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不一定要买吧!我都没穿过那种风格的衣服……”“那就穿穿看。”陈教授道。
    沈昼叶:“……”沈昼叶想说点儿啥, 可陈啸之这话却又无懈可击滴水不漏――过了好久, 她才小小地开口:“……但是也太贵了。”陈啸之眉峰挑起,诧异地看着她。
    “你像在赌气一样。”女孩子在闪烁的光里小声说。陈啸之道:“怎么说?”“……我晓得你……”沈昼叶犹豫了下, 说:“晓得你有钱。初中的时候你就很富裕了,没见面几次我就知道你家里有司机, 总之很全活的一套小少爷。可能我说那句话后你觉得我挺惨的,和舍友去逛街,俩人一起在太古里被柜姐翻白眼……”陈啸之一拧眉头:“你还被柜姐翻过白眼?”“……,”沈昼叶气闷起来:“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惨的――我舍友也生气,我妈听了也生气,但,钱对我来说是好东西,但除了它之外好东西还有很多;过奢侈的生活固然好,但我看不出我现在的生活哪里坏。”然后她讲:“只只你明白吗?我不将我的价值寄托在钱上。”陈啸之笑了起来。
    “所以你买这么多东西,”沈昼叶很认真地对他说:“是没有必要的。”她说:“我生活平凡,指着学校发的那点补助活着但用……日语说,我对这样的生活依然‘Fり高い’、‘そして自慢している’――为此自豪。所以这种生活不需要任何补偿,更不想要你在这里和看不见的东西赌气。”“所以,别做这种事了……”她声音渐渐变小:“不是怪你,是不想看你赌气。”
    陈啸之嗤嗤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头。
    女孩子面颊微红,发丝柔软,目光却清冽坚定,那目光令人无端想起春夜的风。
    她是春夜的风,盛夏川流,目光和脊梁是疾驰雪原的骏马。风与川、骏马可以绕春水梨花而过,却不会为任何一堵城墙折腰,万物流过这个女孩的身侧,她点着灯赤着双脚,只为真理停驻。
    “也是,”陈啸之看着小青梅,松开了眉头,笑道:“你一直是这种人。”沈昼叶余光瞥了瞥正在折衣服的店员,小声对他说:“所以只只,我们去吃宵……”
    “――但是好看吗?”陈啸之忽然道。
    沈昼叶一愣。陈啸之指了指她脚上穿的新小高跟靴。女孩子脚腕像雪一样娇,又如同牛奶或丝绸,被裹在米白色小羊皮踝靴里。她其实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只是平时不太打扮,但一旦打扮起来几乎穿什么都漂亮――无论是跟着室友一起拼十块钱邮费的裙子,还是五金闪亮、鞋底都沾不得灰尘的小羊皮踝靴。
    “好看呀。”沈昼叶笑着讲,眼睛弯弯很高兴的样子,还不自觉地晃了晃腿。――这世界都是为她而生的。
    小竹马觉得她像小屁孩,嗤嗤笑了半天,终于对她说:“那这就够了。”
    他们回去时步行,沿着俄亥俄河走回去。
    大河潺潺,金灯与月一同镀在街头。沈昼叶很喜欢这样的环境,便裹着厚厚的大衣,踏着小靴子,小心地在路缝上踩直线――那动作并不危险,但她一做就没半点平衡感,时时刻刻让人担心她会不会摔死在平地上。陈啸之一手牵着她,冷漠道:“沈昼叶你能不能好好走路?你是没有摔跤的条件都要创造一个是吧?”沈昼叶很卖乖地讨好他:“不是鸭,怎么会?不是有只只抓着我嘛?”
    陈啸之眉毛一皱,冷酷无情地赏了个字:“滚。”“…………哼。”
    沈昼叶哼完倒并不往心里去,没走两步,忽然感到陈啸之握住了她整只手掌。“……你不冷吗?”黑夜里,陈教授别扭地捏她的手心,说:“手这么凉。”女孩子被陈教授牵着手,笑得眼睛弯弯。
    “你的手好暖和哦。”她的竹马沉默了下,使劲攥攥她的手:“……废话。”
    ……一阵大风刮过江堤,灯明暗一刹,沈昼叶看见橱窗里贴着的新年快乐――后天居然就是新年。哪有半点实感呢,她想,和陈啸之粘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整个人浸在云端,那句话怎么说的?天上一日,地上竟是一年……虽然夸张了些,但也大差不差。他们两人,居然就像为彼此而生的。
    他们聊了一会儿琐碎的往事,又聊了一会儿他们的课题,沈昼叶这几天在路上厘清了思路,陈啸之开车之余也提出了几个设想。两个人将进展对了下,居然终于不再是南辕北辙的模样。
    “只只?”沈昼叶忽然开口叫他。陈啸之一愣:“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一定要往华盛顿来吗?”陈啸之牵牵她的手,示意她说。
    “……我……”沈昼叶犹豫了下:“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等着我。”陈啸之闻言,些微一愣。“我说不出是什么,”沈昼叶颇焦虑且混乱:“似乎有一个尾巴,有一个被我十年前忽略了的细节,有一个……答案。”
    她道:“我必须回去看看。”
    他们有很多天没睡普通的床。连日在路上,只能睡房车,沈昼叶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小脾气,回了酒店就栽进床里拔不出来。陈啸之试图把她踢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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