……”花尉缭起身,来到他跟前,“就是与我,才如此生分。”
    “那不知国君想我如何?”卫袭顿时收起假意,一脸嘲讽。
    花尉缭伸手,卫袭便退开了。
    花尉缭叹叹,“你之前不是问,若你服软,我会如何?”
    卫袭看向他。
    “这莲国,我分你一半。”
    卫袭闻言,抚腹大笑。
    “好笑?”花尉缭蹙眉不悦。
    “如何分?怎么分?”卫袭勾唇。
    “你!……”
    “是你做我的女人,还是我做你的女人?”卫袭走近,将手架在花尉缭的肩膀,看着他,“不知这‘天下’,会如何看待你我?”
    花尉缭红了耳根,向后退了两步,怒道,“放肆!”
    “不是国君自己。”卫袭沉笑,“让我不与你生分的吗?”
    花尉缭瞪着他,竟无计可施,恼羞成怒一甩手袖,转身离开。
    卫袭冷下双眸,冷哼一声。
    来到窗前,一双红眸之中的所有情绪,随风消散。
    三十二、从前(四)
    从那晚以后,花尉缭便不再来武台殿了。
    卫袭在莲宫本就不为权力,撤去官场职务之后,他反倒乐得清闲,也不用日日去看花尉缭的脸色,打发时日便好。
    一如卫袭曾经所言,因花尉缭主张商道,削减兵力,放宽了贸易政策,其他国家多数从中牟利,虽虎视眈眈,但又放不下口中之肉,反致莲国战事减少,子民安居乐业。
    往后的十年里,花尉缭雨露均沾,后宫嫔妃几乎皆得子嗣。
    莲国,繁盛空前。
    “四十年……”卫袭敲着石桌,“就还有六十年……”
    “你是谁?”
    “嗯?”卫袭转头,见一小人儿,手里,执着木剑。
    卫袭笑笑,“你呢?你又是谁?”
    “我是杨美人的长子,花允铭。”男子才约莫四五岁的样子,说话,却铿锵有力。
    “哦。”卫袭笑笑,“我是院学士,掌书库的。”
    “那我位份比你大,见到我,你理应起身行礼才是。”花允铭说着,将木剑像身后一背。
    卫袭沉笑,“若我偏不呢?”
    “那我就同父王说。”花允铭很是较真。
    “若我不怕呢?”卫袭歪头。
    花允铭想了想,“虽勇气可嘉,但规矩欠奉。”
    卫袭沉笑,“你还有点意思,不像他的儿子。”
    “听起来,你在讲父王坏话。”花允铭看着他。
    “不可以吗?”卫袭撑脸。
    “父王是个好国君,你为什么要说他坏话?”花允铭不解。
    “好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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