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变得强硬。可他却是个穿着铠甲的、山岳般的战士。……如果没有分手的话,也许这十年真的会不太一样。沈昼叶模模糊糊地想。
    “还有一个事儿,”陈啸之忽而心情不错地开口:“――沈昼叶。”正走神的沈昼叶瞬间被扯了回来:“诶?”
    陈啸之将门帘一挑,里头炸酱香气扑鼻,人声鼎沸。
    然后陈教授促狭地道:“――你关心我那模样,特别小媳妇。”
    “…………”
    沈昼叶收获了‘小媳妇’的评价x1,憋屈得要命,有心想将名字扣回陈啸之身上,但是姓陈的垃圾却跟铜墙铁壁似的,没有半点儿空隙。她憋闷地吃了碗甜口儿的炸酱面,又和陈啸之并排走回了他们的办公室。沿途风景如歌,学生骑着自行车疾驰而过,加州之秋山海般涌来,正如她父亲曾描述的模样。
    “……沈昼叶,”陈啸之忽而开口道:“挺好的。”沈昼叶一愣:“嗯?什么?”“……挺好的,”陈教授声音不太大,听上去还带着点儿羞赧,说:“――就这么一起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就带你吃什么,吃完饭又一起散着步回办公室……”
    然后他总结:“就这个――很好。”沈昼叶看出陈啸之春风般的怡然,他眼里的爱意与满足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女孩子忍俊不禁,裙摆在加州掺了光的风中飞扬。
    “看不出来――”沈昼叶温温道:“你还挺好满足的嘛。”她初恋男友避开眼光,说:“……我一直挺好满足的,只不过你从来没关心过。”沈昼叶一怔:“我怎么又没关心啦?”
    “你?你但凡关心过我半次――”她初恋似乎很努力地忍了嘲讽,说:“――算了,老子不翻旧账。”沈昼叶:“……???”沈昼叶立刻凛然道:“陈啸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哪儿不关心你了?”陈啸之眼睛一眯,危险道:“你他妈还横上了――”
    “――我还不能横了?!”沈昼叶愤怒起来:“姓陈的你一口黑锅都扣我头顶上了,你说清楚……”
    陈啸之更怒了:“――我说清楚?!――你还要我说清楚?!”沈昼叶:“你说啊!”这还没三句话,两个人就站在街上吵得脸红脖子粗,路过的行人纷纷为之侧目,沈昼叶注意到别人的目光也没怂。
    陈啸之:“……”沈昼叶倔强地说:“必须给我说个所以然出来。”
    陈啸之难以相信地盯着沈昼叶看,发现她没有半点儿认怂的样子,登时怒气冲天咄咄逼人仿佛沈昼叶是个垃圾负心汉――然后他说:
    “十年前,你要是他妈的但凡关心我半点儿,会和我分手吗?!”
    “……”沈昼叶:“…………”两个人瞬间静了。
    陈啸之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放出这种屁,沉默得可怕……
    路上行人不少,沈昼叶打破沉默,艰难地开口道:“那……那我先假装我们是演戏的样子,就这么往前走两步……”陈教授:“哦、哦――那我也装作没有事发生……”沈昼叶只觉得自己都要烧起来了,陈啸之的耳根都在泛红,向前走了两步。
    下一秒沈昼叶跑了起来,陈啸之紧随其后,秋日阳光洒落在他们身后。
    为什么呢,沈昼叶感觉自己在阳光下燃烧,顺从地闭上眼睛。陈啸之看上去对长达十年的分手在意过了头,他应该是在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否则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脱口而出。他看上去似乎真的很委屈――可到底哪一点委屈他了?我还没嫌他不干净呢,沈昼叶置气。
    而且又吵起来了啊!明明原来氛围还挺温馨的,结果说吵就吵,都快忘了这几天吵过多少次架了……我室友说要判断两个人是不是夫妻,就要看两个人能不能三句话之内吵得不可开交。从这点来看我的确和陈啸之老夫老妻了――老夫老妻。沈昼叶刚想叹气丧一丧――然而下一秒,陈啸之就在奔跑中,重重握住了沈昼叶的手指。
    明明只是普通的牵手,可握住的瞬间,沈昼叶骨头灵魂俱是一酥。
    他们肌肤触及之处,仿若烧起了燎原山火。
    ………………致:亲爱的我。
    「你还好么?」大雁南飞,枝头落叶归向根,昏落夕阳投下长长紫光。
    坐在窗边的沈昼叶看黑雁远去,大雁正向南迁徙,它们将横跨漫漫美洲大地,去往南方州郡温暖的渡口草野。她低下头,在草稿纸上以娟秀的字迹写道:
    「不知道收到信的你是在几月份,是走在人生的哪个阶段,我们之间的时差是否还是十年……不如说,我根本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寄到你的手中。这是一封可能永远也不会寄达的信,可我仍在写它。昼叶,我这里已经步入了十一月,加利福尼亚的冬天据说不是很冷,可我现在出门已经要套上很厚的外套了。我每天早上六点就会起床,一开始我怀疑是我睡眠质量有问题,可后来发现我好像也不是很困,应该是心里有梦了的缘故。」
    沈昼叶停顿了一下,发现钢笔不是很好用,甩了甩笔,继续写道:
    「有梦的感觉,我已

章节目录

梦里什么都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星球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星球酥并收藏梦里什么都有最新章节