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着申姜左侧空位处说话,大概确实看不太清楚人在哪里。
    不过临走,吸吸鼻子,问:“姑姑在什么地方?又潮湿,血腥味也重。我家主人说,不日便上门拜访,可现在看来姑姑又不在家?”
    申姜含糊了一句:“在外办些事情。还不知道几时回去。”
    纸人走了之后,她在黑暗中呆站好久。
    一时找不着路。又太困。莫明感到人生艰辛。心中酸涩。
    过一会儿打起精神来,一瘸一拐地一点一点去摸各个院落门口的门牌。
    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头绪。
    她心中浮躁,已经在发暴的边缘。想变出一个打火机也好,可就是不行。
    要她不是下仆,大概也能随便找一个屋子一顿暴敲,叫里面的人借自己一盏灯。
    可现在,她是个下仆,得防着院中的青衣监察不悦,随手就对她不利。
    虽然京半夏说,她头上一只春日桃并不那么脆弱,可她不敢冒险。万一真的打着了这桃花,自己可就要出大事了。
    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运,竟然真的摸了回去。
    院里人都睡了。绥山记得送她,不记得接她。
    但也怪不了人家。本来他就没有这个义务。
    因为她没回来,门虚掩着。
    门一推就开。
    院子里点着灯。她一步迈进去,就好像重新回到人间。
    关了门,没去下仆房,而是去了宋小乔的屋子。她留了好多的药在那里呢。
    她一瘸一拐地打水来,把脚从鞋子里脱出来,费了些劲。血淋淋的。手上的水泡变不掉,只得一个一个地挑了上药。
    等她弄完,天都快亮了。
    离再出发去坑上垦荒,已经没多久。
    原本想着,算了不睡了。万一睡过了头被罚,不是更惨吗。干脆先顶着,等到了坑顶上,再想办法躲懒睡一会儿吧。
    可坐着坐着却打起瞌睡。
    直到一双冰冷的手按在额头上,才猛然惊醒过来。
    京半夏站在桌边,盯着她,虽然整人笼得严严实实,但从姿势看,似乎努力想看清楚些。
    “我敲门,你没有应声,”他问:“怎么站着睡觉?马才会站着睡觉。是病了吗?”手虚虚地探了探,似乎是想搞清楚她头在哪边。
    他虽然看得也不清楚,但之前不用这样也能知道方位,只是看不清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这次却似乎不太行了。
    “我没有病。也没有站着睡觉。”申姜原本已经并不觉得这一天有什么大不了。可这时候看着京半夏,却不知道为什么,猛然悲从胸起。
    眼热鼻酸。声音也有些略哽咽。
    京半夏微微侧头:“抱歉,我看不太清楚。听着声音,姜先生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申姜想说,哪里是不好,简直是太见鬼了。
    手上全是水泡
    脚也烂了到处血淋淋的。
    早上到现在都没休息过
    昨天一整天到现在,只吃了半个馒头。
    可怎么要开口了,又只觉得有些矫情,为了这么点事有什么好哭的?
    抹了把眼睛,含糊地说:“也没什么大事。”
    然后,想到马上又要走几个小时上山去垦荒,而自己还压根就没睡过,忍不住又眼热鼻酸起来。
    边努力克制,想停止这神经病一样一点道理也没有眼泪,边不在意地说:“我刚才在路上,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有一点恼火。”
    但声音还是忍不住地带着哽咽。仿佛天空太不识相,竟然那么黑,让她受了这么天大的委屈。
    啊好烦。
    申姜你神经病啊。
    她用力地咳了咳,清清喉咙,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些,问:“半夏君来是为了治病的事吗?我到也有想过,解禁颂需要太久,但病却不能拖延。或者我先帮你解了魇症,解禁颂的事你慢慢来便好?”京半夏光是为了她的耳朵都费了不少事,更别提春日桃和解禁颂。
    对方很有诚意,自己也不能太薄凉。要拿出一片心肝来。
    京半夏有些踌躇,说:“我病症的事,需得改日亲身登门拜访姜先生时再做详谈。”问:“不知道先生几时回去?”
    申姜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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