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孟临川有无牵涉其中,自当交由鉴天司去查办。若是没有,父母之错,不可延于无知稚子。若是有,他自该受死。不过,他身上嫌疑未除,此时却不适宜呆在牢山内,看押之责还当在你们身上。”
    各山门与大姓掌权的人,只一齐恭顺说:“是。我等必小心看管,协助鉴天司不敢怠慢。”
    又问缝隙的事:“因该阵为济物旧法,我们即使有心,也毫无办法,却让尊上受累,不知现今如何,斗胆来问。”
    鹿饮溪只说:“我自会处置。”
    那些人立刻松了口气,连声称:“是。”
    等他们要退走时,鹿饮溪才把手里写完字的几张纸丢到他们面前:“这些人,处置了吧。”
    那几人连忙捡来。
    其中有一个人,看到纸上面的某个名字,一时不可置信。在处置名单上的,大约是他得意的弟子。可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外而震惊,然后就拜礼,跟着其它人一道,恭敬地告退出去。
    申姜起身送他们到外面。
    他们对申姜这个新晋在内殿行走的‘小侍女’到是十分客气。
    走时回身微微向她颔首。
    小青衣看着他们的背影,跑过来对申姜说:“你看,即使是大尊上要杀他们的徒弟,他们也一句不质疑,正是因为历来就是如此。”
    “历来就是怎么样?”
    “就是大尊上写下名字的人,必然有非杀不可的理由。不必问,问了也只是白生一场闲气,更污了耳朵。或者问出来更多牵涉其中的人,自己又更加难堪。所以都会痛快地处置掉,不会有多的话。”小青衣笑眯眯:“历来就如此。便成了不可动摇、每个人都遵守的规矩。”
    正说着苍术出来了。
    小青衣看到他,忍不住低声咕:“其实他们议论‘当以尊上祭补天地’的事实是该死的了。尊上为何不处置他们呢?”
    苍术冷声说:“这些人来时,一定很忐忑。但虽然心中忐忑,却也不曾狗急跳墙,仍然办好手上的事。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尊上不会因为他们有过这样的想法,而除去他们。但如果交待的事情没有办好,以至于牢山真的出事,那他们却是必死无疑。你方才不是在跟阿姜讲规矩吗?这也是规矩。”
    小青衣不服:“先前的规矩我懂,可这个规矩我就不懂了。他们对尊上,是起了坏心的,这还不该死吗?”
    苍术没有回答,只是转头问申姜:“你懂吗?”
    申姜迟疑,想了想才开口:“我想,尊上知晓万物心声,所以,便更不能以人一时之想,做为判定一个人生死的依据。毕竟有些事,别说只是想一想了,就算在脑内过了一万遍、与人商议了一万遍、嘴上说了一万遍,手上又写了一万遍,却最终都有人,仍然不会真的去做。如果只是因为,他想过要这么做,就要杀他,这世上就不会有活人了。牢山也早就不复存在。”
    “正是这样。”苍术狠狠瞪了一眼小青衣。小青衣缩缩脖子。苍术到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他走了。
    他们走后,申姜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内殿。
    回去时,鹿饮溪正在亲手收拾书册。
    她连忙上去帮忙。
    鹿饮溪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她,扶在椅上坐下。
    没人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疲累。先前一路来,虽然看着轻松,其实十分辛苦。
    申姜去拿褥子来,帮他盖上。其实经过刚才的事,再面对鹿饮溪,她心情已经复杂了很多。
    他是一个好人吗?
    是一个坏人吗?
    或者,小孩才分对错。
    而这个世界上发生事,也并不能完全简单地用两个字来分类。
    与乌台比较,牢山气温高得多。在这里,鹿饮溪似乎人也更为舒服一些。
    第一炉烧完,第二炉在七天后,他在这里还有些时间修整。应该能调养过来一些。
    见他小憩,申姜便坐到窗边案几后头拿出蒙本来,复习五十五比划音字。
    心里想着,这七天,自己是不是能借顾,回渊宅看看。
    从出事后,她还没有回去过,总归是有些不放心。多少看一眼,安顿好了,心里才能没有挂碍。
    她乱想着这些事。
    殿内偶尔响起的,只有她心不在焉翻动书页的声音,窗外时时传来清脆鸟鸣,十分宁静。
    鹿饮溪因丢过一次人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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