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们草草了事的轻率态度,他敏锐地发现,有一群无法拿捏的古怪之蝇正从八方而来,它们要涌进邺阳,可他不能一如当年,奉旨用箭将他们统统杀死。就像父亲用一生来保家卫国,而如今,他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一行北国的队伍旁若无人地驶入父亲誓死守护的邺阳城,而无能为力。
    此时马背之上的岱钦和海日古相视一笑,对于青铜马车里的秘密,他们心照不宣。
    那里面坐着的不是真正的哈丹王,那不过是哈丹王手下一个名叫吉达的得力干将。
    而真正的哈丹王早在半月前与他们约定驿站会面后,便轻装简行,跟着商队先行一步,混入了邺阳城,甚至偷入了大越皇宫。
    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的哈丹王现在何处,除了那位困在深宫的懿成公主,或者说,公主也不知道。
    大闹市井
    对于这个再次造访的梁上盗贼,懿成是始料不及的。
    “嘿!大越公主!”
    房梁上的唤声叫懿成着实惊了一大跳,可她转瞬便已猜到了梁上何人,循声望去,梁上坐着的蒙面黑衣人一双蓝眼带笑,果然是那蛮子贼盗——北辰。
    “是你。”懿成正庆幸方才来送膳食的霜儿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北辰一个翻身落到她面前,眼眸澄澈,“公主,别来无恙啊。”
    懿成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你如何又来了?”
    北辰再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腰袋子,“民间疾苦,公主,贼也要生计的。”
    “可——上次那些物件应值不少银子的?”
    北辰有意不答,只好奇地围着桌子看她的晚膳,后连连摇头,“啧,公主这公主,当得实在不怎样,吃食寒碜,竟连民间酒楼也不过!”
    懿成撇撇嘴,直言道:“不错,你如今也看到了,我这儿穷酸得很,这次你或许真要去荻妃那里才够交差了。”
    “嗯——公主怎知我上回没去?”北辰凑过来。
    “猜的。”
    “看来——公主去了荻妃娘娘处打探?公主担忧我?”
    懿成面皮一红,指着屋里的窗户,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快些走,这儿除了一个大活人,什么都没有!”
    北辰闻言,竟茅塞顿开,他忽然停了动作,开始上下打量起她来,这琢磨审视的目光令懿成心里发毛。
    “真是多亏公主提点——”北辰热衷于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故意令声音听起来暧昧又诡诈,“我看公主容貌尚可,不如偷出宫去,没准能卖个好价钱。”
    “你!你大胆!”懿成摸不透他话里的真假意味,可他正一脸不怀好意,步步逼近她,懿成下意识往里屋退去,故作镇定道:“霜儿每日都来,我若失踪,她必定发现。”
    北辰一言不发地挑挑眉,似乎在说:“那又如何呢?”
    “我是和亲公主!你不得如此!”懿成见他着实不似玩笑,终于在退无可退的墙角,破口大骂:“我上次可帮了你,你——你这恩将仇报的蛮子!你……”
    懿成话音未落,便被北辰徒手一劈,晕了过去,北辰看着怀里突然安静的懿成,想起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觉得好笑,她可太好骗了。
    北辰将她用黑布一把裹了抗上肩,很轻巧嘛!他飞身一跃出了窗,在黄昏和黑夜交界的那道缝隙之中任意来去。
    懿成在一片混沌中挣扎醒来,入眼是陌生的妃色牡丹点绣床帐,她的眼睛瞬间清明起来,这是何地?
    她一骨碌爬将起来,这是一间雅致不俗的屋子,屋里桌前还坐了一个胡人打扮的年轻男子,他手里的茶水升腾起一片热气缭绕,令他的蓝色眼眸焕发出宝石般幽幽的光芒。
    “北……北辰?”他没有蒙面,懿成反倒对他的身份颇为疑惑。
    那男子转过头来,那是专属于北国胡淄皇族的姿颜俊貌,他促狭道:“我不是北辰,不过他刚把你卖给我了。”
    这——懿成一时被惊得瞠目结舌,她就这样被北辰卖了?“那……那……他卖了多少银子?”或许她还能给自己赎回去。
    这公主可真有意思,男子大笑起来,轮廓分明的脸一下柔和了许多。
    或许是读到了他眼里的那抹促狭,懿成顿然醒悟,她又被这狡猾蛮子给捉弄了,“北辰!就是你!”
    “这是何处!快送我回去!”懿成发现在这个小贼面前她总容易暴跳如雷。
    “你疯了!若叫人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你究竟听到没有!”
    北辰摸了摸耳朵,“这儿可不是皇宫,公主小心隔墙有耳。”
    “你将我带出宫了?”懿成依旧惊诧万分,声音却立马低了下来。
    “正是,公主大可放心,我不过感念公主上次慷慨解囊之恩,想好好招待公主一番,明日之前定送你回去。”北辰站起身,他的胡服袍子垂向地面,“公主快些穿戴,我在楼下客栈大堂里等公主。”
    招待?这惊心动魄,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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