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对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记得十分清楚,断不能勘破其中关窍。
    林纸鸢来侯府半个月,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想不到,私下里却下了这般苦功。
    一番纷乱后,护安侯府众人齐聚荣安堂,与季明烨进府时相比,那日张扬跋扈的王兰香已经彻底失了气势,她跪在地上,看也不敢看脸黑如铁的季辅康,只是在堂下一味的哭泣。
    郁氏看了一眼季辅康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侯爷,这事也怪我,本来兰香年岁就不大,能经历多少事?若是我能提点她些,要她装箱前对着礼品单子多检查几遍,也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了。”
    季辅康眼睛一瞥郁氏,说道:“夫人认为,这件事是出于无意?”
    郁氏赔笑道:“这个自然,礼品送错,丢的是我们整个侯府的面子,兰香出生高门,岂能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难道烨哥儿一房出丑,烁哥儿还能单独摘开不成?”
    季辅康嘴角上移了少许,说道:“夫人若知道这个道理,倒是我家门之幸了。”
    郁氏岂能不知季辅康这句话已有所指,但为了保下王兰香,她也只能自己打脸,将季辅康的冷言冷语一一吞下。
    季辅康看向堂下跪着的一大片涉事其中的小厮,说道:“主子是无意,下人便是无能!这点事都做不好,已经不配做我侯府的人!”
    季辅康偏头看向赵雪斋,赵雪斋接到示意后,说道:“涉事人等若有家生子,叫他们老子娘速来领人,若有外头买来的,一律发往大魁老家的雪山旁庄子上务农,这辈子都不要想进侯府!”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虽不敢喊冤,但也是一片求饶之声,特别是那些家生子,简直如同失了魂魄一般。
    家生子本是侯府下人的子孙,若是被这样逐出去,不单永世要背着奴籍,而且再不能入侯府谋事,只能坐吃山空,靠别人将养,在这一片地方是再没人瞧得起了。
    季辅康又看向郁氏,郁氏哪还敢再争,只是喃喃说道:“侯爷,你看扣兰香半年月例,年前不许她出来走动,这样如何?”
    季辅康点了点头,说道:“尚可,既然烁哥儿媳妇不堪管事,那人情来往这一项...”
    季辅康向林纸鸢看去,说道:“就交到烨哥儿媳妇手里吧。”
    林纸鸢走上前来,不卑不亢的福了一福,说道:“谢侯爷。”
    赵雪斋在一旁推了推季明烨的胳膊,下巴一指林纸鸢,低声说道:“烨小子,这都是你教的?”
    季明烨笑道:“我不过将京中权贵的名录抄写了一份给她,其他的,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赵雪斋捻须微笑道:“你自己寻摸的媳妇,很是不错。”
    季明烨看向林纸鸢的眼眸中异彩连连,笑道:“这是当然!”
    ***
    是夜,世安院中,林纸鸢照常端着一碗汤羹来到了内书房。
    如今,季明烨日日要攻书到深夜,林纸鸢便每日在小厨房内做些宵夜,送过来给季明烨垫一垫肚子。
    林纸鸢放下汤羹,便很自然的去给季明烨磨墨,一对季明凝霜皓腕看得季明烨心中一动,最后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一把将林纸鸢拽入怀中,动作之中,惊扰了烛火。
    林纸鸢不好受力,只能用两只白生生的小手去拉季明烨的衣襟,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只往胭脂那边瞧,所幸,胭脂早已知趣的退下了。
    林纸鸢佯装动怒的推了季明烨一下儿,发出的声音却是又柔又娇,婉转有如莺啼,和白日里呵斥王兰香的时候有天壤之别。
    林纸鸢被季明烨看得双颊绯红,低头说道:“你看我做什么,应该去看书!”
    季明烨哪还有半点心思在书本上,他用指腹摩挲了林纸鸢的耳垂,说道:“古人云,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看这书本中的美人,定然还不如娘子好看。”
    林纸鸢被季明烨揉捏得耳垂做痒,又想起了早上那两个小丫鬟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明烨看着林纸鸢骤然绽开的笑颜,喉结上下滚了滚,连喉音都变得低沉压抑了起来:“我的小娘子,是在笑什么呢?”
    林纸鸢还没有察觉到空气之中的危险意味,犹自说道:“你知不知道,外面的小丫鬟都说你凶神恶煞,看着便不敢说话,都怕你呢!”
    季明烨的手掌上筋脉暴起,一路向下抱稳了林纸鸢,说道:“那你呢,怕是不怕?”
    林纸鸢与季明烨四目相对,眸中满是笑意,说道:“我自然是不怕的。”
    不知林纸鸢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的她离季明烨格外的近,季明烨的鼻尖缭绕着林纸鸢身子上发散出来的馨香,眼眸所到之处,无不是风情万种,媚态横生,纵使郎心似铁,也要被化成绕指柔。
    季明烨在这寂寂冬夜,生生被勾出了满额的汗珠,他手臂一用力气,将林纸鸢凌空托起:“娘子在内可红袖添香,在外可骁勇对敌,自然是不怕为夫的。”
    林纸鸢感受到了季明烨手掌上的力气,心中一惊,瞬间回想起昨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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