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如芒在背,她脖颈挺得直直的,一丝也不敢动。
    待发丝清洗干净,季明烨便端来几盆炭火,用宽大的羽毛扇一点点儿扇着,借着炭火的温度,将林纸鸢的头发烘干。
    从头到尾,专心致志,一丝不苟,是极致的隐忍,仿佛下一刻便要失控。
    扇尾带起的一丝清凉很是抚慰了林纸鸢,她悄悄将脸凑上去,希望风能将面上的滚烫带走一些,而季明烨看她越凑越近,抬手便将她的小脑瓜拧了回去,低呵道:“头摆正些。”
    屋外雨势加剧,已是有了电闪雷鸣的光景,秋风从窗缝里吹进一丝半缕,透露着一股阴冷潮湿。
    而小屋里却是温暖而明亮的,满室烛火随着秋风飘摇了几下,又站稳了。
    季明烨看林纸鸢的长发已是干了,便去拿了一件自己的中衣,将林纸鸢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右膝之上,用中衣将林纸鸢团团包裹起来。
    林纸鸢试图挣扎几下,季明烨抬手就将她抱老实了。
    中衣十分宽大,包裹住林纸鸢还绰绰有余,领口不曾系带,一路斜着过去,可以看到林纸鸢微微耸动的蝴蝶骨。
    小小的一条,横亘在脖颈之下,纤细的,脆弱的,是一道可餐秀色。
    林纸鸢低垂着头,将脸藏在长发之后,一双小脚落不到地面上,踢踏了几下,最终踩在了季明烨的靴子之上。
    忽然,林纸鸢眼前一亮,是季明烨将她的长发拂开,掖在耳后,正直白的看着她绯红的脸,和眼角眉梢流露而出的浓郁艳色。
    林纸鸢彻底乱了手脚。
    此时,季明烨依旧穿着白天的衣裳,衣冠楚楚,华贵斐然,而她却只裹着一件中衣,这件中衣还甚为单薄,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季明烨长袍上刺绣的触感。
    这样的季明烨,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
    熟悉所以依赖,陌生所以危险,林纸鸢像撞进陷阱的困兽。
    林纸鸢结结巴巴的垂死挣扎:“你身子,还,还没好吧?”
    季明烨正低头替林纸鸢擦拭水珠,此刻抬起头来,笑得很轻:“好没好,你待会就知道了。”
    季明烨擦干了水珠,便将林纸鸢凌空抱起,大步走出浴房,就着中衣放在塌上。
    眼看季明烨要翻身而上,林纸鸢认命的退而求其次:“至少把灯给熄了吧。”
    这一退,季明烨便瞧出了林纸鸢底气全无,开始大着胆子,无法无天了。
    林纸鸢只感觉自己像被一匹独狼追着,不停的进攻与索取,待到林纸鸢浑身无力,放弃挣扎时,又像趴伏在这头凶兽的身上,由着它带自己一路狂奔,迎着风雨飘飘摇摇。
    一夜过去,风停雨驻,外面隐约透出了稀薄的光亮,听更声,已是过了五更。
    而纱帐之中,则陷入了更深沉的夜里。
    帐中弥漫着兰麝之香,牀单揉做一团,还有数道破损,其中洒落着几点嫣红。
    而季明烨撑着手臂,低俯着身子,正软语哄着林纸鸢从被褥里出来。
    林纸鸢把自己包得如同粽子,浑身上下不露一点儿风。
    她蜷成一团,缩在床帐最里边的角落里,闷声瓮气说道:“我不出来,我这辈子都不要出来了。”
    隔着被褥,林纸鸢也能感受到季明烨因忍笑而引发的胸口震颤。
    季明烨将林纸鸢卷成的大襁褓搂起来,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好好,那我们就接着睡,啊。”
    林纸鸢正打定主意装鸵鸟,忽然,她感觉季明烨的手指绕过了她的腰肢,意意思思的正往被褥里面探。
    林纸鸢浑身一个激灵,生生裹着被子,挺身坐了起来,随即就酸痛得诶呦一声,觉得自己腰已经不是腰,而是一段饱经风雨的朽木。
    季明烨看着林纸鸢如临大敌的样子,很想诚心认错:“怪我,是我太急了些,以后再不这样了。”
    但认错在这般情形下,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被褥中,林纸鸢全身包裹得只露出了一张小脸,小脸上汗湿两鬓,眼底两抹淡青,两腮上还带着尚未退去的红潮,一双杏眼波光水色,正愤懑的盯着季明烨。
    反观季明烨,则是大大方方的横躺着,身上连被褥都没盖,脸上星目灼灼,神采飞扬,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光景。
    林纸鸢越看越气,一脚蹬在季明烨的胸口上,末了只感觉蹬到了一块铁板,脚趾都痛得蜷缩了起来。
    林纸鸢将脚缩了回去,揉了好几下,结果越揉越痛,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季明烨强忍着笑,安慰了几下,谁知不安慰还好,林纸鸢在季明烨带笑的语调中回想起了昨夜季明烨的真面目,越发觉得心中愤懑,简直到了不可抑制的程度。
    她才不要相信季明烨现在的模样,这都是伪装,伪装!
    她和季明烨同床共枕数月,早已习惯了季明烨的耳鬓厮磨,自认为对这桩事已经很懂,谁知一番实操下来,她那点儿知识,却是还不够进门的。
    最让人气愤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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