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烂,而下一秒钟小年糕就不知深浅地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们走在路灯下。
    “……”沈昼叶忽然开口道:“陈啸之,其实我觉得――这世上所有的怪力乱神都是有根源的。”陈啸之眼睛眨都不眨:“真巧。我也这么想。”“你和我想法一样。”沈昼叶在路灯下抬起头看着他:“没有平白无故、只针对我的奇迹。”
    陈啸之笑了起来:“不能这么说。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只针对你’。”沈昼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严谨,点了点头:“也是。”
    ――下结论前要先对特殊名词或场景下定义。所有人的第一节文献写作课都是这么讲的。
    过了会儿,她问:“只只,你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么?”陈啸之看着她:“还能是什么?这是唯一的答案。”……
    谁都没有把话说透,却已经分享明白了。
    沈昼叶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眶。
    霍普金斯大学离她们家的房子并不远,当初买房的时候沈爸爸就考虑了妻子上班和女儿的教育和玩的问题,特意将房子买在了华盛顿市区中。事实上他上班大多数时间是在巴尔的摩的霍姆伍德校区,只有少部分针对大一新生的通识课位于华盛顿的克里格文理学院。两地相距六十公里,一整个小时的车程。
    街上几乎没有人,只有每栋房子亮着灯,一派节日夜晚的颜色。房车还停在她们家的门口,落叶堆在车轮旁。
    沈昼叶翻小栅栏,翻进了自家的花园。那栅栏对年少的她来说曾是难以逾越的高山,必须得掰开锁头才能从院子里跑到外面,奔向外面自由的世界――但对二十五岁的她来说,不过是一跨的高度。陈啸之见状问:“你没带钥匙?”沈昼叶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带钥匙?你也知道我是怎么决定要来的。”
    确实是突发情形,出门前谁会想到这位小姐会突发奇想横跨美东――陈啸之满头包道:“你总不能让我撬锁吧?这个被巡逻的DCPD发现了咱俩得拘留好几日游……”沈昼叶看着他,甜甜一笑:“撬锁?就您?您会吗?――有钥匙。”陈啸之:“……”
    然后她在进门台阶前蹲了下来。那里有块踩上去不那么实的小石板,非常小,只是太久没人动了,已经被岁月的尘灰压得结结实实。沈昼叶抠着那块石板一拽,将石板翻了个个儿。
    石板下摆着个小小的、锈迹斑斑的洋铁盒。
    陈啸之:“……”“――当然有备用的啦。”女孩子笑道。沈昼叶抠开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个黄钥匙,轻松道:“放了十多年了,从我小时候就在那儿。我家永远不会有人被锁在门外……是他们发现我不太靠谱之后加的安保措施。”还能这样?陈啸之由衷钦佩,说:“叔叔阿姨太明智了吧,方法总比困难多这句话果然没错,和你生活还得学挺多生活小技巧,我学会了。”
    沈昼叶威胁:“你想被我掐死吗?”“――我都没想到这一层,”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死士陈啸之感动道:“他们还有什么应对你不靠谱的小技巧么?”沈昼叶沉默三秒:“我今晚一定要宰了你。”
    她说完,将钥匙塞进了钥匙孔里。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冰冷潮湿的风扑来。钥匙孔近两年没上过油了,并不顺滑,她塞了好几下才塞了进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黑得浓郁,什么都看不见,路灯照亮一截木地板。屋里泛着一股轻微尘灰味儿,陈啸之心里犯了嘀咕,心想谁家房子能这么黑,沈昼叶家房子怎么搞的她家采光是用脚做的吗――然后走了进去。沈昼叶紧跟在他身后,将门轻轻地合上了。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陈啸之纳了闷,对她说:“你家怎么这么黑,……有电吗?开个灯。”“不对呀……”沈昼叶迷茫道:“可能维修公司上次来的时候怕晒坏了家具,把窗帘拉上了才这么暗――电还是有的。只只你等等。”她踮起脚尖沿着墙摸索电源总开关。陈啸之想拿手机给阿十打个光,可是他刚一拿出手机就一个手滑,手机砰掉在了地上,居然就这么不知所踪。
    陈啸之:“……操。”“――不用,”沈昼叶认真地说:“配电箱就在门口――我摸到了。”一阵OO@@的声音,紧接着咔吧一响,配电箱打开了。
    “……总开关在……”黑暗浓厚。过了这么久肉眼仍无法适应这种黑夜,仿佛这不是夜色,而是最纯粹的、连光都无法穿透的空间。陈啸之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她的声音正变得飘渺。沈昼叶一个个摸过去,终于摸到墙尽头的那个小开关;陈啸之蹲在地上,头皮不自觉地发紧――然后‘叭’的一声,总开关被打开了。
    那一刹那,沈昼叶惊叫一声!陈啸之心里一颤,以为她触电了,下意识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而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向下的拉力拽住了他们两个人。
    “只只――”沈昼叶慌张地喊道,伸出另一只手。她手心出汗,陈啸之甚至来不及反应,本能地紧紧握住了她。
    那是坠落的前一刻。
    地板融化为一团浓稠温

章节目录

梦里什么都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星球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星球酥并收藏梦里什么都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